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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凛然点头,“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唐锦笛焦虑的说:“夜都是顾时暮的地盘,只要顾时暮不松口,珍姨就别想出来!爸,要不咱们去找顾时暮?顾时暮不是说小初和小次是他儿子吗?不管怎么说,咱们唐家帮他把儿子养大了,他就是这么回报咱们的?”
“小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些?”唐凛然无奈的看着他说:“如果是以前,我们还能挟恩以报,可现在,是你亲口说的,夜溪有可能是你姑姑的女儿,如果夜溪是你姑姑的女儿,那小初和小次就是你姑姑和你姑父的外孙,咱们养小初和小次,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如果我们以抚养小初和小次的恩情去要挟顾时暮,要是以后传到你姑姑和你姑父耳朵里去,你姑姑和你姑父会怎么想我们?你想让你姑姑和姑父瞧不起我们吗?”
“那怎么办?”唐锦笛急的直跺脚,“爸!一定要救救珍姨,我们不能不管珍姨啊!”
“我没说不管她,”唐凛然叹气:“我去拘留所见见她,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她联系夜溪,亲自向夜溪求情,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一家人,如果她能向夜溪低头认错,夜溪说不定会原谅她,救她出来。”
刚刚,他被顾时暮嘲讽的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他是不敢去找顾时暮或者唐夜溪了。
但是邢佩珍是当事人,邢佩珍可以。
一直以来,都是邢佩珍欺负唐夜溪。
这一次,如果邢佩珍主动向唐夜溪低头,对唐夜溪多说些好话,说不定唐夜溪就会原谅邢佩珍了。
顾时暮说,这件事,唐夜溪说了不算,他不信。
他听的出来,顾时暮所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维护唐夜溪。
顾时暮说,唐夜溪在他那里没面子,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是为了替唐夜溪减少压力,把所有责任都替唐夜溪挡了。
他越这样做,越说明他很重视唐夜溪。
他相信,只要唐夜溪肯为邢佩珍求情,顾时暮一定会给唐夜溪面子,放过邢佩珍。
他是这样想的。
唐锦笛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他说:“我也去!珍姨性子倔,我怕她不肯向溪溪低头,我去劝劝她。”
唐凛然点头,“你愿意去就去吧。”
父子俩一起离开唐家别墅,赶往拘留所。
走了流程,父子俩顺利的见到了邢佩珍。
鼻青脸肿的邢佩珍看到父子二人之后,顿时嚎啕大哭,“然哥!小笛!你们怎么才来?你们是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快……快……”
她把她戴着手铐的双手,举到女警眼前,“快解开我的手铐,我能出去了!我能出去了!”
唐凛然十分尴尬:“佩珍,你冷静点。”
见女警站着不动,瞥着她的目光还有些鄙夷轻蔑,邢佩珍愣住。
她愕然的看向唐凛然和唐锦笛,“然哥,小笛,难道你们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吗?不!不,你们一定是来救我出去的对不对?你们快救我出去,我在这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我要出去,马上出去!”
“行了,住口!别嚷了!”唐凛然怒喝。
邢佩珍被吓得一个哆嗦,忽然想到唐凛然最讨厌她大嗓门嚷嚷,立刻压低了声音,可怜兮兮的看着唐凛然哀求:“然哥,你快点救我出去,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再在这里待下去,会死在这里的!”
这里面太可怕了。没有单间,八个犯人住一个号房。
号房里除了八张平板床和一个马桶,什么都没有。
她是最后一个被关进号房的,她的床铺就在马桶旁边,马桶的臭味,她堵着鼻子都挡不住。
她受不了,拍着铁门喊狱警,让狱警给她换床铺。
结果,狱警没来,同号房的犯人把她痛打了一顿。
打的她跪地求饶,在犯人的要求下,爬到马桶边,把马桶刷了无数遍,犯人们才肯放过她。
她被打的浑身都疼,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
昨天她生气,晚饭没吃,被犯人给抢了。
今天早晨的早饭,又被犯人给抢了。
中午,她饿得受不了,向狱警举报了。
饭菜难吃的还没她家的狗吃的好,可吃完饭回到号房之后,她又被犯人们合伙打了一顿。
只不过一天一夜而已,她受了这辈子加起来都没受过的罪。
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盼望着唐凛然父子赶紧把她从里面弄出去。
这种日子,她一分钟都过不下去了!
“我也想救你出去,但你要知道,这里是夜都,不是w国,”唐凛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做事之前走走脑子,你为什么不肯听?你在w国作死还不够,你还跑来夜都作死!现在好了,夜都是顾家的地盘,我倒是想救你出去,我也得有那个本事!”
“然哥,你什么意思?”邢佩珍颤抖着声音问:“难道,你和小笛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吗?不不不……”
她拼命摇头,猛的握住唐凛然的手,哭的一脸的鼻涕眼泪:“然哥,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快点救我出去,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敢了,以后我听你的话,我全都听你的……”
她手上乌漆麻黑的,还黏糊糊的,不知道粘的什么东西,攥了唐凛然一手。
唐凛然一阵恶心。
他在心里不住的对自己说,他要忍,要忍,一定要忍!
这是他儿子救命恩人的女儿!
邢勇全死之前,他在邢勇全的病床边发过誓,要一辈子对他女儿好,一辈子照顾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邢佩珍是他的责任。
不管她作了什么死,他都不能不管她。
他费力的将手从邢佩珍手中抽出来,看着邢佩珍说:“你如果想出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邢佩珍的眼中立刻燃起希望,急声问:“什么办法?”
“给夜溪打电话,求夜溪原谅你……”唐凛然取出手机,递到邢佩珍眼前。
“什么?你让我求那个小杂种?”邢佩珍立刻尖叫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求那个小杂种!都是那个小杂种和那两个小野种把我害成这样,那个小杂……”
“够了,你给我闭嘴!”听她张嘴小杂种,闭嘴小野种,唐凛然气的额角青筋直跳,猛的一拍桌子:“以后不许再骂夜溪和小初小次!”
邢佩珍被他吼的一个哆嗦,颤抖着嘴唇问:“为、为什么?是他们把我害成这样的,我为什么不能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