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便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杨贺心理的复杂,其实她和秦尚任之间的矛盾真的不是一天了,无论是之前她完全信任的帮忙和放大招的推测南安王的行踪,设计灭掉李家,还有秦安煦对她的心思,以及之前所谓的大和尚的预言,一次又一次的,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秦尚任在官场上真的太久的时间了,所以便是和最亲近的师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也无法真的做到全然的信任,不过华锦更相信是人性所导致,一切变成这个样子,就像即使她知道最后会变成样子,也不曾后悔在那是时候显露自己的能力。
没有人的选择必然都是好的发展,至少在当下做出觉得自己适合的事情,也就足够了!
“这件事秦师兄怕是要忙几天,那个孩子的身世宫里面也已经再查了,之后的事情也是简单,倒是柳相原有些心思,师兄可是查过周家的情况,怕是柳相原已经发现宁嫔不顶用,所以想要联合周家一起做事,只是周家可不是刘家,刘家还有一个誉王呢,周家有什么,容嫔吗?”华锦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她自然有本事帮着秦尚任最快的把身边的人清理干净,但是华锦现在完全没有做圣母白莲的意思。
秦尚任伤她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即使也不是没有道歉,可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也不要总是再捅了一刀之后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伤不在自己身上,自然感受不到痛的,但是被伤害的人却可能痛很久很久。
华锦曾经给过人伤害她的资格,而现在她收回这个资格,秦尚任的事情,她不会再去管,如果她当初知道秦尚任只是因为大和尚的一句话就把她看成祸害,还说出什么要她谢罪的话,她一开始就绝对不会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告诉秦尚任,只是她到底不是神,不能预测未来,甚至,她有时候也不能完全的推测人心。
这一次看似不过是秦尚任和宁淏之间的冲突,其实内涵远远比想的更严重,因为这意味着秦尚任因为有心人的挑拨就开始怀疑宁淏了,不需要说着其中宁淏是不是真的无辜之类的,而是作为同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样的怀疑是非常危险的。
华锦本来就是给了秦尚任那个孩子的所有资料,为的是让他查出那个孩子的身世,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基本上华锦的所有计划里,也算是非常关键的一点了,但是结果却是这样的,现在华锦唯一庆幸的是她天生对人的防备和谨慎让她在那个时候给秦尚任的也不是全部的资料,否则这一次暴露的就不是那么一点了,而是更多,是满盘皆输。
而现在齐家的那个外室之子进了宫,宫里面已经在查这件事了,所以华锦倒是可以感谢一下皇后了,如果不是皇后突然做得这些事情,也许现在华锦反而麻烦,因为她等于得自己再去找其他人去做本来秦尚任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因为皇后,这事儿宫里面自己就查了。
这也是华锦可以轻松的把秦尚任排除在计划之外的原因了,见到华锦这么说,宁淏也只是笑着看华锦,显然对她的所有决定都是毫无保留的支持,杨贺的心情有些复杂,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现在好像说什么都好似在辩解一样的,也只能沉默。
“我看着他们怕是已经处理好那些羊了,虽说现在不是喝酒的好时候,不过今日这酒我还是得提供的!”华锦说完以后就笑着转移了话题。
女子会所是有酒的,她空间里也有一些,今日这些人来了,有好些还负伤了,好在因为提前过来,在女子会所里面守卫,华锦看着似乎没有死亡的,顶多有些重伤,光是这一点,也看出来杨贺治军之严,才会能够这么有战斗力,损耗极小,而对方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甚至连宁嫔的人都不如。
“哈哈,郡主这话咱们可是听到了,这女子会所倒是大,咱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好地方,郡主可是得酒管够啊!”华锦才说完,就听着外面有人一边说话一边进门。
“不过是收拾了一群乌合之众,你倒是好意思要酒吃啊!”这哼哈二将就是杨贺身边的两位,两人天天互怼,也是热闹。
“吴老三你是不想喝酒是吧,那你那份我喝了啊!”一开始说话的人怼回来。
“谁说我不喝了,就是看不惯你拿着这点事邀功,郡主又不是没有见识的,以前在战场上勇武着呢!是吧,郡主!”进门的人给华锦行礼。
“瞧你们那点出息!”杨贺见到自己的属下,也是忍不住的笑着呵斥一句。
都是粗汉子,脸皮也厚,被上官这么说,两人也完全不介意,眼巴巴的找华锦要酒吃,华锦也是好笑,跟茉莉说道“去把库房里面的酒都拿出来给他们吧!”
茉莉行礼“是!”
于是两个人带着一群人帮着抬酒吃去了,杨贺又看着华锦还有宁淏“我也不在这打扰你们了,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也不是没有年轻过的,人家小两口这明摆着想单独说话呢,杨贺也不是没有这个眼力的,秦尚任的事情他也不管了,一个是他师兄,他以前劝过也没用,剩下这两个,宁淏是完全就听华锦的,华锦这丫头还是个固执的,他自己也知道没啥用,不费口舌了。
这要是一般的年轻未婚男女被这么调侃,怕不是不羞怯,也总要脸蛋红红客气一番的,但是轮到华锦这里,她却是一脸笑意的答应“师兄真是厉害,小六多给您留三坛酒,最好的烧刀子,多谢师兄了!”
这简直是贿赂啊,作为一个已经成家的,孩子跟华锦差不多大的男人,作为师兄,他其实应该教育一下两个孩子的礼仪规矩的,好歹以后又不是不成亲的,天天眼对眼的说不得以后还腻了呢,但是想到那烧刀子的烈性,杨贺咽了咽口水,他喝了那么多年的酒,只有华锦这里有那么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