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人情冷暖

夏文竹不多时就领着许晖三人来到了望春楼内,已经回到望春楼的邹山和得到翠儿通知从地窖出来的蓉妈妈一齐在春升道前面恭候着。

起初蓉妈妈还不信邹山说的等等城主和珠光阁的前辈会一起前来,可等夏文竹真带着许晖等人过来后,她立刻笑容灿烂地迎上去道:“诸位贵客大驾光临,请恕蓉香有失远迎。”

夏文竹见邹山已经在此,便问道:“可有人上去或者离开百丈顶层?”

邹山作揖道:“回禀城主,我按照城主吩咐一来到这望春楼便让蓉掌柜封锁了春升道,我也一直在这等候城主。”

“好!你做的不错!”夏文竹夸奖道。

蓉妈妈总觉得这里少了个人,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少了个谁。

夏文竹将手伸到了蓉妈妈面前,蓉妈妈还想将自己手递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夏文竹那双威怒的眼睛,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问自己要腰间那块城主令牌。

蓉妈妈恭敬地将令牌取下递给了夏文竹,而此时她也知道这里到底少了个谁了,就是那个将城主令牌扔给她然后还豪掷三千块中品灵石的“郭飞”。

蓉妈妈正想着“郭飞”去了哪里时,夏文竹对其道:“蓉掌柜,带我们上去吧。上面还有个狗奴才等着我去教训呢。”

说罢,夏文竹当先走入了春升道,随后许晖等人也一并进入。

蓉妈妈见夏文竹态度不善,她实在想不通“郭飞”这等聪明人怎么会惹恼夏文竹的。可当她看到廉熔那一脸期待的表情时,她立马就猜到那“郭飞”肯定在上面得罪了这天泯宗少宗,而夏文竹是碍于天泯宗的面子才要去惩治那“郭飞”。

蓉妈妈在满脸愁色的邹山进入后就操控着春升道带众人向上升去。

在不断上升的百丈距离间,春升道内的六人心思各异。夏文竹一心想着等等不管如何都要让廉熔顺心了,不然天泯宗和灵泉城的关系势必会疏远。

而邹山则是在为郭飞模样的石武担心着,他听别人说那两个贼人在打伤了一名护卫所队员后才抢了廉熔和许杰的东西奔逃。邹山知道那受伤之人肯定是“郭飞”,要不是夏文竹先前就下令不准任何人上去,他已经先奔上去一看石武伤势了。但现在让他更担心的是夏文竹对“郭飞”的态度,他知道“郭飞”在上面为了拖延时间让廉熔和许杰文斗了一场,虽然最后是平局结尾,但跋扈的廉熔如何会放过“郭飞”。一想到“郭飞”是因为自己才造成了现在这结果,邹山心中就十分过意不去。可邹山自知能为有限,他现在正处于深深的自责中。

相比灵泉城这主仆二人截然相反的心思,廉熔的心情可就轻松多了,他又找回了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感觉。

许晖其实对陪同自己儿子的“郭飞”观感不错,对方用尽心思为自己儿子着想,甚至还想出了文斗的方法来拖延时间。可许晖却不会为“郭飞”说任何一句话,因为珠光阁和天泯宗之间的矛盾刚刚抚平,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灵泉城的下人再生干戈。

若是在文斗时,许杰或许还会为石武说上几句好话。可他才经历了一场大败,他还在回想着到底要如何才能破开那木灵弑仙阵,对于夏文竹要怎么处置“郭飞”,他根本不关心。

蓉妈妈感受着这五人的心思,心里只觉得人情冷暖自古如此。在春升道到达百丈顶层之后,她又一脸热情地招呼众人随意落座。可她那张笑脸在转到仙阁正对面那包厢时就直接僵住了。只见那处最大的包厢左右两边都破开了一个大洞。她心疼道:“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这可是筑基后期的奇橡木啊!”

夏文竹看了看四周,回道:“那两个挨千刀的一个被我抽魂封印,一个被许兄挫骨扬灰了。”

蓉妈妈一听,心惊之余还是感激道:“多谢城主和许前辈帮我望春楼做主!”

夏文竹对于蓉妈妈这攀关系的手段已经习以为常,但许晖却是不喜地盯了蓉妈妈一眼。

蓉妈妈被许晖的目光吓得心神一颤,她赶紧转移话题询问仙阁内的瑶琴仙子道:“女儿,你如何了?”

那坐在长藤后面的瑶琴仙子语气平静道:“蓉妈妈不必担心,女儿就是被那两个歹人吓了一下,不打紧的。”

“那就好。”蓉妈妈边说边走过去了仙阁正对面的那个包厢,她看到地上躺着的石武道,“这怎么还躺了一个?”

