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爷奶多年的养育之恩。”收起断亲文书之后,华锦对着华家一干人等又行了行礼,然后这样说道。
“冬青,把少爷抱上车,我们去县城给少爷治病!”说完这句话之后,华锦毅然决然的转身,一边准备上马车,一边命令冬青。
冬青原本就抱着华锘,现在听她这么说,只应了一声。把华锘连人带被的又安置在了马车里。
事已至此,已经成了定局,容嬷嬷满眼含泪的狠狠的瞪了华家人一眼。芙蓉站起身来,也是看着这一群豺狼“你们这么作践我们少爷和小姐,会有报应的!”她狠狠地怒斥一声,然后也跟着容嬷嬷坐上马车。
芙蓉的话惹得一群村里人更加对华家指指点点,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华家人的名声,恐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好了。华老头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暗恨华锦一定要跟自己作对,还把这些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搞得他没有面子。至于华锘的病会不会治,能不能治好,他根本不去关心,反正他也不缺孙子,华锦姐弟这样不听话的他更是不愿意亲近了。
李贵看着华家这一群人,觉得这一家人也真是自私冷漠到了极致,心中倒是觉得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华锦姐弟跟这家人撇清关系,也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以后,这家人也没有办法打着什么幌子,再来招惹华锦姐弟,就算是惹了什么祸事,也连累不到她们姐弟身上。
李贵想到这里,也决定早早的把这断亲文书到衙门里登记,彻底把这个事儿给定下来,免得在横生事端。他原本看着华锦姐弟也是要进城看病的,但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马车,又坐了那么多人。便没有张口,而是准备回家叫着自己的车进城。
“爷爷!”华钎看到华老头手里的那些银票,着急的这样说道。现在她爹还在医馆里等着银子救命,而现在他们一家人手里的银子也不够救命的。
华老头眼看着华锦家的马车,缓缓的越走越远。有那么一刻,微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伤感和动容,然后在听到华钎的话之后,又坚定了下来。他要救自己的大儿子,至于那个已经病的快死的孙子,他根本不在乎。想到这里,华老头转身对着华家一干人等说道“回去!”既然拿到了银子,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继续筹措这五百两来救大儿子的命。
李家村的人继续对他们议论又指指点点,一家人却好像听不到一样,呵斥周围的人“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们瞎操心。”
村的人在听到华老太这样说话的时候。也都紧跟着摇头,这华家在李家村算是日子过得还好的,人丁又兴旺,华家又有适龄的男女要成婚。原本很多李家村的村人还想打探一下,与他们家结亲的。现在也杜绝了这个念头,这样的一家人若是结了亲,怕是自己的闺女入了狼窝。至于这家人能教育出来的女儿,恐怕也不会是好相处的,看到华钎就知道了。娶媳妇还是要娶能干的,而不是这种不好相处的。
华家人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毁了,可是已至此,也只能以后再慢慢地修正,一家人却都恨上了华锦,想着若不是她一定要搞出这些事情来,怎么会破坏自己家的名声呢!如果以后自家的儿子女儿结亲困难,都是华锦导致的。
“小姐,我刚刚看着李贵匆匆的回自己家了。想来应该会很快将断亲到衙门登记的。”等到马车出了村好一会儿,冬青才这样说道。
马车里,华锘依然躺在车上。华锦坐在马车的最后面。芙蓉和容嬷嬷拿着手绢,在帮华锦擦眼睛。
“我知道了,一会儿到了县城,你去衙门那里盯着,看到他去登记再回来跟我禀报!”华锦红着眼睛说道。
“小姐刚刚也太拼了,瞧瞧这眼睛都肿了。”容嬷嬷看着华锦红肿的眼睛,心疼的说道。
华锦抽抽鼻子,甩了甩衣袖“我哪知道洋葱的作用这么强。一开始生怕哭不出来,特意还多抹了些。”华锦也很后悔,她本来也不是学表演的,跟华家人又没有什么深的感情,毕竟她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相对华家这些人,恐怕连容嬷嬷和芙蓉,在她心中,都要更亲近一些。要她表现出被伤害很痛苦,伤心的那种情绪,她虽然很想表现,但又生怕这么重要的时刻中间出什么问题。才特意在衣袖上抹了好多洋葱水。结果效果是达到了,就是作用有点太大了,搞得她哭得太惨。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总算解决了!”芙蓉叹息一声,这样说道。怕也是只有她才明白,有一群极品亲戚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情。现到看到华锦姐弟能够摆脱这些人,她是由衷的高兴。
“是啊,从此以后,生老病死,再无关联。”华锦叹息一声,说了这番话。然后她就看着躺在车里的华锘,眼球转了转,泪水又流了下来。
华锦看到他这样,心里叹息。孩子已经五岁了,也有了感情,不管怎么样,那些人是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他的伤心并不是假的。从前虽然也会骂,也会恨,但当真的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又是如何看着他死,也不愿意救他的时候,又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华锦清楚的知道,她做的这件事,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最理性明智的选择。但同样的,对华锘来说也是对他做了一件最残忍的事情,让年仅五岁的他早早地见识到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作为一个心理师,她甚至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华锘的阴影。可是她又不得不做,因为,至少现在一时的阴影,她有把握通过自己的努力,姐弟两个相依为命,可以把这个问题克服,但如果有华家继续牵扯下去。却不知道何时被这家人连累,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有些选择,有些决定,有些行为,或许残忍,但是却不得不做。(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