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白玄说,“昏迷不醒期间每天输营养液也在花钱,只是就连这村子里其余人都不清楚。”
裴音明白了。
这也就是说,这一家人,是在瞒着所有人在家藏着昏迷不醒的祁斐然的。
否则的话,白玄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能找得到人。
裴音眯了眯眼睛。
这就是说明,这是有人刻意在隐瞒的。
白玄也认为这家人是故意隐瞒,可当时救了少爷的也是这家人。
裴音叫白玄把院子外面的农妇和中年男人叫进来。
“我有话问他们。”
白玄依言叫了进来。
一进来,农妇就说:“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要把我们都关在这里不声不响的弄死吗?还有王法吗!我们救了人,你们倒是想要恩将仇报!”
裴音眯了眯眼睛。
她就这样听着农妇的话,又打量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说话,低着头。
她打断了农妇的话,指着中年男人道,“你把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一遍。”
中年男人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到不会说话的人。
他低着头不敢吭声,“不是……”
“这有什么好说的!”农妇说,“当时我们把人给救了,还花钱给他瞧病,输营养液,现在人醒了过来,难不成你们就想要不认账了!?”
“是么?”裴音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搜救队来过你们村子。”
裴音清楚的记得,这件事情还是陆科跟她汇报的。
白玄不仅仅带人在那边海域搜人,甚至是连同旁边的村子都已经查过了,甚至是扩大了搜查的范围,更远一点的城镇,甚至是大城市,都有人在搜查。
可当时得到的却是无功而返的消息。
农妇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救了你们家的少爷,你还怀疑我们?做人得讲点良心啊!你们别仗着有钱就仗势欺人啊!”
裴音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这农妇说话。
或许,本来她还觉得这兴许是错怪了这一家人,毕竟也是救命恩人。
可现在再听听这农妇的话,她顿时就觉得不同寻常了。
白玄怒斥了一句:“闭嘴!”
他最不能听的就是这种人口无遮拦。
农妇被一吼,吓得一个激灵,却还是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裴音冷笑着抬了抬头,转头看向白玄,“这样吧,今晚天色晚了,先安排一下睡吧。”
白玄点了点头。
裴音转头看向房间里,“把少爷带出来,我有话单独问他。”
裴音没有在这户家里呆,而是在附近的一家招待所要了两间房。
可是,她左等右等,却没能等来祁斐然。
白玄传来的消息是:“少爷不过来。”
裴音攥住了手掌。
不过来?
他在那里干什么?是为了安抚那个女人么?
裴音叫白玄把那一家人的资料传给她。
她手里拿着资料,这才看了个清楚。
这家人姓郑,家里只有郑霏霏一个女儿,郑母一直想要生个儿子,可是在生了郑霏霏之后就一直怀不上孩子,一直到现在年龄已经过了,也没能有个儿子,于是一家人一直就这样过着清苦的生活。
裴音把资料放在一边。
江瑾容也接过来看了一眼。
“如果他们是想要钱的话,那倒是好办。”
裴音冷笑了一声。
“就怕不仅仅是想要钱。”
裴音反正也是睡不着,就从招待所出来,她想要在村子里走一走。
江瑾容索性陪她一同出来。
村子里的人一般天黑过后,都收的早。
恰逢是有一家人今天办喜事,家里吃酒,到这个时间点还没散。
裴音经过的时候,看着院墙上贴着的大红的双喜,对一旁的江瑾容说:“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好。”
既然来了,那就沾沾喜气。
裴音和江瑾容上了一份礼金,也坐了下来。
“你们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吧?”
“不是,”江瑾容说,“我们是来找人的。”
“你们是找郑家的吧?”
“是啊!”另一个人看了看裴音,“你是不是找那个男人的?”
裴音挑眉,“你知道?”
“我们也是才知道的,”这人说,“这一年多了,郑家都是遮遮掩掩的,而且还说是郑霏霏她爸摔断了腿了,隔三差五的就叫医生过来,花了不少钱呢!”
“是啊,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家里住了一个那么英俊有钱的男人!”
“怪不得有钱呢!”
裴音抓住了这话里面的关键字,“原来他们家里没钱?”
“能有什么钱啊!我们渔村打鱼卖鱼的。”
裴音又问:“那这么长时间,你们一点都不知道郑家那户人家里多了一个男人?”
“不知道啊。”
一个中年女人说,“就是前几天,有媒婆想要去给郑家的女儿说亲,郑家那婆娘才说他家女儿早就许了人家了。”
“是啊,一点消息都没有,媒婆当时给气的,要不是看在他们家的女儿长得还算是眉清目秀的,那穷的叮当响,都不想给他家说亲。”
裴音又问了几个问题,差不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清楚了。
看来,这就是有意藏人了。
可他们是怎么看出来救上来的祁斐然有钱呢?
还是只看中了祁斐然的貌?
裴音却觉得不一般。
就在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少年说:“我知道郑家姐姐从哪儿来的钱!她卖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