瑶琴仙子接话道:“蓉妈妈,此人方才被那两个歹人一人一掌轰在身上就没醒来过,想必是受了重伤。”

蓉妈妈一听就知道这扑在地上的就是先前那个“郭飞”了,她将目光投向了夏文竹。

夏文竹走了过去,一把将石武从地上提起,拿桌案上还剩的灵酿全部倒在石武头上。

石武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但他面色惨白,在见到夏文竹后他虚弱地喊道:“城……主……”

夏文竹知道这次要委屈“郭飞”了,但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这还只是自己的一个小小手下。

夏文竹道:“听说你小子很机灵啊,想出了让廉熔少宗和许公子文斗?”

石武自然听出夏文竹这话中的机灵不是什么好词,可他自认为并没有做错什么。

在石武还要说话之时,夏文竹抢先道:“还不快跟廉熔少宗和许公子道歉!”

石武并没有去看廉熔,而是先看向了许杰,在他看来,许杰应该为他说上一句,哪怕只是一句稍稍的求情之语也好。可石武看到的是许杰冷漠的目光,好似他先前从未受到过石武的关照一般。

石武心中冷笑,再次感受到了这修真界的残酷。他歉意道:“廉熔少宗,许公子,对不住!是我耍了小聪明让二位产生了误会,今儿个你们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

廉熔手中洞箫转动道:“郭飞,我先前就说你胆色增加了不少。现在看来我还真没有说错,从没有人在跟我道歉时还敢不看我的!”

夏文竹提起石武就来到廉熔面前道:“这狗奴才今天真是要翻天了,我这就将他的三魂取出来让少宗息怒!”

夏文竹手中紫色灵力暴涨,就要注入石武体内之时,一只白色的洞箫按在了夏文竹的手上道:“夏城主,你这个交代方式已经用过了,换一个。”

见廉熔拦下了夏文竹,仙阁之内的瑶琴仙子竟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夏文竹的手掌被从石武头上滴落的灵酿给浸湿了,他厌恶地把石武甩了出去,将石武的身子重重砸在奇橡木内。夏文竹道:“廉熔少宗,您想将他如何发落?”

廉熔客气地对许杰道:“许公子是贵客,既然此人设计了你我相斗,让许公子来处置最合适不过了。”

许杰语气冰冷道:“我们珠光阁对于冒犯之人只有一个字——杀!”

邹山一听许杰这话,再也忍不住地上前跪下,对他们磕头道:“求求你们放过飞哥!他是为了……”

“闭嘴!”身子嵌在奇橡木内的石武艰难地站了起来道,“是我郭飞自作聪明,惹恼了两位公子,要杀要剐都是我郭飞的事。”

石武看到了廉熔注视邹山的目光,这种目光他以前在金为那里见过,他知道若邹山再说下去,那么廉熔肯定会将他拉入此局。石武不愿这个为他磕头求情的傻小子有什么不测。

廉熔在石武说话之时果然又将目光移回了石武身上,他目现惊奇道:“你倒还是个硬骨头。”

“廉熔少宗谬赞了。”石武承下道。

廉熔一抓手中洞箫道:“那我知道该怎么处置你了。”

石武明白廉熔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现在夏文竹和珠光阁的许晖都在场,他自问即便使用雷霆速法也不一定能逃脱。他说道:“还请廉熔少宗给条活路。”

廉熔笑着道:“你看看你,好端端的又诋毁我了。我这人如此和善,才不会像珠光阁那般以杀止戈。我们玩点有趣的可好?”

石武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目中却假装畏惧道:“还请廉熔少宗手下留情。”

廉熔现出兴奋之色道:“好!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我等等会敲碎你全身一半的骨头,你的灵脉也会在其中被打碎一半,到时候你就是半个废人了。我们就先赌这过程中你会不会疼的昏过去或者惨叫不已。若你硬生生挺过去就算你赢了第一关,那我以天泯宗的名义暂时放过你。至于第二关我们就赌你变成半个废人后还能不能重回筑基初期。要是天不绝你让你又修回了筑基初期,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你。若你彻底沦为废人,那在你灵力消失的那一天,灵泉城内只要见到你的人就会剐下你一块肉,直至你死为止。你敢不敢玩啊?对了,若你不玩,刚刚为你求情的这人我会带回去天泯宗好好招待的。”

石武看到邹山在那害怕的样子,又见他轻轻地对自己摇头,他知道自己真是遇到了一个傻小子了。石武笑着道:“廉熔少宗的话一向算数的吧?”

