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
摔碎水杯后的肇鸣,感到心里出了一口恶气,他的耳边只有杜鹃要他滚的声音。肇鸣心想:“是你自己要我滚的,滚就滚,这个家反正我也是不想再多呆一分钟了。”肇鸣提着那台手提电脑准备出门。
杜鹃见肇鸣想出门,有些着急了。在过去,肇鸣还没有因为吵架出门的事情,他们从来就没有隔夜的矛盾,有什么问题都是在当天就解决。
杜鹃想阻止肇鸣,“你不许出去,今天你只要出了这个家门,你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肇鸣看见杜鹃在拉着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出门。他不想自己扳本的机会失去,执意是要出门的了,所以他不顾杜鹃的好言相劝,甩开杜鹃的手臂道:“不回来就不回来,我真的受够了你。以后大路两边我们各走一边,互不相干。”肇鸣甩掉杜鹃的手摔门而去。
肇鸣下楼以后上车,坐在驾驶室里,开窗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那令人窒息的境况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迟肇鸣发动汽车,加速来到电视台自己的办公室里。
因为已经是夜深人静,电视台多数办公室的灯光已经熄灭。
肇鸣阴沉着脸色,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放下自己的手提电脑,慌忙开机启动电脑。他想到还有一场他看好的X甲联赛的比赛正要开打。
他不去想刚才在家中进发生的事情,他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即将开始的联赛投注当中。
也许是因为已经麻痹的原因,他已经不再想用什么数据去分析比赛的结果,因为大多数的分析都是徒劳无功,你分析半天,可是等到比赛结束的时候,那个出来的结果却偏偏和你分析的不一样。
肇鸣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他见的实在是太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完全难以预料。似乎每一场开盘的比赛,结局总是和投注人的想法不一样,或者说是根本相反。
为此,深陷其中的肇鸣有些苦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一种博彩的投注。从前的时候,有人对他说的话,大致的内容他是非常的清楚,大意就是你想从这样的博弈中取胜,无疑是异想天开。在开始的时候,他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因为他始终有一股盲目的自信和乐观,这样的自信在一定的程度上害了肇鸣,也正是这样的自信,已经让他变得不可思议,想事情做事情的时候非同常人。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他却认定是可能,别人不做的事情他却没有半点的迟疑和思考要去做。
他很快就对西班牙的那场甲级联赛下注一万,想一口气扳回刚刚在家输掉的一万多。他要赶在星期一交割之前,把现在账面的负账消化掉。交不上欠款,投注的账号就会被停掉。停掉投注的账号,对现在的肇鸣来说,简直就是断掉了他所有的念想。
在没有开盘的时间里,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寄托,没有希望。
那样的日子,实在是让肇鸣感到绝望至极。只要有足球比赛,就像是他的节日一样,在享受那片刻的投注的欢悦后,留给他的却是无尽的烦忧。
下注之后,他坐在那一动不动,似乎刚才在家中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迟肇鸣似乎已经没有了理智,此刻的他只想快一点投入到那激烈的博弈快感之中。
迟肇鸣压根就没有想到,在自己甩开杜鹃胳膊的时候,杜鹃一不小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失去身体的平衡,杜鹃的后腰碰到了门后茶几的角上,杜鹃感到腰后一阵的疼痛……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希宇也不在家里,他放学后被奶奶接去。
希宇在奶奶家里做了一下家庭作业,拿起叔叔从日本带回来的那个PSP游戏机,开心地玩起了游戏。
空荡的小屋,只留下孤独的杜鹃,她坐在地上不停地哭泣。
过了好久的时间,杜鹃受到的委屈无法释怀。她站起身来,开始在家的柜子和床下到处寻找。
杜鹃翻箱倒柜,嘴巴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几瓶酒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在柜子里翻了一通,没有任何的发现。她摸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终于想到希宇的床下,她往希宇的床走去。
杜鹃弯腰往床下瞧,酒还剩下一瓶。
她拿出酒瓶,她顾不上擦酒瓶上的灰尘就开瓶。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杜鹃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她一会走到阳台,一会又坐到床上。
