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射出去,就看直接飞向对面城池上主将的位置,华锦一边拿着手绢擦手上的血,一边捂着脸不忍直视“我不是故意的!”
紧跟着华锦后面射出箭矢的华锘却没有射中任何目标,徐深看着华锦惊讶的舌头都僵硬了“小六,你偷着练习射箭吗?”
还是华锘了解自己的姐姐“哥哥刚才想要射中的目标是什么啊?”
华锦苦笑,咬咬手指头“这真是个误会,我第一次射箭的时候,就是试试啊,往对面空中射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哪知道随便搞也能把人家的旗帜给弄下来。
徐深努力的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那刚刚呢?”
“刚刚我就想着我再试试,对着那个旗帜的木桩去的,哪想到交趾的将军这么傻,自己往箭矢上撞啊!”这根本不是天赋问题,她就是狗屎运好不好!
杨贺紧张的看着战局,随时让旗手指挥调整作战方略,根本没工夫理会他们这几个师弟了,虽然看到华锦居然一箭搞掉对方的旗帜,一箭直接打到对方主帅的脑门上。
“小六,你还是继续吧,还有,别用心瞄准啊!”徐深觉得,他们家小六绝对是个大杀器啊,这运气,真的是一般的语言都无法形容了。
华锦也没办法“其实,我也很纠结……”她自己都被自己的狗屎运震惊了,导致她不知道下次她是要瞄准,还是要随意的射了!
“反正只要不到咱们自己人的身上,怎么样都行吧!”华锘的右手也已经受伤了,自己找了个手绢包住,又一箭射了出去,对面显然知道他们在射箭,所以给挡了过去。
“没错,反正射中了就是捡着了!”华锦突然放松了,管他呢,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继续呢!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对方的主帅和杨贺他们都陷入一种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无语当中,因为对面一直有强弓骚扰,这倒没什么,毕竟作战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但对面有个弓箭手真的是水平太不稳定,一下子打下旗帜的是这位,之后各种打空的也是这位啊!
“大帅,刚刚打掉我们旗帜的弓箭手被我们打下来了,不会再次威胁到我们了!”交趾国主帅旁边一个兵卒兴奋的禀告。
大帅听到了以后欣慰的想要点头呢,就看到对面一个箭矢飞过来,直接从侧面穿入刚刚说话这人的脑袋,挥手把这人给推倒,大帅面沉如水“继续给我打,把那个弓箭手给我弄下来!”
“是……”华锦在这边还各种随意射箭中。徐深已经麻木了,他现在确定,小六同学真的没有谦虚,她射箭的准头全都靠运气啊,靠运气。
宁淏一边跟着人群往前冲,在听到对方旗帜被射倒的时候,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杨贺他们这边的方向,果然发现了那个穿着银色铠甲的身影正在引弓射箭,他家小六还真是让人惊喜啊,小六都已经做到了,他也要更努力才可以啊!
随着队伍冲入对方的防线,手中的佩剑挥手间就是一条生命。
“现在多久了?战报呢,统计了嘛?”从一开始的不适应,难以忍受,到最后的已经可以这样冷静的看正片战局,攻城还在继续,眼看着已经是日正当空,杨贺询问。
“启禀将军,已经四个时辰了!”有人禀报“具体的伤亡人数无法估量,目前还可以支撑!”
“继续攻打!”连续四个时辰的攻伐,军士早已经疲劳了,但是不能停下,即使很累,他们也必须牵制住这边人的精神,为另外两队争取时间。
“应该快了!”华锦叹息一声,放下弓弩,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是啊,按照推测,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杨贺也是一样的沉重!
“将军,对面有动静了!”有眼尖的人发现对面的防守开始出现错乱。
华锦他们几个也凑过去仔细看“应该是他们到了,对方已经被打乱了节奏!”这次对方固守多邦城,多邦城易守难攻,如果这样硬攻打,只会徒增消耗,最后胜负难辨,最后他们商量的方案是声东击西,一边这边佯装攻城,吸引对方的眼光,另外派遣两队人马分别从两侧偷袭。
用云梯进入城池,进而攻下多邦城,之前多邦城的防护一直很有秩序,就在刚刚,开始出现了一点混乱,根据时间,大概可以猜测到是他们的人马已经到了。
天色已经灰暗下来,经过一整天的对峙,双方人马都已经疲惫,趁着夜色,陈江和吴浩带领着人用云梯进城,吹响手中的铜角。
全心正面对抗的交趾军队陷入慌乱中,听到这样嘹亮的号角,华锦他们全都激动起来“号角响了,一鼓作气,攻下多邦城!”
杨贺也是一样的激动,但越是到了这一刻,越是沉稳,只见他吩咐旗手,挥舞旗帜,指挥着兵卒加快速度攻城。
趁着月色,华锦能看到他们的军士已经十分疲劳,但依然坚持着,更看到了那个跟兵卒一起冲锋的,浑身沾满血迹的身影。
宁淏此时已经的脑子里已经是空空,他没有时间回头,只是在机械性的,不断的挥动着自己的手臂,将对方的兵卒斩杀,不仅仅是他,跟他一起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如此,只有机械一样的冲杀,没有了灵魂。
“这样不行啊!”这一场战役,从开始时候的冲劲,到现在的疲态顿生,华锦看着这些士兵已经没有了冲劲,有些忧心的样子。
杨贺也是如此,授意旁边的人吹响号角,准备最后一场攻城,这一次,除非成功,否则没有停歇。
号角声响起,原本麻木的士兵开始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宁淏听到那号角声,也慢慢的收回之前的机械和麻木,就在他鼓起最后的力量,攀上云梯,准备最后的攻伐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那声音是他在梦中多次梦到的,那声音是他每每想起都会胸中荡起温柔的,那声音,是属于他的爱人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