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可不是之前和华锦有过争执的那位十五郎嘛“郡主如果觉得自己没理,便是默认了就是!”
华锦见他依旧不依不饶,嗤笑“十五郎,本郡为人最是个疏懒的,但是偏天生有了点与别人不同的本事,过目不忘,记性好的让本郡自己都烦恼的很!”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让慕容桓都跟着糊涂了,倒是宁淏看着华锦一脸的笑意,张玉友也不问那么多了,现在是华小六的表演时刻,虽然被一个女子比下去的心情不大舒服,可是他还是得说,不愧是他们苏州的天才,即使在这样的场合,真的是大将之风。
“十五郎,知道退避三舍四个字怎么写的,你现在距离本郡太近了!”当年这家伙打赌就输给她了,现在还敢出来说话,那就好好说道一下这件事吧。
“当年是谁与本郡比试,输了便承诺了我华隐秀所在之处你退避三舍,十五郎,真当本郡忘记了吗?”当年在蜀州这小子就一直找茬,她本是不打算出风头的,结果师兄都镇不住他,到底华锦亲自出面才算是让他闭嘴了。
这些人能做官的机会还是她华锦给的,倒是现在和她作对了,她倒是想看看,今日这人还能有什么话说。
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是在自己家门口被夺了面子,他本想着华隐秀虽然有才华,可是毕竟已经说了不会科举考试,以后他是走官途的,他也不会去苏州,一般不会再遇到的,所以便不把这赌当做一回事。
转眼这几年过去,他倒是已经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当然也可能他是故意这样忘记,好像不说这事情就没发生一样,而且华隐秀这些年来,哪怕是最近在京城也不怎么出现,他以为华锦也给把这事情给放下了。
又知道华隐秀就是嘉善郡主,想着自己当年居然被一个女子给赢了,还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从昨天开始不知道抓耳挠腮的难受了多久,就想着今日怎么也要踩踩华锦的,可惜他却忘记了,在华锦的面前他可是从来没占过什么便宜。
“郡主既然也说自己是华隐秀了,一个女子居然这般的嚣张,还受着读书人的推崇,难道也是合乎礼法的吗?”十五郎急切的反驳“还有,虽然有过赌注,但是今日下官是来上朝的,总不能为了一个赌就枉顾了自己的指责,相信陛下也能体谅微臣的不得已!”
“呵呵,刚才孙阁老是怎么说本郡的,哦,巧舌如簧,本郡看着静斋先生的弟子才真是当得起这几个字!”华锦哼了一声。
“郡主还是别顾左右言他吧,你女扮男装,欺骗众人,引得儒林的规则大乱,这一桩你不能不认了吧!”周存英抓住把柄一样的说话了。
本来华锦是要反驳的,却见到慕容桓说话了“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不是陈桥击鼓告状的吗,说是嘉善不孝,让华家人上殿,先说说这件事吧!”
好好的,慕容桓这样岔开话题,无端就给人一种这个事情陛下和华锦是心虚的感觉,有人又有些跃跃欲试了,华锦倒是完全不意外的样子,慕容桓拿着她出来当出头的椽子,说是为了宁嫔,又何尝不是在试探这世家现在在朝廷里面,到底还有怎么样的影响力。
今日华锦的把柄已经全都揭开,显然未来想再这么利用华锦就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他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所以在这个时候故意压下华锦的反驳,他是知道华锦必然有办法反驳的,慕容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对华锦这般的相信,大概每一次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华锦总是可以和他配合默契的。
华锦也不在意,今日的好戏本来就不在她身上,她所做得一切也只是让华隐秀和嘉善郡主这两个身份在天下间正式公开,再也不会成为华锦的把柄被人拿捏,宁嫔以为华锦是在意的,以为华锦做得这些事情就是很有问题的,甚至是该死的。
大概是因为曾经的她也这么做过,结果却是另一个结局,她痛苦,她被欺辱,甚至失去了很多,所以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华锦这样违背礼教,就该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但是今日华锦就要用现实告诉宁嫔,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是聪明人,有的人是平凡人,有的人则是蠢人,宁嫔被人盯着打压,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不是她做错了事情,而是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而华锦不是皇帝的什么人,她已经定亲了,身份的不同要求自然不同,否则那么多公主养面首,还不是日子过得好好的,但是皇帝的嫔妃养个面首试试,分分钟灭族抄家,没其他的后果。
而华锦一向都奉行一个原则,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后果,作为一个成年人,华锦既然做了这个事情,就从来没有担心过大家知道了华隐秀是女子这件事,是宁嫔自己想差了,自然,也有华锦在之前差点被宁嫔拆穿身份的时候,故意用二二三出来做出一种她其实也担心的迹象。
宁嫔信了,华锦都觉得好笑,这么一件华锦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宁嫔居然相信了,还拿着鸡毛当令箭,想着把她拉下来,可惜,她想的很美好,结果却注定出乎她的预料。
华家所有的人都关在一起,倒是一个也不少,只有提前赶来京城的华玖一家,还有被留着看家的华玕没有来。
在听到陛下召唤他们觐见的时候,华家人哆嗦着被带着上殿,华家这样的人家,此生倒是难得进了一次天下不知多少落第的读书人向往的地方,也是这个国家的中枢。
他们从李家村出发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面对这些,只是因为华锦,这个一直被他们欺负的女孩子,他们来了,一切也再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