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郡主的亲人进京了,只是马上就她亲自下令给抓去了京兆尹府,这事情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是入了许多人的耳朵,比起来,今日有一个小御医给皇后娘娘看病的时候落了错误,被免去了御医的官职的事情,似乎就显得十分的微不足道。
秦尚任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去找了郑御医,两人这么多年来也算是知音,虽说现在秦尚任事情忙的很,没有时间总是见面,可是遇到了事情,秦尚任也是会关心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你的医术,如何会犯这样的错误?”秦尚任看着在收拾行李的朋友,质问。
郑御医看到他这样,也只能拉着人一起坐下说话“举重你是知道我的,这官我一直便也是不爱做的,只是为了慧娘的病,这些年来,一直在太医院跟着那些人斗心眼,哪里还有什么钻研医术的心情,老师一直希望能够行医天下,真正的用医术救更多的人,我是他的弟子,这个心愿老师没有完成,我想去完成!”
“那弟妹的病呢,不是需要足够的雪莲花才可以?”秦尚任就是觉得这事情太突然了一点。
郑御医也道“慧娘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也不再和以前一样需要那么多的雪莲花,官我已经是做够了的,现在,我要去实现曾经的抱负了!”
到最后,郑御医也没有说出这期间和华锦的关系,嘉善郡主愿意这么帮着他,而且那些个秘密,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好的,所以郑御医没说。
秦尚任则是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要逃开,现在这京城里面有人在算计着颠覆朝纲,想谋反夺帝位,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郑御医对秦尚任这样故意自爆的试探也只是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这京城要乱了,早点离了这里才是好的,何况我本也不爱在这里与人算计这些有的没的!”
秦尚任看着怎么也试探不出来,也只能放弃,在郑御医送他离开的时候,秦尚任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这些日子可见过小六?”
郑御医没有回答,秦尚任心里已经是有数了“她是我的师妹,我如何不信她,只是她毕竟年轻,做事又经常是只顾着自己的性子,小四又是从来只顺了她的,我只是怕她在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你如果知道小六在做什么就告诉我,我不会阻止她,只是不想她走错!”
郑御医想了一下,还是道“举重,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也不是只有你自己做的决定,看的世界是正确的,你说不想郡主做错,说你信任她,可是如果信任,难道不是应该不问那么多的信任吗,虽然我和郡主相交不多,可我也知道,郡主心怀大爱,虽然是女子,却是兼济天下。”
“举重,其实难道不是你在强求吗,是你说着信任,其实是怀疑了啊,你不用试探我,我并不是那些和你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句话不知藏着多少心思的人,你不用试探我,我真的不知郡主想要做什么,但我相信她一定会记得自己说的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她不会让无辜的百姓受苦!”郑御医把话说到这里,也就不说什么了。
秦尚任被他一番话说的有些不知怎么回复,其实不仅仅是一个人与他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他似乎还是不足以信任,大概是见过那小小的女子的能力,总觉得那不该是属于一般人的,又见到她做事总是不拘一格,也似乎对许多事情没什么在意和牵绊一样的。
华小六和宁小四都是没有了多少亲人的人,少了对这个世界的许多牵扯,他便总是担心,他们做不到他这样的。
“我今日就会离开,未来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知音一场,举重,无论你在什么位置,切莫不要忘记自己最开始的模样,你虽然已经是首辅,可到底不是只有你自己才是对的,我还记得自己想做的是给天下人治病的大夫,你是否还记得呢!”
“郡主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觉得这句话说得极好,但愿举重也记得!”郑御医亲自把秦尚任送出门,再没说什么。
华锦得知秦尚任去见了郑御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郑御医也已经走了,她听了以后也没有说什么,大家是一门没错,可到底也是不同的人,变了也是正常的,不是不能理解的。
对于郑御医这边的事情,在从他那里得到足够的信息之后,他的作用就已经是达到了,华锦给了他好的方向和出路,已经是做到自己该做的了,至于秦尚任到底怎么做,又是什么心思,她不想多去猜测。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不是吗?
宁淏和华锦分开之后,自己回家,结果才到巷子口就看到了华锘,正可怜兮兮的蹲在他的门口,也不知为何不进门,他快步过去“小七,怎么在门口,不进去?”
华锘听到宁淏的声音,抬头,可怜巴巴“师兄,我给姐姐惹麻烦了!”
宁淏惊了一下,拉着人站起来“出了什么事情,你先说说,我看看怎么给你解决!”
华锘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已经是有点麻了的,跟着宁淏进门,两个小厮过来也是无奈他们也是看到了华锘,让人进来他非在门口等着,也没别的办法,他们也只能看着。
“先喝口热茶,你说的麻烦,可是和华家的人进京这件事有关?”宁淏想了想,今日能说得上惹事的,怕也就只有这么一桩了。
华锘见宁淏也知道了,便把今日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了宁淏,宁淏皱眉“你说你是收到纸条过去的,把纸条给我看看,人也没抓住,可看得出人出自哪里?”
“人很滑溜,身边的人没有抓到,这是字条,显然这些人是想对付姐姐,我真的笨,怎么就上当了,自己过去了!”华锘打了赞成脑袋一下。
宁淏打开字条,看着自己,那是非常一般的馆阁体,没有丝毫的特色,纸张也看不出来源。
看着这东西,宁淏皱眉“你现在去京兆尹府,你姐姐在那里!跟她说尽早回来,这送纸条的大概是其他人!也许你姐姐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