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截断裂银钩被银白色气劲牵引着向阿大飞旋而去,在断浪钩说话间已经从三个诡异角度同时来到阿大脖颈位置。阿大甚至能看到那三截断裂银钩破开他的蓝色气劲,割向了他的脖子。
阿大虽然说着不会忏悔,但还是因为谢放被断浪钩以言语勾动了心绪。这一次,阿大很想跟石临涛说一句,变了也会有变了的坏处。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第一截银钩钩身已经划破阿大脖子右侧血肉,第二截、第三截几乎没有间隔地一同向着阿大的脖子无情割去。
阿大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种死法,临死之际一连串的念头闪过脑海:“若是小武知道我死了,一定会很伤心吧。可惜啊,没有机会陪他回轩家村了。要是他反应快些,跟蝎奴他们回魏国真的当个蝎仙少主也不错。就是阿九,哎,这次我不能赴约了……”
阿大已经笑着闭上了眼睛,静待身首分离。就像他以前说的那样,无幽谷的人不怕死。
断浪钩已经在那疯狂大笑了,他庆幸自己跟烟波客搭档了十几年。因为他现在所用的奇诡招式,正是烟波客的成名绝技——诡钓式。烟波客是以一根鱼竿一条鱼线从各个角度命同一个位置,可以准确地将敌人的首级钩住扯下。烟波客每次演练的时候断浪钩都会在旁边嘲笑,说真男人就该一把兵器正面拼杀,像烟波客这样靠奇兵诡式赢的一点都不血性。烟波客只是跟他说,能杀了对手就行,怎么赢都无所谓。而且他的诡钓式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必须先熟练地控制先天气劲,再加以苦练才能初见成效,像断浪钩这种没耐性的,没个七八年不可能学会。说完之后,烟波客还类似嘲讽地将一锭银子放在了重檐的一端,让断浪钩用他的先天气劲控制六尺银钩去钩住。断浪钩那时候不服气,不拿自己银钩,反而抢过烟波客的鱼竿去试,他觉得肯定是烟波客的鱼竿好用。可甩了几下鱼竿后连那锭银子的边都没碰到,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后面断浪钩还不信了,自己本身的钩法也不练了,就一直在那以先天气劲牵引鱼线去钩重檐另一端的银子,练了差不多九年的时间才第一次以先天气劲牵引鱼线,用诡钓式钩住了那锭银子。为此断浪钩不止一次说烟波客这诡钓式太过费心费力,付出的根本比不上他得到的,还不如去练他的银钩杀招。
如今断浪钩怎么也没想到,过去看不上奇兵诡式的他,最后却是用了诡钓式才能杀了阿大。他也终于明白了烟波客那句只要能杀了对手就行,怎么赢都无所谓的意思。他真的很感激烟波客,也决定此间结束之后就拿着阿大被割下的头颅去祭奠谢放的亡魂。今日,他谢狂终于为自己的亲侄儿报仇了。
高靖和一众黑甲军也在远处看到了场情形,本以为断浪钩已经山穷水尽地败了下来,没想到最后竟然峰回路转,被他以三截断裂银钩飞向了那个刺客。看着被断钩锁住脖子,即将被割下头颅的那个刺客。高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想着今日虽然动静闹得如此之大,但总算是将那刺客擒杀,也好有个交代了。
就在高靖指挥黑甲军准备上前收拾战场,场却异变陡生。
阿大脖子被银色断钩划入,渗出第一滴血的时候,阿大就知道自己已经避之不及了。他像他说的那样,在技不如人时,他就会死,他认。若阿大还是那个时候的阿大,死也就死了。但现在阿大体内点杀气劲破境之后,产生的那个自主意识是绝不甘心他就这样死去的。
阿大体内一直被他压制着的血色鬼面笑道:“阿大,既然你都想死了,那你这副身体就给我吧。”
阿大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放弃了生,但他体内那个血色鬼面并不会。就在阿大想要再以心神束缚住体内点杀气劲的时候,阿大全身早已被血色气劲包裹,那三截即将割断阿大脖子的断裂银钩被自阿大脖颈处钻出的血色鬼面一口咬住,然后那张血色鬼面在阿大头顶蓬勃胀大,“呸”地一声将三截断裂银钩吐在地上。血色鬼面现出狰狞恶相,对着断浪钩和远处百丈外的黑甲军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而它身下的阿大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像是沉睡了一般。
嚎叫之声似在宣泄着血色鬼面长期被阿大压制着的不快,如今阿大的身体被它控制,它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好好自在一下了。只见血色鬼面缓缓下降又回归阿大体内,阿大的身上像是穿上了一件血衣,他突然睁开双目,但目却是一片血红。“阿大”握了握双手,显然是在适应着这副身体。他用手抹了抹还在滴血的脖子,将手指上的鲜血放嘴里舔了舔之后露出阴森笑容道:“以前在你体内没什么感觉,现在品尝到你的血,才知道强者的血是这么美味啊。”
“阿大”诡异的行为让在场众人看了一阵胆寒,而他右手的断罪突然蓝芒四溢,与血色气劲针锋相对,像是在反抗着现在的“阿大”!