杜鹃在想一个问题,眼前这一瓶酒喝下去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是永远的不再醒来?还是会把自己的肠胃喝得穿孔而亡?杜鹃想的还是很多,打从长大以来,自己就根本没有喝过高度的白酒。在自己的同学会上偶尔尝过一口,她知道的只是白酒的味道是又苦又辣,难以下喉。
杜鹃想到刚才迟肇鸣的歇斯底里,想到肇鸣摔门而去,她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杜鹃打开那瓶高度的烈酒,她不愿意再忍受这样的日子,她当时压根就没有想到儿子希宇的将来。
“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杜鹃想一死了之,她一咕噜地把白酒往自己的口里倾倒。
一瓶白酒就那么被杜鹃灌进了肚子里。
杜鹃感到自己的喉咙里像是被火灼烧一样,难以忍受。
但是此刻的杜鹃已经生无可恋,心如止水。当一瓶高度的白酒下肚的时候,杜鹃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她觉得自己漂浮在黑漆漆的茫茫大海。
她的眼前浮现出认识迟肇鸣的片段,儿子希宇的目光,多年和迟肇鸣相敬如宾的的情景,她有点后悔喝下了一整瓶的高度白酒,可是一切都似乎晚了……
杜鹃想呕吐,强行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她肚子里的一切往外直涌,苦涩的口水喷向便池.
呕吐之后,杜鹃的难受稍微有一点点的好转,她上床想去躺下歇息一会。
刚刚躺在床上,杜鹃的肚子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她忍住呕吐往卫生间跑,还没有到卫生间,那被白酒泡过的食物已经喷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
杜鹃呕吐过两次之后,明显地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不支,她踉踉跄跄地再次回到床上躺下。
连续呕吐了两三次后,杜鹃的神情开始有些清醒,她已经不再只是想到自己生无可恋,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希宇还没有长大成人,自己绝不能就这样离开人世,自己要看着儿子希宇一天天成长,不知不觉地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电话。
已经是凌晨时分,那场被肇鸣看好的X甲联赛还是没有按照肇鸣预想的方向发展,结果又输一局。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和杜鹃吵架到离家出走,肇鸣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杀红眼的赌徒。
他走到洗手间,看着那面镜子,他发现自己的面目有些可笑,眼睛通红,充满杀气。仔细地看,你会感觉到他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准确一点说,是一只落水狗。
肇鸣感到再次绝望,他浏览着投注的网页,所有的比赛只剩下英冠的比赛还在继续,他想看看是否还有翻身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一旁的电话响铃。
肇鸣看了一眼来电的显示,是杜鹃打来的。
是接,还是不接,肇鸣有些迟疑。他知道,这个时候电话,一定是让自己回家的电话。接吧,肯定是要回家。那样的话,输掉的二万怎么办,也就没有了扳回的机会。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老婆。不接吧,之前还从来就没有发生拒接杜鹃电话的情况。他思前想后,不知所措。
迟肇鸣望着那电话在不停地闪烁,最后还是接听了杜鹃的电话。
“你--回---来。”电话里传来杜鹃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就那么三个字,电话断线了。
肇鸣听见杜鹃的声音,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是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发出的求救的声音。肇鸣的脑袋里闪现出一个不好的预兆,那就是杜鹃在自己离开之后想不开出现了意外,割腕了。
肇鸣的眼前出现的是可怕的一幕,家中的地板上已经满是杜鹃流出的鲜血,那鲜血已经把那间小小的屋子染得通红,地上床上都是血。
肇鸣开始感到后怕,后怕的是杜鹃想不开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这将是一场严重的家庭惨案和悲剧,他想到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那个幸福的家庭已经被自己亲自毁掉。
他来不及收拾残局,连电脑也没有顾得上关掉,他快速离开办公室来到停车场,发动汽车后就风驰电掣地往家里赶。
深夜的街道,已经是夜深人静。昏暗的路灯发出微弱的黄光,此时肇鸣的眼里,满是这些让他看不到光明的黄光,这黄光让他觉得自己走在了一条通往死亡的路上。?
(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