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华锦看着宁淏在一个小摊位上拿了一个料子粗劣的簪子,笑着问宁淏。
宁淏笑了笑“虽说料子差了点,这雕工却是不错,你认识这雕刻的工匠吗?”宁淏抬头纹这摊贩。
摊贩听了却有些苦涩“不瞒两位公子,这簪子是家父雕刻的!”
宁淏有些献宝的看着华锦“你不是要开分铺,这边总需要不错的宝石工匠吧?”华锦听他说了才知道宁淏是为了自己的女子会所,对这人不管做什么都要想着自己觉得很是心甜。
“看着到的确不错,这样好的手艺,怎么就做这些料子?”华锦拿着簪子看了一眼,说道。
摊贩看着两人穿着不过平常,只是富贵公子的打扮,叹息一声说道“家父性子倔强,原本在秀玉阁做工的,只是得罪了掌柜,便被遣回家了!”
“就算如此,也可以换一家做工吧!”宁淏觉得没那么简单。
“那秀玉阁是当朝兵部尚书的夫人所有,她背景大,我们小老百姓哪里得罪的起,整个京城也无人敢用我爹了,他又怕手艺生疏,我这边就进些料子给他雕刻,总不好放下手艺!”这雕刻的功夫,也不是光靠努力就行了,还需要有天赋,他们家四个儿子,他最美天赋,就自己在外面摆着小摊子维持生活。
摊主说了以后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我跟两位公子说这个干什么,小公子若是想要请人,还是不要请我爹了,免得被刘家的人找麻烦!”
华锦听了以后却反而笑了“那话是怎么说的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道是谁家这么大的阵仗呢,我在通州有个小生意,正好需要个能工巧匠,你爹这手艺还算不错,明日巳时初到锣鼓巷,到华府找我!”
“小公子还是不要跟刘家的人作对了,刘家是世家,势力很大的!”摊主倒是个实在人,听到华锦这话之后,还劝说她。
华锦哈哈笑着“不就是刘家么,我倒是不怕的,你就让你爹明日放心去就好了!”
摊主将信将疑的看着华锦,宁淏也冲着他点头,他不知道要不要试试,虽然说他们兄弟四个年纪也都不小了,除了他都娶了媳妇,也都有自己的手艺,能赚钱,但他们老爹着实是个闲不住的,被人敢出来了以后心里面也憋屈,若是能做活是最好的,也不知道这个小公子家里是什么人“不知道小公子府上是?”
华锦正要回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是谁不怕刘家?”
宁淏和华锦两人一起回头,便看着他们身后停着一辆马车,那声音正好是从马车上穿出来的,华锦和宁淏互相看了一眼,宁淏上前想要说话,却被华锦拉住,反而自己上前“不知小姐可是刘家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女子声音冷冷的,高高在上的说道。
华锦却笑容满面“刘家既然是世家大族,当然不能仗势欺人,在下是以多问了一句,当今天资尚且以仁德治国,难道刘家喜欢让天下的百姓害怕自己吗?”
宁淏听到华锦这样说话,有些担心,又有些欣赏,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小六要是怼人,是没有人能把理说过她的。
“你……巧言令色!”马车上的女子说道。
华锦眨眨眼,合着这位小姐还是个文化人,这词用的真是恰到好处啊,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华锦依然笑容满面“谢谢小姐赞赏!”
这原本端着架子很是冷冰冰的小姐听了华锦这不要脸的回答,气的直接掀开马车的车帘“你好大的胆子!”
结果在看到华锦和宁淏的面容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你是什么人?”
“在下和师兄不过是平常人,不过看到这摊贩如此误会刘家,便想着稍微拯救一下刘家的声誉!”华锦道。
“我没有问你!”这位小姐看了华锦一眼,有些厌恶的样子,然后看着宁淏“我问你,你是什么人?”
宁淏被这样问了,身如翠竹站立“京城的闺秀果真没有规矩,未出阁的姑娘便如此抛头露面,还这样跟男子说话,果然不堪!”
这话说的,华锦都震惊了,这是好光明正大,好一派酸儒的气质,她真真第一次见到宁淏同学这鬼斧神工的演技啊!额,貌似她用错成语了,没关系,反正差不多!
这小姐大概是没有受到这样的侮辱,被宁淏说完之后脸都气的发白“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无论是谁,哪怕是当朝的公主,也应该讲究礼义廉耻,小姐这样没有规矩,在下还真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家庭教育出来这样的女子,哦,在下倒是忘了,小姐是刘家的人,传承世家的贵女原来是这样,竟然还比不上小户人家的女子,不堪啊不堪!”宁淏这一句一句的,扎心的节奏啊!
“你们休得无礼,这位乃是九公主,还不道歉!”有个嬷嬷上前揭开身份。
华锦不过拱了拱手,按照她的身份,这样也就足够了,至于宁淏,则是行礼“在下见过公主!”
“看来你规矩做得不错嘛!”华锦似乎能听到九公主咬牙的声音。
“在下是很重规矩的人,比不上公主有身份,这规矩当然要做好了!”宁淏面无表情,将一个讲究规矩的酸儒表现的十分淋漓尽致。
华锦则是安静的在一边看戏,难得看到宁淏这样耍赖撒泼的样子,还觉得很有趣。
“你……很好,看你们应该是金秋赶考的仕子,你们等着!”当朝尊重读书人,宁淏的规矩没有错,又是男子,九公主本来这样直接跟宁淏见面就是不规矩了,也不敢真的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宁淏做什么。
所以了,其实燕国的公主很鸡肋的,看着很高贵,但实际上根本没啥权势,像是当初兰昭仪和公主一起谋反的事情都是个例,据说那件事之前公主还有点权力,这个事情之后,公主就跟平常的大家小姐也没有差别了,不对,也是有差别的,她们身份更尴尬,因为驸马不得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