“阿大”嘴呵出一缕血色长气道:“我知道你不服我,但还未认主的你最好别给我找麻烦!这里不是内隐界,这灵气稀薄到忽略不计的凡人界不值得你我打上一场!”
断罪听后发出嘶嘶嘶地清脆细声,好似在嘲笑“阿大”一般。
“阿大”亦是冷哼一声,一把捏散断罪蓝芒,同时散开背后血色气劲,将其放在身后,又以血色气劲牢牢地将断罪固定缠绕,不容它再做打扰。
断浪钩万料不到阿大在这等必死之局下还能有生的机会。他谨慎地看着身上一片血色的阿大,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阿大”拉下脸上?巾,露出了一张被血色气劲覆盖模糊的面孔,他笑道:“怪物?也对,在这凡人界,我确实是怪物吧。那你可听好了,我这怪物的名字叫——血魁!”
说话之间,断浪钩只觉得右侧有一道劲风略过。再看之时,自称血魁的“阿大”已经消失在了他面前。他左右环顾,发现血魁已经来到了他的后方。他看到血魁手拿着一条鲜血淋漓的手臂。接着,断浪钩就看到了弯月之下,血魁仰天用血色气劲将手臂的鲜血全部挤压出来,贪婪地喝着。那条鲜血淋漓的手臂也开始干枯萎缩,等里面的鲜血全部被挤干之后,那条手臂有如枯木般被血魁扔在了一旁地上。他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啐了一声道:“你的血不好喝啊,太弱了。”
断浪钩双目圆睁,因为他在听到血魁话语的同时注意到了那条手臂的手掌上戴着一只银色手套。他不敢置信地缓缓看向了自己右臂方向,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像是被人生生拧断拔了下来。血魁的速度实在太快,断臂的痛楚现在才传到断浪钩脑海之。
断浪钩呼吸急促,他惊恐地捂着右边断臂向后退着,右臂的鲜血从他捂着的左手五指不停地溢出来。
断浪钩不知道明明应该被割下头颅的阿大为什么又会多出一道血色气劲,更不知道这股血色气劲下的阿大为何能这么强!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他跟对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他心只有一个念头——逃!
断浪钩一拍地上砖石,激起一阵烟尘之后迅速向着万隆殿逃去,那里还有烟波客在,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血魁用手挥了挥扑面而来的烟尘,他并没有急着追断浪钩,而是闭目凝神,像是在阿大体内找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目露笑容,双手聚气间右臂之上开始盘附出现一条条血色经脉,而后不停延伸向前,伸出了一柄三尺长的血色长剑。
血魁对着右臂长剑道:“你是糊涂了么?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他右手上的血色长剑忽明忽暗,像是还在判断眼前之人与第一次使用他的人有何不同。
血魁轻笑一声,对着手点杀剑道:“我带你去饮血。”
血色长剑闻言红芒暴涨,一股杀戮之气开始弥漫在整座皇宫之,首当其冲的就是远处的黑甲军,他们心都产生了一种重重地压抑之感。
就连天空的弯月也以乌云遮挡,好似知道下面会发生一场人间惨剧一般。而骤然暗下的天色,让场散发着血色气劲,有如染血怪物一样的血魁更显妖异。
血魁举剑笑道:”现在,就是狩猎的时刻了。”
“魔!魔鬼啊!”不知道远处黑甲军谁第一个忍耐不住,叫了出来。
可那人喊出这句后就再无声息了,因为在下一刻,他已经被点杀剑身首分离。血魁没有任何怜悯之意,它化作了一道杀戮凶器,带着点杀剑冲入了黑甲军。那些还分不清形式的黑甲军犹是以长枪抵御,妄图驱赶血魁。血魁根本不管不顾,左手血色气劲化一只巨手压下刺来长枪,右手点杀剑见人就砍,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却诡异地没有任何鲜血流出。
原来血魁右臂上的点杀剑在斩入人身时就吸干了断口处的鲜血,让那些被斩断身子的黑甲军迅速干枯萎缩,看上去如一具具可怖的干尸,而点杀剑的血色剑身每杀一人每饮鲜血,就变得越发明艳。
