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辛苦遭逢起一经
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
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过零丁洋
(宋)文天祥
……
外婆听说医院里来了日本人吓坏了,“这可咋办?孩子,你还是躲躲吧!”
“娘,既然是冲我来的,躲是没用的,日本人就是一伙畜生,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见不到我不会善罢甘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不定您和医院里的医生都会跟着遭殃”
“我不怕,只要敢对我怎么样,我就与他们拼命”
“娘,你还让我再多一份愧疚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学医的人要把死亡研究透了,没什么可怕的,怀英咱们走”
芳芳说完,坐起来穿上衣服,毅然地离开了家。
外婆不放心地偷偷跟了出去。
来到医院,果然看到门口站着两排拿枪的日本军人,芳芳带着怀英毫不畏惧的走了过去。
“你的,什么的干活?”,一个日本鬼子举枪拦住了她俩。
“我要进去”
“我们的有任务,你们的不许进”
“怎么,我家的医院就不能进了,这是谁立下的规矩?”
“你的这里的医生?”
“不但是这里的医生,还是院长”
“你的芳芳?”
“我就是芳芳”,芳芳面不改色地说。
“嗨……!”,这个日本士兵收起枪,恭敬地朝芳芳鞠了一躬,“院长的您请……”
他们放了行,见这鬼子一反常态,怀英有些不解,她问,“师父,这鬼子点头哈腰地这是怎么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管他呢,进去看看再说”
青木雅真正在办公室询问寇美容,“你们这里的院长哪里去了?”
“她只是让我临时值班,并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你找她有事吗?”
“没事我能从县城跑到这里来吗?”,青木雅真像吃了枪药似的。
“我是这里的临时院长,有什么事能不能对我说?”
“对你说没用,把她找来”
“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寇美容动也没动。
“我的话你敢不听?”,青木雅真怒了,她掏出枪来。
“在这里我只听院长的”,寇美容不卑不亢地说。
“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要找自己找去,打死我也不会听你的”,寇美容说着,拿起一份病历看了起来。
“你以为我真不敢开枪吗?”,青木雅真用枪抵住了寇美容的头大吼大叫。
“你开枪好了”,寇美容头也不抬。
这时候,芳芳带着怀英走了进来。
“住手!”,芳芳大喝一声。
听到喊声,青木雅真回过头来,见是芳芳,忙收起枪。
寇美容听出是芳芳的声音,心头一颤,猛地抬起头,一阵抱怨,“芳芳,你怎么进来了,没看到外面有狗吗?”
当面骂他们是狗,若是平常,以青木雅真残暴的烈性,早就子弹伺候了。而这次显得大度了许多,她和面忘放酵母没有发作,只是狠狠地瞪了寇美容一眼。
“我来了,说吧,什么事?”,芳芳冷冷地问。
青木雅真变色龙似的转脸笑了,“你好芳芳院长,你不要过度紧张,我来没别的意思,我的爸爸要请你到我们的宪兵司令部做客,还请院长赏光!”,青木雅真说完,掏出请柬,双手奉上。
芳芳没有去接,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令尊是谁,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他是个大将军,我的爸爸久闻芳芳院长的大名,想与你做个朋友”
“将军阁下抬爱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不敢高攀,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志不同不相为谋,你回去告诉令尊,谢了,怀英,送客!”,芳芳果断地下了逐客令。
“怎么,连将军的面子都不给?”,青木雅真瞪起了眼。
“谈不上,青木太君不会干涉我如何选择朋友吧?”,芳芳淡淡地说。
“你不要不识实务”,青木雅真怒了。
“实务?哈哈哈哈……”,芳芳笑了,“不要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太虚伪了,你换一种方式我或许能考虑一下”
青木雅真见芳芳不吃软,没办法,只好来硬的,她又掏出枪来指向了芳芳,“我看你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走!”
“这才是你们的本性嘛”,芳芳不屑一顾地说。
“院长,你真要跟她走?”,寇美容哭了。
“美容姐,她们就是冲着我来的,不跟他们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走了,这座医院交给你了,现在怀英学习进步很大,麻烦你好好带她”
“师父”,怀英拉住芳芳泣不成声。
芳芳抚摸着怀英的头,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不要哭,都说女人是水做成的,咱们是水也是结成冰的水,记住,医生眼里没有眼泪,来,笑一个”
“师父……”,怀英笑了,笑得极不自然。
“叫娘”
“娘……”,怀英这一声叫得是那么亲切。
“哎……”,芳芳答应着,挣脱怀英的手,迈步朝外走去……
芳芳被青木雅真押走了,寇美容挽着怀英的手含泪把她送出大门外。
来到外面,青木雅真押着芳芳刚要上车,外婆不顾一切发疯似的跑了过来,嘴里大声喊叫,“你们放开我的女儿……”
青木雅真见状,调转枪口对准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