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的字数不多,华锦写字又快,此时在空间里更是不用在意外人的眼光,一手草书,迅速的在纸上龙飞凤舞。大花它们在一边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华锦一只手按着宣纸一只手拿着毛笔写字,写满一张就直接甩掉上面这张,然后在下一张上继续写。然后整个景象就好像是卡住了一样,一再的重复着。
笔走龙蛇,华锦的腕力比起从前已经有了大的进步,一篇字下来,经常是洇透了几张宣纸。好久之后,华锦就看到,浅色原木的桌子上,已经能清晰地看到了心经的整个清晰的笔迹。她才停下来,而此时,她之前慌乱浮躁的心情已经完全消失。刚才皱起的眉头,眼眸中的怀疑和犹豫,也都消失不见。
华俊停笔,然后蹲下身子,将散落了一地的宣纸一张一张的捡起来。等到所有的纸全部捡起来,她一点点的整理平整,华锦脸上的表情已经带着轻松,甚至还有淡淡的一点微笑,她已经有了决定了。
宁淏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时辰前,他给自己倒的那杯热水,已经完全的凉了,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他甚至一页都没有翻阅。或者说他连一个字也没有读进去,今天他在村落里见到的一幕,即使是在现在,也好像就在眼前一样,他觉得很闷,很压抑,想做点什么,却无能为力。又想到刚刚看到的华锦的表情,他觉得,他们的突破口就在这个小师弟的身上,只是他不知道华锦何时才能想明白,他希望能快一点,如果拖得太久,将会有更多的百姓遭受痛苦。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锣声震耳,把宁淏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经是亥时。他看着面前的凉茶,还有始终未翻阅的书本,叹息一声,想换衣服休息。
正在这个时候,他却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立即反应出来,这是华锦要出门,刚刚解开的衣襟迅速被他系起来,他打开房门,果然看到了正出门的白色身影。
“小六,你要去哪儿?”华锦依然穿着今天白天他们一起出门的衣服,很明显,从华锦回来之后,她就没有换衣服休息。
华锦是特意选在这个时间出门的,她既然做了决定,就不想拖延时间,但又不愿意被别人探究,才会选择这个时候出门,只是没有想到,宁淏居然这么晚了也没有休息。
“四师兄,我出去走走,你先休息吧!”华锦见到宁淏之后,找了个借口说道。
宁淏完全不相信华锦只是想出去走走,而且这么晚了,外面连灯都没有,有什么好走的呢!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华锦出门一定跟今天在卫所见到的那个俘虏有关系。
“你是要去卫所吧,我跟你一起去。”无论是华锦还是宁淏,都不曾怀疑在这个时间,李致远他们还没休息呢。即使已经这么晚了,他们也相信,李致远他们,也在连夜审问那个倭人。
华锦也知道自己根本瞒不住宁淏,特别是在她在昨天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嘴的情况下,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了“那师兄跟我一起吧!”
宁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佩剑,然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房门关上,与华锦一起出门。他们的客栈距离卫所并不算太远,两个人的步子走得很快,约摸一刻钟多一点,也就到了卫所门口。
果然,两个人到的时候,卫所里仍然亮着灯,一看就还没有完全休息,守门的兵丁却正好是他们白天见过的,见到他们两个人居然漏夜来访,还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的进去,跟李致远禀告。
李致远也是才灌了大杯的浓茶,强撑着精神等着审讯的结果,但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却从那人的嘴里,一句也没有问出来,那人也只是反复的说着,会有人替他报仇的这样的话来,其他便一个字也不愿说出来。
很显然,事情正朝着他们想的最差的方向来发展,母亲撞柱而死,这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他们这些人,在他看来,他们是仇人,又怎么会给他们正确的情报呢!
李致远听说华锦他们来了之后,也是十分意外,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夙夜来访,但还是让他们进门。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来做什么?”李致远揉了揉眉心,撑着红色的眼睛看着华锦和宁淏。
华锦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李致远说道“不知道你们从那个人嘴里问到了什么消息了吗?”
李致远虽然知道他们也很关心这些,但也不至于大晚上的过来,只是听她问了也没有遮掩“什么也不肯说,什么刑都用上了,现在就剩一口气了,却依然不愿意说,真搞不懂张正是怎么有本事让这些人这么忠心的。”李致远现在也非常的有挫败感,当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挫败。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试试!”华锦对李致远说的这些话没有任何意外,所以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然后看着李致远说道。
“华锦,华老弟,华大哥,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能不能不要给我捣乱?”李致远完全不相信华锦,看她居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没好气的说道。
华锦却不理会他说什么,只是看着李致远“我说,让我试试!”
李致远感受到华锦语气中的认真,也收起玩笑的表情,看着华锦“连我们这些最擅长刑讯的人都拿他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也说了,现在你们也拿这人没办法了,为什么不让小六试试?万一我们的方法真的有用呢?”华锦正想要说话呢,就听到身边的宁淏突然开口帮着自己。话里是对华锦全然的信任,这让华锦有些难以想象,毕竟,宁淏对他的本事并不了解,居然会如此信任自己。
李致远犹豫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书生,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两个人身形单薄,一向是他最瞧不起的那些,只会说不会做的读书人,但此时在夜色当中,烛光下的身影却如此的高大,最后,他缓缓的点了头。(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