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
她抓住刀柄,没有任何犹豫,捅进了曼斯的小腹,鲜血将她身上破烂的白裙子全都染红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鲜血从刀尖上滴落下来,滴在眼睛里。
视野猩红一片中,她看见了曼斯的胸口有一把刀,刀尖透了过来,锋利的刀刃刺眼。
似乎有人在曼斯背后站着,她企图看清楚,可是大脑不受控制,终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等到裴音再醒来,她被关在看守所中。
她身上已经被换上了灰色的囚服,不过手腕和脚踝上都没有锁拷。
外面有人经过,发现她醒了,就带她来做笔录。
她脑子混混沌沌的。
“姓名。”
“裴音。”
“年龄。”
“二十岁。”
“请陈述一下在23号晚上,在xx俱乐部的发生经过。”
裴音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面,看着坐在方桌后的两个人,想了许久,好似在回忆着一些细节。
“曼斯死了么?”
“死了。”
裴音嘴唇干涩,嗓音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杀了人,我……我为了逃出去,我是被逼的……”
“把你的作案经过详细叙述一下。”
裴音说的很详细,将她那天怎么被带到的俱乐部,如何在沙发下找到了一把水果刀,如何把门口看守的人勒住反锁到房间里,又跑到甬道的尽头,曼斯想要强她,为了自保,她用水果刀杀了人。
她有些恍惚,说的前后不太连贯,做笔录的小警员都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
门外。
程隽倚着墙站着,抱着双臂。
副队走了过来,“听墙角呢?”
程隽站直了,“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副队帮他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真不真,要看证据。”
证据?
程隽笑了笑,看不透这笑到底是什么意味的,“证据就是她是在做梦是么?”
副队没有说话。
忽然,从房间里传来了激烈的叫喊声。
副队脸色一变,推开门走了进来。
程隽紧随其后。
裴音激烈的挣扎着,不得已就又将手铐铐在了她的双手上,以防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
“你说什么?致命伤在哪里?”
程隽走过来,拿起验伤报告,放到她的眼前。
“致命伤是心脏,割断了心脏大动脉,当场死亡。”
程隽低着头,细致的看着裴音脸上的神色。
女孩的面容苍白,一双清晰透亮的大眼睛,就好似是一块破碎的水晶,一块一块龟裂开来。
裴音呆愣了好几秒,她仔细回忆着。
“那不是我,我是捅了他一刀,但是我捅的是肚子。”
程隽扭头,和副队对视一眼。
他说:“小腹上的确也有一刀,但是不是致命伤,避开了脏器,只会造成短时间内失血过多休克,你说心脏上那一刀,不是你做的?”
裴音摇头,“不是我!”
程隽皱了皱眉。
副队径直走过来,手里拿着是一张物证单。
“这是你手里拿的凶器么?”
“是。”
这是裴音拿着的水果刀,她能认得出来。
“这把刀的刀柄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你的和死者的。”
裴音懵了懵。
“难道死者是一刀毙命自杀么?但是从你刚才的陈述中,明显并不是。”
裴音定定的看着这张作为物证的照片。
“我、我有点记不清了,水果刀你能拿给我看看吗?”
当时她只顾着想要逃跑,脑子已经记不太清水果刀到底是什么样的了,她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记错了,难道她捅的那一刀,就是在胸口的么?
裴音脸上的迷惘实在是太过明显。
程隽闭了闭眼睛。
再三推翻自己的原本口供,裴音已经失去了先机。
副队摆了摆手,“今天的审问就到此结束,先送她回去。”
他看向程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从外面回来,就让你看了这么一出戏,怎么,晚上帮你摆一桌接接风?”
“晚上我约了人。”
“异性?”副队挑了挑眉,“你这棵万年铁树总算是要开花了。”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程隽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冷不热的性格,对谁都很清冷,不苟言笑。
“你就该多笑笑,你这一张扑克脸,别吓着人家姑娘了。”副队说。
程隽耸了耸肩,插着口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