廉熔转动手中白色洞箫道:“自然算数。”

“那来吧。”石武应下廉熔这个游戏道。

廉熔一把握住手中白色洞箫,吹奏的同时以双手六指轮番按压洞箫孔洞,六条由灵气组成的白色灵蛇自洞箫孔洞内钻出,于石武脖颈钻入其体内。在锁住石武全身一半骨头之后,廉熔六指齐齐按住洞箫孔洞,在石武体内的六条白色灵蛇受控之下盘旋一拧,一道道清脆的骨裂之声成了百丈顶层唯一的声响。

清醒地感受着断骨之痛让石武头皮都在发颤,纵是已经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他还是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廉熔踩在石武一条手臂上道:“你不痛么?”

石武倒吸了一口冷气道:“痛啊,不过这种痛我还受得起。”

廉熔挪开了脚步,问夏文竹道:“灵泉城内哪里灵气最弱?”

夏文竹回道:“城东郊的贫民区。”

“好,那你就派人把他扔去那个贫民区。然后再把我跟他玩的游戏告诉城里所有人。”廉熔将白色洞箫插回腰间道。

夏文竹点头道:“好!”

随后夏文竹就命令邹山道:“你先将这人扔过去城东郊贫民区!”

邹山赶紧过去扶起石武,在他扶着石武要进入春升道前,廉熔突然说道:“郭飞,若我是你,我一定会觉得心寒。你千方百计护下的人没有一个帮你。对了,若你旁边的这位小兄弟愿意自废修为陪你一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让你去那贫民区,你们护卫所内的灵力应该可以让你们的修行事半功倍吧。”

邹山全身颤抖,他看着已经瘫软在自己肩上的石武,随后他猛地转身,却被石武抢先说道:“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既然都已经完成了第一关,那么我相信我第二关也可以过的。”

廉熔见石武不让邹山表态,他冷笑道:“郭飞,你还真是无趣呢。”

“谁说不是呢?”石武现在已经处在第二关游戏当中,是故他也不怕这里会有人对他出手了。

石武目光扫过众人道:“对了,你们这里的人给我听着,今日之事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他日若我有幸破境升修高过尔等,我定当与诸位好好回忆今日之事。”

石武话音刚落,夏文竹与许晖同时目光一凛地看向他,可石武只是古井无波地回看着他们道:“我想天泯宗少宗说的话不会如狗屁一样被人置若罔闻吧。或者说,这里有人看不上天泯宗?”

“你!”夏文竹被石武怼得一愣道。

廉熔鼓掌笑道:“好一个郭飞!居然知道以我天泯宗的权威去相压夏文竹和许前辈,厉害厉害!不过你这半废之身要恢复估计就需百年时间,更别说升修至金丹再破境结婴了。你这多半只能在梦里实现了。”

许晖凝视着石武,他不知为何会对已被废去半身修为的石武产生一丝忌惮之感。但廉熔的话又迅速将他这忌惮之感消去了,诚如廉熔所言,这“郭飞”光恢复就要很长时间,更别说还有金丹元婴两个境界要冲破。即便他冲破了,元婴后期与元婴初期的差距也是极大,许晖只将“郭飞”的话当成了一时的意气之言。

“那我这就去做梦了,廉熔少宗,但愿你也能做个好梦。”石武说完之后就由邹山扶着下去了春升道。

那快速下落的春升道让石武碎裂的骨头在肉中生疼,邹山见了愧疚道:“飞哥,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石武还未回话,邹山便一下子将他背起,出去望春楼后直接向护卫所奔去。石武连忙道:“邹山,带我过去城东郊贫民区,不然廉熔就又可以借题发挥了。”

邹山边背着石武边哭道:“我不!飞哥,您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子的。我不带你去护卫所医治我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石武心中一暖道:“你这傻小子,若你还把我当大哥,你就快些背我去城东郊贫民区,那里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邹山见自己继续向前石武就执拗地要从他背上下来,他只好改变方向向着城东郊跑去。邹山问道:“飞哥,您还疼吗?”

