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悲情伤感意消沉
暖风何来再作春
皆认兄弟若手足
三杯蛊酒摄英魂
……
杜文辰见到刘先军惊讶不已。
“你认识我?”,刘先军看着杜文辰问。
“当然。你还送给我一本书呢,志明哥,那本《共产党宣言》就是他送给我的”,杜文辰说。
“缘分呐”,曹志明高兴地说。
“我送出去的书不下几千本,我都不记得是谁了,对不起!不过我知道,凡是接受的,都是有正义感的人”
“说的不错。如今国民政府腐败,社会黑暗民不聊生,盼望光明的人实在太多了”,杜文辰说。
“你俩真的想加入党组织?”,刘先军问。
“我俩都盼望已久了”,曹志纯说。
“好,欢迎你们!”,刘先军高兴地站起来和他俩一一握手。
“既然你们都愿意加入共产党。那我就以介绍人的身份临时开个会,加入共产党首先要遵守党的纪律和章程,保守党的秘密。老蒋对共产党实行零容忍的态度,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尤其是在这严峻的形势下,我们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除了组织和自己知道,就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包括妻子,都明白没有?”
“明白了”,哥仨一直点头。
“你们要不要女的?我也想参加”,梁凤妍问。wutu.org 螃蟹小说网
“只要有一腔热血,革命的道路上不分男女,这样吧,就你和志明同志的夫妻关系,我向组织请示一下,看能不能破例”,刘先军说。
“太好了,我等你好消息”,梁凤妍高兴地快要蹦起来。
……
几天过去了。
在玉花山。
及禅师父出去化缘,几天都没来与乔匡熙下棋。乔匡熙闲来无事,在凉亭里打起了太极拳。
等收招立式,站在一旁采药回来的芳芳告诉他,“爹,山下又来了一个人,他手里提着一个大饭盒,自称是俺二叔,说要见你”
乔匡熙一愣,忙问,“这个人长啥样?”
“模样和你差不多,只是个头比你矮许多”
“不错,是老二”,乔匡熙又惊又喜,“走,看看去”
父女二人来到山脚下,果然看到有一个人手提饭盒,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这人正是乔匡卿。他看到乔匡熙,几步走过去,惊喜万分,他哭了,“哥,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乔匡熙问。
“家没了,爹娘死了,除了四处漂泊还能去哪里?”,乔匡卿放声大哭。
“本来咱哥俩在一起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出卖我,害死了我几十个弟兄?”,乔匡熙又心疼又气愤。
“哥,还问我,你为什么和朝廷为敌?十几个亲人被杀,一个好好的家,被你搞得支离破碎,为什么,为什么?”
“我看不惯朝廷腐败无能”
“政府腐败无能不是一时半会儿,是你能拯救的吗?咱看不惯可以卸甲归田不保他,也不能搭上全家性命与其作对啊!咱爹娘生你养你不容易,难道是让你这样报答他们的吗,我的嫂子小侄又招谁惹谁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你有思想有抱负,你参加义和团,说什么扶清灭洋,你扶清,老佛爷念你好了吗?到最后还不是惨遭镇压,土崩瓦解。你灭洋,洋人灭了吗?还不是更加猖狂,得寸进尺?。哥,胳膊拧不过大腿,人不就求个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吗?”
“匡卿,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不懂!”
“你那大道理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如何行孝,你告诉我,咱爹咱娘你埋在哪里了?我想他们了,想我小侄了”,乔匡卿擦擦眼泪悲伤地说。
乔匡熙自幼饱读诗书,又是状元,当然懂得孝道。乔匡熙的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他对父母以及妻儿的思念之情。
惨遭杀身之祸,总觉得对不起他们。
“我陪你去”,乔匡熙落下眼泪,喃喃地说。
“好吧”
“芳芳,牵马去”
“爹,我和你一起去”,芳芳要求道。
“你就别去了,在山上看家吧!”,乔匡熙说。
芳芳牵来马,乔匡熙一跃而起坐到马上。乔匡卿手提饭盒也随后上去。
“芳芳,及禅师父来了让他在凉亭等我,告诉他我马上回来”,乔匡熙说完,打马疾驰而去……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
下了山,这匹烈马四蹄翻腾,驮着老哥俩伴着飞尘一路狂奔……
沿着大道走了约五十里,来到一个岔路口,乔匡熙拉了拉马缰绳,又朝一条羊肠小路疾驰。
大概又走了不到二十里,前边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包,山上是一片庞大的森林。
乔匡熙打马上山,把马拴在一棵树上,回头看看身边的乔匡卿,径直朝树林走去。
树林里,枯叶遍地,杂草丛生,野兔奔跑,乌鸦哀鸣,风吹树撼,枝条摇曳在空中哗哗作响,充满凄凉。
行至深处,有十几座坟茔大小不一并排而起,常年无人问津,被雨水冲刷的坑洼不平,上面荆棘蔓蒿相生,青葛干藤互绕,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乔匡熙来到中间的两座前面,曲双膝跪下来,不由得悲上心头,禁不住泪洒前胸,“爹娘,匡熙看你来了,天鼓解说经,忏悔罪无量,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孩子不孝。我知道说再多的话都于事无补,说再多的话也平息您所受的冤屈,说再多的话也弥补不了我对您二老的亏欠,爹,娘,我给你们磕头了”,说罢,俯首叩拜。
乔匡卿打开食盒拿出供品一一摆上,又拿了三炷香点着插在坟前,也跪下来,“爹娘,我和哥哥来看你们了,您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我知道您死的冤屈,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哥,他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侠肝义胆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爹,我知道你爱喝酒,今天我特意拿了你最爱喝的茅台,先敬您三杯”
乔匡卿说着,拿出一把精致的酒壶,倒了三杯酒泼洒在地上。
“爹,为了不让您孤独,我和我哥陪你三杯”,乔匡卿说完,自斟自饮喝了三杯。
乔匡卿又倒满递给哥哥,乔匡熙接过来也连喝了三杯。
乔匡熙又跪了约有三分钟,他想祭奠一下死去的妻儿。刚站起来,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刮骨一样钻心的疼痛难受,他一头栽倒地上,强忍痛苦,指着乔匡卿声音颤抖地问,“老二,你,你,你在酒里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