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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的正前方有电视,机顶盒正常工作,节目都是当天播出的,不是录播。

他还可以接收到外界的信号。

只是没有手机。

步衡的右边大腿自从崴了以后,一直没有好全。

他一路扶着墙检查四周,发现屋子里所有弧度小而尖锐的地方都包了厚厚的乳胶,闻上去没有异味,看来屋子以前都是通风状态。这里理所当然没有任何镜面,不然他可以用凳子砸碎它,把镜片握在手里当武器。

这都是精神病院用的手段,防止病人有轻生行为。

步衡对着空气笑了笑,神情扭曲。

这样一间屋子,洛羿舟准备很久了吧?

可怜,可笑,可悲!

步衡把自己甩上床,闭着眼睛想以前看到过的那些社会新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变态,等待救援。

既然剧情慢慢回证,那张焕明的主角光环一定好使。

步衡睡了一觉。

门开过,床头出现丰盛的晚餐,全都是他爱吃的。

洛羿舟仍然不见踪影。

步衡绝食,睡得更为昏沉。

门不知不觉又开了。

他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场对话。

「你的办法不行啊。」

「我不会用你的方法!」

步衡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只有一个洛羿舟,对方半弯腰,离得很近。

「吃点东西吧。」洛羿舟说话时气息不足,好像大病过一场。

滚。步衡动了动唇,他现在后悔了,应该把那顿大餐吃了,他才会有力气对抗洛羿舟。

灯关着。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洛羿舟凑上来,以视若珍宝的态度托起他的手腕。

步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要干什么?!

步衡来不及挣扎,就感觉洛羿舟给自己扎紧手腕,稳稳地把注射头推了进来。那些微的刺痛,让他愣了愣。

洛羿舟安抚道:「只是葡萄糖。」

熟悉的药水味证实着对方所言非虚,可步衡只感到一阵阵后怕。

这是要用葡萄糖吊着他的命?就这个人,就这么个东西,我居然同情他,张焕明说得对……愤怒、哀伤到极点,让步衡的心跳失去了规律,激烈的心跳让他的情况变得更为不妙。

吊着点滴,步衡清清嗓子:「水,吃的。」

洛羿舟显然很高兴,立刻出去准备,「我就拿过来。」

步衡看着对方的背影,连比个中指的力气都没有。艹!

他的一腔怒火如同泥牛入海,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气势汹汹,剩下的更多是心碎。可能这也是洛羿舟打的主意,他不是一向深谙人心?

等了一会儿,步衡的眼皮又开始往下坠。

骗子,他极力想要保持清醒,却来不及了。

药水里除了营养物质,还有镇定。

步衡再次醒过来。屋外星光点点,房间里有新闻的声音。

洛羿舟在看新闻?他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发现这是自己被禁足的第二天了。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洛羿舟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想什么?」

在他耳边无异于惊雷。

步衡只好睁开眼睛,不由得缩了缩脚趾。

洛羿舟没有坐在电视机前,而是靠墙站在他床边。

步衡的视线微微往下,在洛羿舟指尖猩红的小点处停留。他从来不知道洛羿舟抽起烟来是这样的不羁,领口全部松开,站姿松松垮垮,高耸的鼻樑上有电视画面掠过的光影。

洛羿舟低头看他,面容冷漠。

步衡动了动手腕,他依然拥有这点自由,没有被绑住。

不久前只要他想坐起来,只要洛羿舟看到,就会伸手过来帮忙。但现在,洛羿舟弯下腰,对着他的脸,轻佻地喷了一口烟。

「咳咳……」步衡躲避不及,剧烈咳嗽起来。

他的鼻腔也变得很敏感。

这是发情期的危险信号。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个鬼地方发情!

「在想什么?」洛羿舟又问了一遍,抖了抖菸灰,显得不是很耐心。

步衡看着陌生至极的洛羿舟,语气里满是失望,「想你什么时候学的抽菸。」

洛羿舟无所谓地笑笑,两根手指熟练地一捻,灭掉猩红的烟点。他把濡湿的菸蒂直接塞到步衡嘴里!

步衡想立刻吐掉,被洛羿舟死死地掐住下巴!

「我还会打撞球、滑雪、攀岩……哦,你想的应该不是这些,那我是不是得学会吸大麻叶、嫖小姐?至于吗?」

洛羿舟恶劣地笑了,抬起步衡的下巴。

连日的辛劳,让步衡连照镜子的时间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也减了体重,现在更是清瘦得可怕。

洛羿舟把菸蒂扯掉,「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吃这套。」

步衡又咳嗽了一阵,他的眼里有了点水光。

「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可以不追究。」

「你真的更喜欢那个哭包?」

洛羿舟像是听到了什么拙劣的笑话,他揽住步衡的肩,肆意地挑衅着步衡的底线——

步衡想要避开的,他以为只是一个吻,谁知道洛羿舟竟然把舌头伸到自己的耳郭里!脏!

洛羿舟的舌苔是一片羽毛,慢慢扫过步衡敏感的神经。

步衡把被子夹紧了,死死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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