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能敌。
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联系祁斐然。
徐蔚低着头,正在一下一下轻轻地抚着膝上的猫,轻柔的抚摸下,猫明显已经从刚才的炸毛中安定了下来。
只不过看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程隽,又突的一下支起了脑袋。
徐蔚问:“是裴音?”
程隽没回答。
他径直走进房间里去,顺手收拾了一下东西,“我这几天出去一趟,你先回院里去吧。”
从收拾东西到离开,也不过就是三分钟的时间。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徐蔚撸猫的手忽然重了一下,猫喵呜叫了一声,直接从她的膝上跳了下去窜上了爬架。
她走到床边,看着从公寓中走出去的黑衣男人,闭了闭眼睛。
…………
祁斐然挂断电话,就给陆北打了个电话。
“你查一下,为什么小罗伯特会忽然改变行程。”
陆北:“是!”
祁斐然顺手翻了翻裴音的朋友圈。
【看海。】
下面是配图九宫格。
大海,天空还有海螺,贝壳项链一些小东西。
她喜欢海?
她不是晕船么。
祁斐然记起来大概两年前,裴音跟着他出过一次海,吐的昏天黑地,从上了船就一直躺床躺到下船,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坐船了。
可她这一次,却跟着小罗伯特上了船。
祁斐然一个上午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着裴音的手环,各项数据都很正常。
中午,他回了一趟祁家。
姜曼青已经被软禁了近二十天了。
可不管她软磨硬泡,站在主楼门前的人也始终不曾离开,只限制她一人的出行,她身边的刘婶都可以随意出入。
她对祁振军请求,让她通过。
祁振军说:“外面是斐然的人,我支使不动。”
“你是他父亲,你跟他将电话说几句,他一定会考虑把我放出去的!”
“不打。”祁振军翻看着手里的报纸,“也是你自作自受,做出那种事情来,也别怪亲生儿子跟你生分了。”
“是啊!我就斐然一个亲生儿子!你不光有斐然这一个亲生儿子!你还有个祁易凯呢!”
“你有完没完?”
每次吵架,姜曼青总要将祁易凯拿出来说事。
“好,我不说祁易凯,我们说掌珠!如果不是掌珠身体不好,怎么可能放到老家去养着,不放到老家去养,又怎么会丢?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掌珠会身体不好!为什么!”
祁振军摔了报纸,转身就朝楼梯上走。
让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疯好了。
“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贵夫人,简直比市井泼妇都不如!”
“是啊!我是泼妇,我比不上那贱人那个玲珑剔透解语花!”姜曼青朝着楼梯上大声喊着:“但是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怎么可能早产!怎么可能让掌珠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她生下来足足放了四个月的保温箱!祁振军你到底有没有心!”
喊到最后,她已经几乎歇斯底里了,咳嗽了起来。
刘婶急忙过来扶姜曼青,“夫人,您别生气,您注意点自己的身体。”
刘婶扶着姜曼青坐到沙发上,才看见门口站着了一个人。
“夫人,少爷回来了!”
站在门口逆着光而站的人,不是祁斐然又是谁。
姜曼青已经到喉咙里的话忽然就止住了。
她给祁斐然打了二十天的电话,祁斐然从来都不曾接过,她本有满肚子的话想要给祁斐然说,可到现在,她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了。
因为祁斐然看着她的目光,有陌生,有怜悯,有许许多多的,本不应该在他的眼神中看到的。
姜曼青扶着沙发,声音低哑,没有了刚才在面对祁振军的时候那泼妇一样的嚣张跋扈。
“你们父子两人真要把我给生生逼成一个疯子么。”
祁斐然看了姜曼青一眼,转过身来,对门口的人说:“撤了吧。”
他就这样离开了,没有对姜曼青多说一句话。
他来撤走看着姜曼青的人,也就说了这三个字。
却不是对她说的。
只看了她那么一眼,让姜曼青胸腔仿佛是有一股气发不出,从下而上,就阻塞了泪腺。
姜曼青眼睛忽然有点酸涩,她抬头看向刘婶,“我做错了么?我是为了他好啊!我就这一个儿子了。”
刘婶没敢说话。
对于祁斐然来说,夫人的确管的过多。
可是夫人却也是因为三小姐的事伤心过度,才会把多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仅剩唯一的儿子身上,到底也说不清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