刚刚还在驱赶血魁的黑甲军现在已经完全吓破了胆,他们觉得血魁就是魔鬼,就是怪物!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被斩开了身子变成了干尸,让活着的黑甲军不止是对死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更多的是那种无力感,那种即便是挡也毫无意义的弱小感觉。他们很多人都扔掉手兵器,脱下身上黑甲,不顾一切地向着别处逃去,他们不想再面对这种怪物了,他们只是人,只是想要活命的人。
看着奔逃溃散的黑甲军,血魁的模糊血面上出声道:“跑吧,跑得越快越好,不然就没意思了。现在,该去看看那个放出去的鱼饵到哪了。”
说完,血魁将点杀剑拖在地上,发出了吱吱吱的声响。这道吱吱吱的声响就好像刻在黑甲军脑海里的催命之音,声响过处,无一活人敢在此停留。血魁沿着刚刚断浪钩逃走的血迹,一步一步走去了万隆殿的方向。
万隆殿重檐之上,烟波客已经站立而起,他看到了远处战局的变化,也发现了那边的不对劲。断浪钩的先天气劲已经在那边消失不见,而以前英勇的黑甲军现在如一只只慌乱的蚂蚁般乱窜奔逃。烟波客握紧手鱼竿,很想过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他只能驻守在这,因为他的职责是保护盛德帝。
万隆殿内的盛德皇帝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之声,他不悦地让高公公去外面看看到底怎么了。高公公应声出了万隆殿,快步去外面探知消息的时候,听到外面宫墙之外不停有惨叫声传来,听得高公公是胆战心惊。他拉住一个奔逃过来衣衫不整的护卫道:“大胆!皇宫之内怎容你这般不重礼节!你的衣服呢?”
那个黑甲军护卫神情恍惚,他一把推开高公公,嘴里胡言乱语道:“都死了……都死了……”而后他不再停留地踉跄逃远了。
高公公哎哟一声地被推倒在地,嘴里咒骂道:“好个小杂种,竟敢推老身!老身等等就找人过来擒你!”
高公公揉着屁股缓缓起身,嘴里还在不停骂着刚刚那个黑甲军护卫。就在他想往外去找人的时候,就看到断浪钩手捂断臂地奔了过来。
高公公大惊失色道:“您怎么弄成这样了?”
面色苍白如纸的断浪钩虚弱道:“皇上呢!”
高公公忙回道:“还在万隆殿等你们消息呢。”
“来不及了,你快让皇上躲去密道!”断浪钩一把将高公公推了进去,左手上的鲜血沾了高公公一身。
高公公稳住身形,晦气地拍了拍衣服,皱眉道:“躲什么密道啊!这里可是秦国皇宫。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压不坏这里。你看看你,都把老奴的衣服弄脏了,你让老奴怎么去面见皇上?”
见高公公还有心情管那一身衣服,嘴里叨叨着宫礼节,断浪钩是真想一巴掌把他脑袋拍下来。还好烟波客这时已经跃下万隆殿重檐,来到了断浪钩身旁。烟波客看到断浪钩的伤势,知道这次非同小可,他对高公公道:“不想死的话,就快带皇上进去密道。”
高公公见烟波客都这么说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三步化作两步地进入万隆殿禀告盛德帝。
烟波客从怀取出一枚丹药让断浪钩服下,又以自身气劲点断浪钩的云门、天溪两穴,将断浪钩右臂上还在外溢的鲜血暂时止住了。
烟波客也是惊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的右臂怎么像是被人扯下来的!”
断浪钩还未回他,烟波客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道吱吱吱地金属拖在地上的声音,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血色气劲环绕的人形怪物出现在万隆殿右侧过道。
烟波客双眼微眯道:“这是什么怪物!”
血魁一路杀来已经习惯被人叫成“怪物”、“魔鬼”,它也不去解释什么了。它只是追踪着断浪钩过来,看他会去哪里,看他会叫什么人救援。原本猫鼠游戏的两方已经彻底互换了身份。
血魁看向万隆殿空地上的烟波客,笑道:“外面那些杂碎的血只配淬炼淬炼我手这把剑。但你不同,你的血值得喝上一口。”
断浪钩没想到血魁会这么快到达此处,他原本还期望能和烟波客一同退敌。但从对方的言语和展现的实力来看,血魁只是拿他当鱼钩,为了钓出后面更多的人而已。
断浪钩对烟波客只说了一句:“快逃!”
断浪钩左手运起银白色气劲,将烟波客一掌推入万隆殿内。而后他不顾右臂伤势,断臂处再次喷血的同时,全身银白色气劲像是感知到断浪钩的必死之心,形成了最后的银钩一击,携着断浪钩全部的意志,拼杀向了血魁。
血魁啧啧啧地出声道:“又是一个只配淬剑的废物!”
