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后……
“最近又犯困了?”
白发苍苍的男人扶起自已在沙发上睡觉的妻子,却不想对方说:“今朝,我好像太困了,一直睁不开眼睛,你能带我去外面的花园看向日葵吗?”
“好。”
九十七岁的古予希被佣人推着走,或许陪莫今朝长命百岁的诺言不能兑现了,才推迟离开任务世界半个月她这具身体已经慢慢弱下来。
佣人都离开后,古予希依偎在莫今朝的怀里,说:“今朝,或许我要失言了,我好累。”
“予希,别这样,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和我说,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今朝,我们在一起七十多年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幸福,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谢什么。”莫今朝隐隐猜到了什么,紧紧抱着怀里的妻子,生老病死是常态,可真正到那一刻他慌了神。
“你种的向日葵又开了,很漂亮,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独处了,我不想被小重孙们打扰。”
“我陪你一起看。”莫今朝暗中抹了一滴泪,扶起跟自已相伴多年的妻子。
两个人安静的看着向日葵,当莫今朝看着对方闭上眼睛后嘴角上扬,可是身体却慢慢失去了温度,他眼角划过几滴泪水,吻上了女人的额头。
“予希,若是有来世,我一定会再次找到你。”
抱着古予希半个小时后,莫今朝开始通知子女过来安排古予希的后事,或许他马上也要走了,她还在等着他……
任务完成,回到了休息空间,古予希没想到空间多了那么多的瓷器,再看看小克拴着围裙又在拿泥巴,这是和泥巴过不去了。
“希姐,看看我的作品,几十年如一日地训练,好看吧。”
“好看,没想到你都是大师了。”
“嘿嘿,哪里哪里,你……我挪一下这个花盆,你坐那。”
古予希笑了笑,随后去做任务的复盘,担心自已下一个世界关键词把控不住闹了笑话……
“你们看什么看啊,又不是卖死契,三十年后她就可以自已赎身回来了,现在哪里不需要钱啊。”
“阿娘,表妹她还小,这样对她不公平。”
“是啊,我们可以少吃点东西的。”
“她父母都死绝了,总不能还让我们养着,我给她找一个可以包吃包住的地方还亏待她了?”
“不行,阿爹回来后……”
“住口!这件事情谁也不许说,我们要搬家去别处谋生,古大朗现在不知所踪,我们都把人养了半年了,不能继续养,姐儿你看着这群话多的小子。”
“欸!”
妇人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娃娃到了一个人牙子市场的大门口,观察这边买人的富人。
“夫人要买奴才吗?这个如何,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奴才。”老板指着笼子里面的一个奴才说。
“阿娘,这个尖酸刻薄,等一下她打我怎么办?”妇人旁边的女娃娃认真说。
“可有识字的,会做佳肴也行,最好十岁左右。”
“太小了,这种小的不能干活,大的才行啊。”
“阿娘,我不要了,我要回家,这边的人都脏兮兮的。”
王夫人也是不想在这种血腥混乱的地方逛了,今天是好奇来这些地方逛逛,却不想这种地方那么脏乱,还是安排下人来吧。
“好,阿娘带你回府。”
一个衣着华丽的夫人带着家仆走过来,手中还牵着一个女娃娃,一个农妇连忙走过去跪在地上。
“夫人安好。”
“你是……”
“看夫人在这里逛一圈了,可是在给小姐找陪读丫鬟,民妇也不想卖女的,可是眼下青黄不接,夫人慈善,给孩子一个吃饭的地方吧。”
夫人旁边的女娃娃突然摇晃着母亲的胳膊道:“阿娘,这个干净,买这个!我要买这个。”
夫人打量眼前的女娃娃,头发微微枯黄,但品相不错,和刚刚看到的那些面黄肌瘦的小孩子不一样,看出来这个妇人也是无可奈何了才卖女儿。
她示意旁边的下人,那人开始询问:“你这是弄死契还是活契,这女娃娃可有什么特长。”
知道有戏,再看向一个丫鬟手中抱着佛经,妇人立马知道怎么说了。
“夫人您是慈悲善良的活菩萨,民妇就这么一个女儿,只是眼下时局困难,不得不怎么做,自然是活契。
我女儿今年八岁,聪明乖巧、能够识文断字、绘画女工、还略微会点草药的方。对了,她力气大,可以保护小姐不受欺负。”
古父是一个赤脚大夫、自已妹子以前是有名的绣娘,这女娃娃应该会这些吧?
夫人左边的眉头挑了挑,这不是狠毒的母亲卖死契,还知道给女儿留活路。好像买这个很好,但旁边的奴才提醒:“夫人,平常人家哪里有这样养女儿的,这个妇人肯定在说谎。”
“小哥啊,我怎么可能会说谎啊,我们签活契,二两银子就行。”
“夫人……”
夫人直接一锤定音:“既然是二两银子,那就定了,签二十年,你觉得如何?”
“好,谢夫人。”
看着农妇会写字,夫人更加断定这个女娃娃买得值,毕竟市场上买这种会识字的需要十几两甚至几十两银子的都有。
“好,都好了,我给孩子整理衣服。”
民妇接过了二两银子,把签下来的契约折叠好悄悄塞进女娃娃的内衫口袋,她也是情有可原,但愿她可以好好活着,日后出息了自已寻出路。
“孩子啊,阿娘身不由已,日后会赚钱回来找你的。”
夫人听了这话更加感动,拿着孩子的身份证明,示意奴才要走了。
离开前掀开马车的帘布见妇人跪在地上,也让她做母亲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触动。
“阿娘,她明明不想卖女儿的,为什么还是卖了?”
“我的慈慈长大了,都会看这些细节了。”
“阿娘你说啊。”邓沫慈拉着母亲的手问。
邓夫人抚摸女儿的丫头髻,抱着女儿说:“慈慈啊,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你快快乐乐长大就是了,阿娘会好好保护你的。”
“阿娘你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