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看见了一个陌生少年。
这少年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狠厉,往旁边一靠。
有一个身穿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随后走了进来。
“晚上好,汪少。”
汪燮眯了眯眼睛。
他不认识那少年,却是认识这个男人。
“祁总,这么大晚上的,您这是……”汪燮向后靠在软垫上。
“我来看看汪少。”
祁斐然走进来后,白玄把门关上。
咔哒一声上锁,汪燮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汪少的伤怎么样了?”祁斐然慢条斯理的问着,已经朝着病房内的沙发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双腿随意的交叠着。
“还好,已经快养好了。”汪燮清了清嗓子。
他和祁斐然并没有什么交集,家族企业碰过几次面,没什么深交。
祁斐然向前倾身,嘴角向上勾起一抹笑来,“听说,你看上了我的女人?”
这笑阴森,没有到达眼底。
这一句问话,倒是让汪燮陡然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裴音?
裴音在小罗伯特的船上被救走,当时有猜测是祁斐然,可没等追上去把裴音做掉,就遭遇了海上风暴。
那风暴……
汪燮闭了闭眼睛。
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去海上了。
“你指的是谁?”汪燮再度睁开眼睛,“我的女人可多的……”
话音未落,白玄已经闪电一般来到了汪燮的床边,抬手朝着他就是一个巴掌。
“想好了再回话。”
汪燮被这个巴掌给打蒙了。
他整个嘴角全都裂开了,耳朵也嗡嗡作响,出现了暂时性的耳鸣。
“你……来人!”汪燮大喊了两声,“来人!”
白玄一脸阴森的站在床头。
祁斐然声音很轻,“你觉得,如果这一层有你的人,我们还能这样轻松自如的进来么?”
汪燮口中的话一下就截住了。
他匆忙拿出手机来,想要打电话。
信号没有被屏蔽,电话竟然可以拨的出去!
这次,白玄没有出手,而祁斐然也没有叫停。
祁斐然叫白玄给他拿来了一个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润了润唇瓣。
汪燮听着耳中拉长的音量,那边忽然接通了。
“爸!你现在马上派人过来医院看看!我……”
“你能不能消停点!”汪父说,“现在没工夫管你,你就在医院里面好好养伤!别再给家里添麻烦了!”
说完,汪父就把电话一把给挂了。
汪燮瞳孔放大。
“爸?”
他又要给大哥打电话,祁斐然将纸杯放在茶几上,淡淡的开了口,“现在汪家自顾不暇了,你就别给你家添乱了。”
汪燮震惊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你,是你搞的是不是!?”
“是我。”祁斐然淡笑着,“能直接动手的事,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白玄:“……”
那现在费这么多话,他早就手痒了。
祁斐然有点洁癖,直接把一次性水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抽出纸巾来擦了擦手。
“汪少对外宣称是……重伤?”
祁斐然略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着,又拿出手机来,搜了一下,“原谅我是个法盲,我得查一下。”
他看着手机上的字,念了出来:“重伤是人肢体残废,毁人容貌,丧失听觉,丧失视觉,丧失其他器官功能或者对于本身人身健康有重大伤害的损伤……”
他没读一个字,汪燮的心就往下沉一下。
“啧啧,”祁斐然收起了手机,“可是,我看汪少现在……轻伤吧,这样吧,也不让汪少白来这特护病房,照着重伤的标准动手吧。”
白玄顿了顿,“你读的快,我刚才没记住。”
祁斐然:“……我截图给你发过去。”
白玄:“……”
祁斐然缓步走出去,又招手叫进来几个人,“动手干净利落点,汪少有洁癖。”
汪燮:“祁少!你……”
“还有,”祁斐然只微微侧了侧脸,淡漠开腔,“少点噪声,我喜欢清静。”
陆科直接把病房门给关上了,隔绝了病房内一阵肉搏的闷响。
祁斐然看着时间,“好了,让里面停手,三分钟后叫医生。”
“是。”
“让小白在这儿看着,别让人死了。”
“是。”陆科抹了摸头上的汗。
已经好几年没见老板有过这么狠厉的一面了。
祁斐然从楼上下来,去找了一趟梁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