烟波客根本没看清血魁是如何出剑的,再看到时,断浪钩化作的银钩一击已经气劲破碎,断浪钩的咽喉被血魁右手上的血色长剑直接洞穿。可剑尖之上没有一滴鲜血,反而是长剑本身如凝着血液的活物一般,断浪钩的身子也在长剑下迅速干枯变形。
血魁抽出手点杀剑,从断浪钩站立的干尸旁继续向前行去。
烟波客心大惊之下立刻进入万隆殿,而此刻盛德皇帝竟然还要出殿一看究竟,他不相信自己这秦宫之还敢有刺客明目张胆地过来行刺。
烟波客生怕那血色怪物突袭而来,先发制人地以手鱼竿将大殿的两扇大门钩住甩出,而后想都不想地拉着盛德皇帝逃入万隆殿屏风下面的密道之。他直接在里面下了密道的巨石机关,将高公公和一众宫女太监留在了外面万隆殿。
盛德皇帝看着烟波客近似胁迫的做法,不满道:“爱卿,朕每年给你们两株百年药材不是让你见了敌人就拉着朕逃跑的。”
烟波客冷冷地看着盛德帝道:“断浪钩死了。”
盛德皇帝还要继续呵斥烟波客,听了烟波客这句,愣了会儿道:“什么?死……死了?”
烟波客直言道:“若你先祖没留下点给你保命的东西,我们今天都会死。”
盛德皇帝正色道:“爱卿莫要吓唬朕!”
可盛德帝刚说完这句,远处通道口就传来了一片惨叫声,想来是血魁将万隆殿内的人一并杀了。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石掩盖的密道像是被人从外面用巨力轰了开来。而后就是剑尖抵在砖石上那种吱吱声,听得盛德帝一阵心慌。
“有还是没有?”烟波客再次问道。因为若是没有的话,他们逃不逃都是一样,只是死的地方不同而已。
盛德帝慌乱道:“有!朕记得先祖留下的遗训上写着,若是血染宫墙,可用姜氏血脉激发凝星血煞阵,以血克血。”
听到“以血克血”四个字,烟波客眼一亮,脑海计划定之后不舍地看向手上鱼竿,轻叹道:“老朋友,再见了!”
只见烟波客将手上鱼竿横插进密室两边石墙之内,而后左手将鱼竿拉成满弓状,右手凝聚全部先天气劲于掌,他的右手之上亮的像是一团白光。白色气劲轰出的那一刻,这根金钢金打造的鱼竿向前破石飞出,在两边划出飞溅火花,如一柄锋利刀刃般直向密道入口处斩去。
烟波客知道现在不是心痛这根陪了自己二十年鱼竿的时候,他几乎是一路拖着盛德帝向前走的。而盛德帝现在保命为先,如何敢说什么。他只是远远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快点到密道的尽头,也就是祁濂道人布下凝星血煞阵的那一处皇宫禁地。
再说血魁那边,它以断浪钩的鲜血淬炼点杀剑后,不急不缓地走向殿内。里面烟波客的血比断浪钩更让他兴奋,可等他来到万隆殿的时候,这里只有一群宫女太监,并未见烟波客的身影。
为首的高公公见到这个血色人形的怪物,吓得腿都在那打颤了。但他还抱有一丝希望道:“大胆!皇上寝宫岂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
血魁一听,饶有兴致地在高公公面前将殿内其余的太监宫女全部杀光,等让高公公看到那一个个活人变成干尸的过程后,血魁道:“再说一遍。”
高公公吓得都哭成了一个泪人,他跪地哀求道:“老奴只是个奴才啊,老奴不想死啊。我还没活够,我还没活够!他们就在屏风下面的密道里。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我这条贱命吧。”
血魁一听,回道:“你确实不配死在点杀剑下。”
“多谢!多谢!”高公公哐哐哐地在白玉石板上磕着头,就在他再一次磕下去的时候,血魁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左手血色气劲按着高公公的头猛地砸在白玉石板之上,顿时石板碎裂,鲜血飞溅。
血魁道:“不用谢。我只是说你不配死在点杀剑下,没说过不杀你。”说完,血魁就以点杀剑与左手血色气劲轰开了那一处巨石,走入了下面的密道之。
血魁不急不缓地走着,以点杀剑抵在密道砖石之上,发出吱吱吱的声响。他一点都不担心烟波客能逃掉,反而很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特别是那种有能力反抗的老鼠。幽暗的密道突然闪过一道火光银芒,血魁知道这是老鼠在反抗了。血魁直接转身背对,散开血色气劲,露出背断罪神锋。叮的一声,那根金钢金打造而成的鱼竿直接断成两截。断罪蓝芒见外面血色气劲散开,眼见着就要忽闪而出,却又被血魁以血色气劲牢牢禁锢缠住。
血魁哈哈笑道:“断罪真是一个好名字啊。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老鼠们还有什么讨我开心的把戏。”
密道之,那催命般的吱吱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