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九章 离愁别绪

华锦看着外面吵闹的声音稍微轻了一些,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这里这般热闹,怎么不见你那两个表妹,之前还看她们在你身边乱绕呢!”

沈氏姐妹抓住机会刷脸,每次有人过来添妆两人都假装过来帮忙的名义过来,之前华锦也见到过几次,只是华锦那时候教训过她们,她们知道华锦的厉害,虽然每次看着她都咬牙切齿的,倒是不敢再说什么话。

陆妙贤听到华锦问起沈明珠她们,才无语“你怎么还问她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前两日突然说家里有事要走,连夜就离开了,反正她们走了我们也省心,快闹得整个苏州城都笑话了!”

华锦听到了以后才淡淡的喝了一口果茶“哦,原来是这样,怪道我这两天没有见到她们!”

“怎么你还想她们啊,还是有了火气没地方出了?”陆妙贤不知道华锦为什么问,还调侃她。

华锦笑着摇头“不是,只是看姐姐一直想着让我去泉州开女子会所的事情,转移一下话题!”

陆妙贤听了,又抓着华锦不放,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

华锦之后又跟陆妙贤说了一会儿话,一直吃了晌午饭才告辞要走,因后日陆妙贤就要出发了,华锦就算与她关系好,也是没办法过来送的,她是要先到泉州住下,然后才办婚礼的,这次告别,下次相见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明日我要去书院读书,下午还有伊人的茶会,怕是不能过来了,现在就提前祝姐姐一路顺风吧!”华锦和陆妙贤手拉手的往外走。

陆妙贤的眼睛都红了“这次一别,下次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你这丫头平时就到处乱跑,以后也要去泉州看姐姐啊!”

华锦也微微有些动容,当年她刚刚到苏州,就在自己现在那个宅子门口遇到了陆妙贤,初初见面的时候不曾想过她们可以成为好友,但缘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慢慢的两人成为闺蜜,一起成立的女子会所,然后一起研究那些器械,她们共同做出来了清平弓弩,这样的一份功劳,让陆妙贤成了现在的郡主,也让华锦不再只是平凡的百姓少女。

每次遇到什么时候陆妙贤都会站在自己身边,即使知道她是利用她的名声,陆妙贤依然跟她一起合作,离开前又干脆的把女子会所还回去,这份友情华锦想起来依然会觉得温暖,有人觉得陆妙贤比起很多人有点太木讷笨拙了一点,但华锦知道其实陆妙贤很多事都清楚,只不过是心性单纯不爱计较才会如此。

她在西南待了许久,女子会所陆妙贤也勉力支撑,她付出的一切华锦都有感受,也很动容“自然是要去的,到时候姐姐可要好好招待我,莫要糊弄我啊!”

“你这丫头,谁敢糊弄你!”陆妙贤眼泪落下来了。

华锦伸手擦干净她的眼泪“妙姐姐心性单纯,以后一定会多子多福,一生幸福的!”

“干嘛这么说,好像以后都不见面,也不理我了一样,告诉你啊,我可是会给你写信的,有什么问题你也要帮我出主意,最重要的是,你答应给我的东西,我都记得,按时都给我啊,否则我可回来找你!”陆妙贤的眼泪哗哗的。

华锦点头“谁说不联系,常联系才可以,要是有人欺负姐姐,一定要告诉妹妹,妹妹放大花它们咬她!”即使开着玩笑,华锦的眼眶也是红的。

“好,你给姐姐撑腰!”陆妙贤笑中带泪。

“妙姐姐再见!”走到门口,华锦松开跟陆妙贤牵着的手,准备上车。

陆妙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哭泣,明明从前她们也曾经那么长久的分别了,但是这一次却好像会是一辈子一样的,犹如生命中再有了缺陷。

华锦的眼眶泛滥着晶莹的泪水,有时候哭泣也是会传染的,她不喜欢分别,也不愿面对那种离开的氛围,所以特意安排了明日做自己的事情,有些离愁别绪太过难熬,不如这样淡淡的看着人离开。

静怡郡主听到自己的女儿在门口一直哭,也只是叹息一声,让下人把人带回来,有时候成长就是泪水,朋友的分别,然后,是亲人的分别,没有人能够避免。

华锦上车之后,拿着帕子擦干了眼泪,掀开帘子看着陆妙贤被搀扶了进门,才无力的坐在车上,闭上眼睛,芙蓉和桔梗这次跟着华锦一个车,见到她这样,都放低了呼吸,知道这时候华锦需要的是安宁与平静。

马车很快就到了华府的门口,宁淏今日课程结束的早,就提前过来华府,他现在虽然不住在华锦他们家,但是华锦特别给他安排了个安静的客房,就跟华锘是一个院子,他平时也会在这里读书,华锦平时在家都是在自己的院子忙活,有时候他有什么要探讨的,就会过来找华锦,两人一起说话。

宁淏知道今日华锦要去找陆妙贤,把她给陆妙贤准备的东西送过去,也是离开前的最后一次见面,生怕华锦会觉得难过,知道华锦回来了就来院子里找她。哪想到真看到华锦的眼眶都红红的。

叹息一声,过去轻轻的把华锦抱在怀里“既然不舍得,为何明日还安排那些事情,课程可以请假的,会所的事情也是如此!”

华锦轻轻的靠在宁淏的身上,声音闷闷的“早晚都要分别,何必与人一起,这样就好了,有缘分总会相见的!”

宁淏听着华锦的话,心中继续叹息,他的小六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可以那般从容的面对死别,却不忍这样的生离!

之所以这离别如此伤心,是因为华锦和陆妙贤都明白,一次分别,下次见面却不知道要何时,在这样一个交通尚且不方便的时空,嫁了人的女子便是回娘家都是难得,就好像大学毕业那年同学们互相喝酒说话的约定以后常见,但很多年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一次分别,就是一辈子。

那时候是如此,何况是这个时空,这样一封信都要许久才能送达的时代?有时候,可怕的不是死别,死别是注定的无法再见,生离却是怀着希望却注定失望,那才是煎熬!

容嬷嬷带着丫鬟在都回过头去,将所有的空间留给华锦和宁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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