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小锘她病的真的很重,我手里的这点银子。还不知够不够用呢!若是不够,连我都不知道到哪里去筹措,这是给小锘救命的钱啊!”华锦深深的呼吸,压下自己心头的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把这出戏好好的唱完。
“谁管你们去死!把银子给我!”华老太恶狠狠的瞪着华锦,伸手就要钱。在她的眼里,华锦姐弟已经不是她的家人,更不是她的孙子孙女了吧!
“不行,我真的不能给你们。”华锦看到她那样恶狠狠的模样,马上这样用手捂住自己的袖口,像是生怕谁要夺走她的银子一样。
村里的人和田桂花全部都听到了华老太说的话,此时全都看着华锦的方向,一脸的怜悯。还有一些人想到他们曾经还在私下议论过,华锦当时非要分家,未免太过于没有人情味儿。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不够孝顺,不是什么好姑娘。现在才知道,原来华锦姐弟在华家竟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现在已经分了家,这华老太还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理直气壮的要华锦姐弟的救命银子。当初没有分家的时候会怎么对起这姐弟俩,就可想而知了。
华老头看着华锦苍白的脸,那衣服穿得她的身上,一阵凉风袭来,猎猎作响,竟好像是要被吹倒一样。哪怕是外人看着华锦这幅模样,也会有几分心疼。但这华老头,却还是坚持己见“锦丫头,你相信爷爷,先把银子给我,救你大伯,如果小锘到时候也需要银子治病,爷爷再帮你筹措好吗?”
“你放屁!”田桂花此时也顾不上华老头是长辈了,上前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谁不知道你们家大孙子在外面偷鸡摸狗,自己没本事考童生还要华钎跟人打点,闯了祸回来,被县令打了板子。更不用说你的大儿子做那些缺德事儿了,别说是被打五十板子,便是打上五百也是他活该。被打死了,就算是他赎罪了,打不死是他运气好,现在,快死了还要拖累锦丫头他们,你们做梦。我把话撂在这,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锦丫头。”
田桂花一向是仗义的,当时华锦变成那个样子,要不是她跟王兰香。他们姐弟也不会撑过最艰难的时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愿意站出来帮华锦姐弟说话。也让刚刚看到华家人的贪婪和冷血,而感叹世态炎凉的华锦,有了那么一点点温暖。
“这是我们华家的事,关你屁事!”华钎此时也忍不住了,现在华锦姐弟手里的这百十两银子,有可能就是,是她爹的救命钱。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拿到手。
华钎先是直接骂了田桂花一句,然后站起身来,要过来抢华锦手里的钱。
华锦躲在芙蓉和容嬷嬷的后面。一双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瞪着华老头。华老头被她用这样的眼神儿瞪着,有些心虚,但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又狠下心来。
也许人都是有一种惯性的,忽视华锦姐弟,不把他们当一回事儿,成了习惯。疼爱老大华玞和大孙子华钢,也成了习惯,即使现在他们知道了,华玞和华钢并不是他们原来想的那样争气,但习惯已经养成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也许对他们来说,华锦姐弟的存在本身就是无关紧要的,如果不是华锦把日子过得好了,恐怕他们还盼着,这姐弟俩能早早的没了,让他们不用操心才好。
“锦丫头,你不相信爷爷吗?爷爷跟你承诺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弟弟的。”华老头下定决心,然后看着华锦这样说道。
当华老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华锦的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有一种,真正的看到,这家人真面目的那种感觉,比起曾经他们总是假装伪善的那种面孔,也许反而是这种真正的残忍,才更现实。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华锦都好像是有一种自虐的倾向一样,总愿意见到一件事情最残忍的事实。然后让自己,完全失去希望,置之死地而后生。她习惯至此,今天,怕是要让小小年纪的烦恼也要经历这样一场残忍吧!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生存在这个社会都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华锦只能说服自己。若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斩断血缘的羁绊,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爷爷,我也是您的孙女!”华锦听到华老头说这句话之后,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芙蓉和容嬷嬷“大伯是您的儿子,我爹也是您的儿子呀!小锘是我爹唯一的血脉了呀!”
华锦的声音,字字泣血,闻者流泪。
“你们就是丧门星?家里自从有了你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你们死了才活该呢!”华老太已经疯了,现在只想着自己的儿子生死攸关,就需要华锦的钱才能救命,什么话都不过大脑的乱说。
“闭嘴!”华老头阻止华老太。
华锦听华老太这话,心中若有所悟,从这话来看,似乎华老头和华老太之所以不疼爱她爹,也是有一段故事。但不管那个故事里,他们每个人的角色是如何的,伤害就是伤害。不是说有一个值得原谅的理由,伤害就不存在了。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挽回的,特别是心灵的伤口。
“华锦,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华家人。就把银子都交出来!”华老头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也不像刚刚的时候那么沉默,而是无所顾忌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华锦苦笑的看着眼前这一群人,犹如豺狼和虎豹的一群人。他们就站在他的面前,打着将他们生吞活剥的主意“爷爷,你又何尝把我们姐弟真正的当作华家人呢!”华锦的声音里都是绝望。
说到这里,华锦突然的回头对着冬青说“把少爷抱出来。”(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