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不知今夕是何夕
催促阳台近镜台
谁道芙蓉水中种
青铜镜里一枝来
作者:贾岛
……
西镇首领李广山的女儿李惠兰的婚期到了。
媒人李彩霞的死,并没改变李惠兰的婚期,李广山为了让女儿体面地出嫁,特意给李惠兰置办了一套丰厚的嫁妆。
二十二这天,整个双龙西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家都沉浸在一片祥和喜庆的氛围之中。
李广山的府邸大院,人来人往笑声不断,虽然是嫁姑娘,那场面比儿子娶媳妇还要热闹。
无利不起早,贪黑必有因。清如水明如镜,两袖清风的人,只有在说书唱戏中才能看到,李广山之所以把女儿的婚事办的如此隆重,他有自己的小九九。
不说大家也许早已明白,不错,就是为了收礼。
身为一个繁华闹市的主宰者,掌握上千家商户的命脉,这么大的喜事,谁不伺机巴结?除非你不想在双龙镇混。
莫说儿子死了,就是活着,他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发财的机会,
李广山身穿一身漂亮礼服,站在门口,笑容可掬满面春光地正在迎接前来贺喜的八方来客,管家李拓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把李广山拉到一边,把一封信交到李广山手上,“老爷,一个人刚送来的,他让我务必亲自交到您的手上”
“上面写的什么?”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我没看”
李广山当着李拓的面把信打开,只见上面写到:
西镇要血流成河,切防!
李广山看罢大吃一惊,“送信的是什么人?”
“不认识,他把信交给我就走了”
“不好,何眷琪这个狗娘养的贼心不死,他要闹事,快把李海和李江叫来”,李广山表情凝重地吩咐李拓。
李海、李江来了。
“叔,出什么事了吗?”,李海问。
“你看看这个”,李广山把手里的信递给李海。
李海看罢义愤填膺,“这个王八蛋,知道他不会老实,叔,我们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海,来的都是商业精英,我要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送你妹妹你和李江不要去了,送嫁妆凡是会武功的都留下来严阵以待”
“嫁妆怎么办?”
“找人替换。注意悄悄进行,不可惊扰了宾客盈门”,李广山脸色铁青如临大敌。
“知道了”
李海、李江答应着,准备去了。
……
十点多钟。
“咚咚咚”三声炮响,迎亲的队伍进了镇子。
头前是两排排列整齐的吹鼓手吹着百鸟朝凤头前带路,一个头顶深棕色礼帽,身穿喜袍,十字披彩,胸戴红花,长得风流倜傥威武霸气的新郎官紧随其后。
新郎官后面是一乘四四方方,干干净净,颤颤悠悠,花花绿绿,贴着双喜字的八人大轿。
最后是彩狮秧歌队,在喧嚣的锣鼓声中蹿跃蹦跳偏偏起舞。
街道两旁站满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喜形于色,笑逐颜开。
执事把新郎官和六位接亲官请进客厅,摆上酒宴以及喜糖糕点,以贵宾相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新娘梳洗打扮完毕,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蒙着大红盖头,上了花轿。
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礼炮响过,唢呐吹花轿起,长长的娶亲队伍,伴着喜庆的乐曲,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大姑娘坐轿……头一回。
一向疯疯癫癫假小子似的李惠兰,自由散漫惯了,让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简直是要命,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还不时地掀开轿帘往外观看,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双龙镇离七里镇约有三十十里,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娶亲的队伍才来到县城郊外。
绕过县城,行至乱葬林,沿着川林小道刚到中间,突然,从左右两边的树林里窜出两队人马,一个个相貌丑陋,横眉立目,手里拿着刀枪剑戟,凶神恶煞一般。
“呔,我们是暮霞山上的土匪,只为轿里的女人而来,不想大开杀戒,要活命的赶紧滚蛋,想死的我们成全”,一名五大三粗的黑大汉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叫嚣道。
听说来了土匪,新郎官吓得“妈呀“一声大叫,第一个驳马而逃。
见新郎官都跑了,这下可热闹了,抬轿的止步落地,吹鼓手扔掉唢呐笙箫,耍狮的丢弃麻皮绣球,唱秧队甩了锣鼓彩扇,抬嫁妆的放下厨柜箱盒,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整个现场一片混乱。
人跑光了,只有一顶花轿矗立在小路中央。
李惠兰从轿子里走出来,指着那个黑大汉怒目而视,“你们是什么人?”
“嘿,小妞长得确实不赖,何万成这小子眼光不错啊!”,黑大汉眯眼一笑,“问我是谁?老子我不妨告诉你,老子是暮霞山的大当家东方燕”
“你们要干什么?”,李惠兰厉声问。
“受人钱财,替人办事,老子要把你抢到何府,与何眷琪的公子何万成拜堂成亲”,这个自称是东方燕的人高声回应。
“呸,何万成这个王八羔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想霸占姑奶奶,他找错人了。东方燕,我劝你把钱退给何家,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要与我们李家结仇,我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李惠兰言之凿凿地说。
“一个黄毛丫头口气到不小,你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绑着你走”,这大汉哈哈大笑,根本不把李惠兰放到眼里。
李惠兰顺手抽出一根轿杆,横眉冷对,“有本事你来绑啊?姑奶奶不怕”
“臭丫,不愧是李广山的女儿,还真有一股烈性,给我绑起来押进何府……!”,黑大汉脸沉似水地大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