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的话让赛因脑袋上没流下来的冷汗彻底流下来了。
黎承一面提醒着他,知道了他对老苏丹不满的事情,一面又威胁着他,若是他还执意跟着老苏丹,那黎承不介意将他摁死,把这件事情捅到老苏丹那去。
即便老苏丹对黎承的话有疑问,但这件事情已经在老苏丹的心底种下怀疑的种子了,早晚会生根发芽,他永远都不会得到重用了,以后的路就彻底断掉了。
更甚者若是老苏丹哪天遇到了什么机密泄露的事情,他肯定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到时候他还有没有命活也未可知。
而且老苏丹如今年事已高,黎承年轻有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熬死吉兰丹老苏丹也是几年的事情,最后吉兰丹肯定也是黎承的。更别提,他还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
一个冉冉升起的未来新君和一个已然日暮西沉还不肯对权利放手的垂暮老人,选择谁一目了然。
黎承也不着急,只看着赛因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
结果都是必然的,只看赛因想要的是什么罢了。
若是赛因不贪,他大可以给点甜头,若是赛因拎不清楚......
黎承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
那便除了吧。
冗长的一段沉默过后,赛因缓缓抬起头,对上黎承的视线,“若我投诚殿下,殿下可否许我寿终正寝?”
黎承挑眉,他这是把人吓成什么样儿了,能好好活着就满足了?
“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你若衷心于我,我不仅保你寿终正寝,还保你荣华富贵。若是你胆敢背叛我......”
黎承唇角勾起了一个冷冽的笑,抬手缓缓抓紧赛因的衬衫脖领,“我会让你体验一次求死不能的感觉。”
赛因被黎承勒住脖子,痛苦的想要去拍打他的手,但是黎承的神色太诡异,让他不敢轻易放肆,就那么硬生生的挺着。
直到赛因的整张脸都被憋红,快要呼吸不畅的时候,黎承才松开手。
他笑着给赛因捋平了衬衫领子上的褶皱,阴笑着开口,“记住刚才要死的那种感觉,若是敢跟我玩儿心眼儿,我保证你会体验到更‘美妙’的感觉。”
赛因在得了自由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那种濒临死亡又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喘上来那口气之后,他赶紧跟黎承表态,生怕下一秒黎承那个变态会再送他体验一次要死的感觉,那人太邪气恐怖。
“属下绝对忠诚于皇储殿下,绝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黎承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人。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爷爷跟你发火的原因了吗?”
赛恩丝毫不敢隐瞒,垂首回道:“苏丹他让我查黎爵皇子的......生死,我这边查不到确切的内容。”
提到暗杀的事情,黎承的眼神陡然变得尖锐了起来,那个老东西,居然连他在这世上唯一活着的理由,他的亲生弟弟都要杀掉,他怎么会让他好过得了?
只不过那老东西也知道,他肯定会替阿爵报仇的,倒是把自己护的密不透风,生怕他会提枪做了他似的。
想到这,黎承讽刺的勾了下唇角,老东西做了这么多猪狗不如的事情,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老东西死了?
不让老头子尝够了人间疾苦,都对不住他丧心病狂了这么多年。
“赛恩,你以后还留在爷爷身边吧,遇到什么困难了大可来找我。同样,也记得有什么事情都要来跟我汇报。
我能护得住你,同样也能不去护你......”
赛恩特别严肃且郑重的朝着黎承行了一个对心底神明最臣服的礼,表示最高的服从,“属下誓死衷心。”
黎承朝着他摆了摆手,“嗯,下去吧。”
看着赛恩的背影,黎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陪那个老家伙玩儿......
M国顾氏医院中,黎爵出去办完事情,从特殊通道回到了病房。随后迅速的换好了病号服,在床上当起了浑身不能动弹的瘫痪病人。
初念也很入戏的握住黎爵的手泪眼婆娑,整个病房都陷入了压抑难熬的沉闷之中。
不明真相的私保们,见自家爵爷那么骄傲风华的人物被害成这样,再加上之前那么多兄弟的死,让他们一个个都恨不能奋不顾身的去杀了吉兰丹的那个老货。
偏葛少还不让他们擅自行动,一群人只能在病房外急的直红眼睛。
私保队长更是恨的难受,满腔的愤怒无从发泄,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了走廊的墙壁上。但他又害怕打扰到黎爵养病,生生将声音降到了最低幅度。
其余的私保看到这一幕也是心绪难平,有人上来一样赤红着眼睛,一拳砸在了墙壁上,“队长,爵爷现在这样了,兄弟们也死了那么多,我实在是没办法在这坐以待毙。你让我领一把枪就行,我一定能杀了那个老不死的。”
私保队长握紧拳头,他何尝不想如此。但作为一个私保,最先第一要位就是得服从主子的命令,上面不让他们行动,他们绝对不可以擅作主张。
缓了半天的情绪,私保队长才压下心底的怒气艰难的开口,“我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爵爷,不能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这段时间是敏感期,多方面势力都会暗中来打探消息,更甚至想对爵爷不利。谁都不可以擅离职守。”
那个私保仍觉得不忿,出口的话都带着过于激动的音调,“保护爵爷也不差我一个,我一定要去弄死那老货。”
此刻私保队长哪有心思跟他墨迹,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的火爆,“你特么敢动一下,老子先废了你。别特么给老子惹事,滚!”
那私保被骂了,愤怒的砸了下墙,转身朝着休息室走去。
没过多久,又一个私保推开了休息室的房门,给那人递了一瓶水,“我能理解远哥你的心情,但现在整层楼戒严,即使我们空有一腔抱负,也没机会出去啊。”
被叫做远哥的私保接过水瓶,矿泉水不要钱的往嘴里灌,像是要浇灭他心底燃上来的火,“我倒是有办法出去,特么苦于没有枪啊,谁要是能给我一把枪,我就能去干翻那老狗。”
递水的私保也陷入了苦思之中,刚毅的脸上满是苦恼。
突然间他像是灵光一闪,“远哥,你要是知道如何出去,告诉我,我有个朋友在M国,想搞到枪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再来接你,我们两个一起去搞死那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