84. 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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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便是接连的梅雨天。

即使偶尔停雨,也是天色阴沉,萧云漪答应好的外出游玩自然泡汤了。

好不容易熬过梅雨季节,盛夏来临,每日都是艳阳高照,再不就是大雨倾盆。

宋衍不敢冒险,也不舍得萧云漪到外面受热,只好按下与她外出游玩的心思。

这日,宋衍下了值,进屋后发现杜仲正在为萧云漪诊脉。

他心中一凛,快步走过去。

杜仲压根没有理会他,手指搭在纤细的手腕上,细细琢磨脉象。

他看诊的时间有些长,宋衍不敢出声打扰他,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萧云漪看了他一眼,出声安慰:“不必紧张。”

“放心。”杜仲收回手,“身子养得不错,少瞎琢磨,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多出去走走,有空练练太极拳八卦掌。”

宋衍连忙应声:“我记住了。”

杜仲乐了:“你记住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病人。”

杜仲拿起纸笔,一气呵成地写完药方,“我给你开点温养的方子,仔细养着,必能安然无恙。”

萧云漪起身,端端正正地行礼:“多谢杜大夫,劳烦你操心了。”

宋衍也跟着行礼:“多谢杜大夫!”

“这么客气干啥?”杜仲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这次来扬州,你们也帮我了不少。”

杜仲来扬州主要是为了寻找药材供应商,幸得萧云漪和宋衍的大力帮助,过程中略有小波澜,但结果令人满意,价钱压低了不少。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杜仲说,“我也该回京城了。”

“杜大夫,你打算怎么回去?坐船还是坐马车?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说。”

杜仲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有宋衍帮忙,路上能少很多麻烦,“回去要带几车药材,怕水,要走陆路。”

“好,到时候我让人帮你安排好路引和马车。”

杜仲道了声谢,又看向萧云漪,说:“你之前说的药园,我觉得可行,我会留个伙计下来,看具体怎么办。”

“好。”

萧云漪久病在身,深知药材的重要性,左右她手里有钱有田,也不在意挣不挣钱,便和杜仲商量着建一个药园,种植各种药材,杜仲也不必再花心思去找其他药商。

这样一来,益心堂既能有稳定的药材供应途径,也能让杜仲更专心地行医就救人。

杜仲收拾好药箱,“行了,我先走了。”

宋衍犹豫一会儿,说:“杜大夫,我送送你。”

两人离开后,萧云漪捧着本书册在看,约莫半个时辰后,宋衍才回来。

“出什么事了吗?”她抬头,看见他冒汗的额头,“你去的有点久。”

宋衍摇头道:“没事,我跟杜大夫商量了一下回京的路线。”

萧云漪略略点头,继续看手里的册子。

宋衍凑过去看看,问:“漪漪,药园的事情要不要我帮忙?”

“不必。”萧云漪回答,“你身上的公务并不轻松,平日里也忙,我来处理就好。”

药园的事情并不复杂,涉及的利益方也少,宋衍想了想,以萧云漪的手段,肯定能顺利解决,实在不行,他再出手帮忙。

他不再多问,坐到她的身侧,拿着扇子为她扇风,盯着她白皙的侧脸,忽然重重叹息一声。

“怎么了?”

宋衍往前几分,“漪漪,最近怎么不是下雨,就是在出太阳。”

“盛夏时分,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我还想着陪你出去散心游玩。”

“再等等。”萧云漪放下手里的册子,转头见他眉眼耷拉,失落不已,轻声笑道,“七夕天气凉快,适合出游。”

宋衍双眼顿时一亮。

“阿衍。”她说,“陪我一起过七夕。”

七夕佳节,又逢新帝登基后的改元初年,憋了一年多的人们纷纷穿上亮丽新衣,出门游玩。

街上大多都是些年轻男女,携手相伴,面带羞意。

游人多,摆摊的商贩更多,沿街放声叫卖,笑声说话声,热闹不已。

萧云漪缓步而行,宋衍紧跟在她的身侧。

随行侍卫身着便服,隐在人群里,不远不近地尽职守着,不会打扰到两人。

宋衍腰间佩刀,不敢过分放松,尽心地护着萧云漪,免得她被拥挤人群冲撞。

萧云漪喜静,鲜少到人多的地方,更遑论与人七夕同游。

宋衍更没有与人同游的经验。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偶尔停下来买一份巧果。

“小姐。”宋衍看了看拥挤的街上,见前面摊子人不多,“我们去前面歇息一会儿。”

摊子摆在巷子口,卖的是甜羹,忙过一阵子后,摊主正在休息,见到两人过来,立即笑容满面地问:“两位来点什么?”

萧云漪扫了眼,闻到一股浓郁的甜味后,摇头道:“你点吧。”

宋衍掏出一把铜钱,“麻烦做一份果羹,不要放糖。”

“成,您二位到那边等等,马上就好。”

两人到桌边坐下。

只有他们一桌客人,摊主很快就准备好果羹端过来,“两位,请慢用。”

“小姐,你尝尝。”宋衍舀起一小勺,“应该不会很甜。”

萧云漪低头含住勺子,并未放糖,只有时令水果的清香,逛了许久,她也的确有些饿了,一连吃了小半碗。

见她喜欢,宋衍干脆把碗往她面前一推,转身又去找摊主做了一碗。

但他把碗放在桌上,却没有坐下来,而是望着不远处。

萧云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处卖香囊面具的摊子,不由问:“怎么了?”

宋衍回答:“小姐,我想去买个香囊。”

“去吧。”

“小姐,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宋衍认真嘱托,“也不要跟别人走了。”

萧云漪不在意他的啰嗦,无奈地应道:“好。”

宋衍朝附近的侍卫比了个手势,这才大步走向巷子对面。

摊主过来收拾碗勺,一边擦桌子,一边搭话:“姑娘,你府里的侍卫真是尽责,就这么一小段路,哪里会出什么事,也不知道您从哪里招来这么忠心的侍卫……”

“不是侍卫。”

萧云漪冷声开口,一抬头,发现宋衍正朝她跑回来。

他的身后是阑珊灯火,对上她的目光,脸上绽放灿如艳阳的笑容。

她倏忽一笑:“他是我的心上人。”

摊主当即愣在原地。

他见得人多,一眼看出面前女子出身富贵,再看跟在她身边的男子称呼她为小姐,言行恭敬,便以为是侍卫。

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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