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误人子弟,害人不浅。”
张玉清心有不甘,怒气不减。
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
以自己这乐观的性格,绝不是什么刺头,完全能安安静静的等待县试结束。
可万万没想到,被迫害的子弟竟是自己,社会铁拳加身,才知世道黑暗。
没办法,那只能乌鸦掀桌子了。
且他原本想着,这世间有武、有妖,应当有个儒道。
若是如此,他倒是不介意当个两界文抄公,当个人间大儒,与诸子并称。
吐气成风雨,挥剑斩鬼神。
成就一代逼圣。
但…没有啊!
那得了,读书、读他祖宗,一群废儒、腐儒。
有朝一日刀在手,天街踏尽公卿骨。
“呼——”
张玉清长舒闷气,吐出肝火,“经史子集过于虚妄,还是武道实在。”
“若问得长生路,当宴请四海客,步蹑九霄,登天阙…”
道理是这样讲的,曲也是这么唱的。
一路从云台书院走出,便是内城的一条繁华沿河商街。
河曰隐龙河,蜿蜒曲折,淌过云台。
流经八百里平原,于瀚岳府入大湖。
商街上各色摊贩叫卖声络绎不绝,古玩字画、胭脂水粉、当铺钱庄、酒楼茶馆,琳琅满目。
一条石桥横架两岸。
有文人雅士立于桥中央,对着河中央漂浮的画舫赋诗吟对。wutu.org 螃蟹小说网
画舫外莺莺燕燕,各有千秋。
舞袖轻摇,琴瑟和鸣。
不得不说,这倒属于文人的优势所在。
能真正意义上的白嫖。
张玉清没这个心情,他径直来到一间武馆外。
匾额上四字力透,“六合武馆!”
“喝喝喝——”里面传来气劲浑厚的练武声。
然而,馆外还竖有一牌,上写:
“武馆学徒,百两一位!小本生意,盖不赊欠!”
呵~百两一位的小本生意。
张玉清自嘲一声,掏出自己的钱囊看了看,仅几块碎银两。
“他妈的,练武真贵。”
得,灰溜溜回家!
……
傍晚,黄昏落日,夕阳余晖洒落。
外城院内,大哥张玉诚当差归来。
皂衣皂靴,腰间配一把大刀。
他身材魁梧,长发入鬓,脸角下满是风霜的痕迹。
大哥自小混迹渔帮,撑起破落的张家,见惯人间冷暖,好在得渔帮中一位前辈看重,学得武艺。
几经辗转下,娶妻生女,入斩妖司当差。
生活才渐渐稳下。
嫂嫂也早早接回小侄女安安,一个清秀粉嫩的女孩,说话软软糯糯的,活泼可爱,在摇头晃脑的背诵诗歌。
张玉清观此一幕,心间陡生轻叹。
他拖累大哥许久,如今又自负的想弃文从武,实在难以启齿。
偏偏那神秘仙缘又像個高高在上神女。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将他当成备胎,吊他胃口。
给他几分曙光又不给真实希望。
跟婊子似的搞人心态啊!
“还就不信,以我的本事在这方世界里混不下去。”
张玉清思索着生财之道。
抄诗、抄文,绝大多数都忘了,只有偶尔时能想出一两句!
玻璃、香水、酿酒…这方世界似乎都有。
精制白糖什么的,他不会啊,物理化早就还给老师了。
呃、难呐!
“玉清,想什么呢?大哥看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张玉诚换了身衣裳走来,肌肉密实壮硕,声音浑厚有力,坐在张玉清旁的石阶上。
“唉——”张玉清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