“没事,这种疼不算什么,我都习惯了。”石武自然而然地回道。

“啊?什么习惯了?”邹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石武想着自己现在可是郭飞的身份,就改口道:“没什么,你飞哥怎么说都是火灵根修士,不怕疼的。”

邹山哭着道:“飞哥就会骗人!明明土灵根修士才不怕疼的。”

石武呵呵笑道:“这时候你又不傻了。”

“飞哥,我要是可以像您一样聪明就好了。”邹山羡慕石武道。

石武摇头道:“聪明不聪明还是其次,能看清人才最重要。你以后在护卫所要好好跟着大师兄,他才是那个真心实意为你着想的人。还有,别轻易为了别人下跪,这世上除了你父母至亲外,没人值得你跪下。”

“飞哥您值得的。”邹山实诚地说道。

石武无奈道:“你这傻小子。”

邹山见石武一会儿说他不傻,一会儿又说他是傻小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傻还是不傻了。不过他知道“郭飞”是真心对他的,不然“郭飞”现在遭的罪就该是他邹山遭的。他已经在心里将“郭飞”当成了真正的大哥。

待邹山将石武带至城东郊的贫民区,石武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灵气比之一路过来的那些地方都稀薄了很多。不过这里确实是石武想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他想见的人。

石武说道:“你随意找个地方将我放下就行。”

邹山不愿道:“飞哥,我帮您找一处人家休养。”

石武一想也可以,就道:“我听说这里的夏老婆子见钱眼开,你把我送去她们家就行了。”

邹山不知道那夏老婆子家住在哪,在向周边那些茅草屋的人家打听过后,他于一处破烂木屋前停了下来。

邹山问道:“飞哥,您真的要在这里休养?我看到前面还有几家屋子好些的,要不我带您去那里?”

石武婉拒道:“不必了,我现在住哪里都一样。等等你回去就跟问你的人说,你看到一间破烂屋子就把我扔了进去,还要表现地猥琐一点,幸灾乐祸一点。”

邹山不明白道:“为什么啊?”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完全脱身。对了,这是我的储物袋,你拿去吧。”石武说着就把郭飞的储物袋递给了邹山。

邹山更加不解了,他死活不肯收下。

石武道:“傻小子,里面是我的全部家当,也是你的投名状。只有保下了你,我才可以没有顾忌。”

邹山双眼泛红道:“飞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爷爷教导过我,对我好的人我就要加倍地对他好。说句实话,我原本对你印象一般,但你这傻小子太过单纯善良了。在你不畏生死地冲出来为我下跪求饶时,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保下你。但你必须要记住,今天你看到的才是修真界的本貌。以后你要谨慎行事勤加修炼,知道么!”石武由衷地说道。

邹山点头道:“我知道了!”

石武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中品灵石,而后将储物袋塞到邹山手中道:“快走吧。记住,只要这场游戏还没结束,你就要与我站在对立面!这是保护你的唯一方法!”

邹山心中难受,但面对石武的再三叮嘱,他也只得应下了。

待邹山拿着石武的储物袋回到望春楼百丈顶层,还留在那的夏文竹和廉熔果然询问了邹山关于“郭飞”的情况,邹山就按石武说的回了话。

廉熔和夏文竹对于邹山的话半信半疑,但这些他们也并不在意。廉熔更是直接打开了郭飞那个储物袋,看到里面那一枚枚玉简和郭飞的家当,廉熔随意拿出一枚玉简就看到上面有关护卫所的事宜和要注意的事项。

仿佛能窥探到“郭飞”隐私的快感让廉熔直接打发走了夏文竹和邹山。廉熔随后走入仙阁之内,将郭飞的一块块玉简展示在瑶琴仙子面前一同观看道:“你说那郭飞是不是个傻子?明明处处小心谨慎,还用这些玉简将诸多事宜记下,生怕自己会触碰到禁忌。可他今日却主动留下趟这浑水,还敢算计于我。”

廉熔见瑶琴仙子好似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他脸色不悦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白纱掩面的瑶琴仙子轻扶额头道:“可能是被那两个歹人吓到了,有些疲累。”

廉熔兴致大减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瑶琴仙子罕见地没有留下廉熔道:“廉郎慢走。”

见瑶琴仙子竟然真的没有挽留自己,廉熔便不讨没趣地取回玉简飞下了百丈顶层。

当仙阁之内只剩下瑶琴仙子一人时,她缓缓拉开了右手衣袖,上面醒目的卍字血印让她后怕地想起先前她以长条藤蔓偷袭石武的画面。

原来那时石武不但知道那些长条藤蔓来袭,还一个起身直接以右手抓住,随后在上面留下一道卍字血印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但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等我做完了你想道消我送你一程,若大家互不干扰那就江湖不见。”

是故瑶琴仙子方才在石武遇险时才会那么担心,她生怕石武一死她手上的卍字血印也会跟着爆发。可看到石武的种种举动之后,瑶琴仙子知道石武所图极大。比起廉熔,瑶琴仙子终究还是爱自己多一些,她深知石武修为远不止于此,那廉熔今日的做法势必会在日后遭到石武的报复。

瑶琴仙子静坐之后又情不自禁地开始抚琴诉心音,可她这次的心事却都是与石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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