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见到华锘睁大眼睛惊讶的样子,原本的轻松也多了几分沉重“以后会越发混乱,我跟师兄定亲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总是有的,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了!”
若是可以,华锦是真的不想要跟常玉磊有任何的牵扯,但是之前华锦和宁淏订婚,官媒是知道的,现任的苏州知府楚大人也是知道的,虽说她定亲也算不得什么值得到处说的事情,但毕竟发生过。
之前华锦不担心传过来被慕容桓知道,是因为慕容桓是皇帝,某种程度上来说,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注定了慕容桓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欺骗,但是也最好欺骗的人,他的信息来源十分有限,这是肯定的。
那时候的华锦也没有想到到了京城之后过去和现在的事情全都搅和在一起,她甚至打算过宁淏到时候直接到地方当官,她找点麻烦,平倭之类的事情,淡出京城圈子,到时候直接宣布成亲,虽然慕容桓会觉得不舒服,但是那时候也不能说什么。
特别是华锦还给他安排了更多的,让他很有成就感的挑战任务的话,这位追求成为千古名君的帝王想来就是找麻烦,也不过就是没了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富贵,只是到底这个世界上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已经没办法抽身。
其实华锦有时候也会想,这大概就是,想要反抗那天命安排的命运所必然面对的吧,消极抵抗绝对不可以,要争取,那就拼尽所有的去做,才能换来一层的成功。
别看今日华锦在殿中即使让慕容桓放下了对她的怀疑,但华锦好不怀疑,这位谨慎多疑的帝王会再确认一下华锦之前的事情。
华锦之前做的事情其实也不怕被慕容桓发现,毕竟很多时候她的大动作都是弄得快全国皆知了,至于背地里的那些算计,恐怕也就只有周围的人知道了,华锦并不担心,她只是担心,自己和宁淏的婚约被慕容桓知道之后,惹怒了这位帝王,事情才会朝着不可抗的方向发展。
华锦一直知道,常玉磊就是慕容桓的眼睛,这个时代的人口流动是很小的,一辈子都只是在一个小小的范围生活的人很多,科举怕是最大的流动了,但这些考生都不会议论一个郡主的婚事,何况知道华锦和宁淏订婚的,也都是有意跟华锦或者宁淏定亲的家长,跟王明关系也不错的人。
而且,虽然目前为止她的人在京城各种施展不开,但是她在南方发展多年,能做得事情就太多了,只要愿意,稍微施展一点手段,引导有些人不要说出这件事并不难,于是,关键点就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如果他不帮我,所有一切都会很麻烦,到时候也许也只能我进宫才能解决了,只要他能瞒住这一件事情,就全都可以!”华锦仔细的给华锘解释这件事。
华锘也明白过来,姐姐和师兄谋的不是一般,自然遇到的困难也不会一般,他完全不怀疑姐姐和师兄选择的方向,因为他从小跟着姐姐长大,也都知道,但凡有其他的方法,姐姐也不会选择这条这么辛苦的路来走。
只是被逼到份上,很多事情就只能下狠心的去做,现在也是一样的,他都能看到姐姐脸上的无奈和苦涩,当年是她亲自当着常玉磊的面说了狠话,也说过此生最好不见,但今日也是她,违背了自己说过的话。
“没关系,姐姐,我去,我去不是姐姐跟他见面啊,姐姐你让小锘带什么话呢!”安慰的话冲口而出。
华锦原本心中的压抑在听到弟弟这么说之后,也好似松了口气一般“小锘不用安慰我,到底我也是个大俗人,这一次,就算是绿茶,我也只能做了,就算是卑鄙,我也认了!”
这事儿她要是真的去求,也是真的算是违背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明明对人家没有心思,但还是利用人家对自己的喜欢,这种行为若是放在现代,大概是华锦最不喜欢的绿茶形象,但有时候人生就是没办法,这条路最简单,她也只能这样做,若不是她现在不方便直接离开,倒是真心想要直接给人来个催眠。
这样反而好一点,顺便将他心中的有些情结打开,治疗好人家的问题,也当做是回报,大概上天也是看不惯她一个心理师居然不救人,自私小气,才让她面对这样的情况吧!
卑鄙就卑鄙吧,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去做了,大概,这也是最后一次让常玉磊帮忙,若是以后有机会,她再给常玉磊把问题解决一下,虽然,对她来说,那也并不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她虽然是咨询师,但她不是神,有的问题,她救不了,尽力吧!
“姐姐一点也不卑鄙,卑鄙的是杜子章,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这样的!”华锘看到姐姐这样说自己,不愿意,姐姐明明那么好,哪里卑鄙了。
当初如果不是杜子章弄得那一出,本来姐姐和师兄就是好好的相遇,相知相许,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怎么通过自己这一关,谁知道一个动作让姐姐跟太子扯在一起,然后太子成了皇帝,便想的得到最平凡的幸福都成为奢侈。
要么就贪心的都要,要么就什么也的不多,老天这就是故意玩人呢,都这样了,还坚持什么原则不原则的,而且当年长公主那么侮辱姐姐,姐姐最后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还能做得多好呢!
华锘总是为自己的姐姐着想,这可以理解,毕竟谁都不能大公无私的,华锦鄙视自己的卑鄙,但她也必须得接受自己的卑鄙,因为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就捷径,也是非常有可能成功的。
“谁知道呢,老天若是看你不满要整你,方法总是有很多的!”华锦笑着“你帮我捎一句话给常玉磊,就是这个人情,我欠他的,未来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还他的!”
华锦凑到华锘的耳边,只说了一句话,然后,看到华锘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了然。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