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了握拳头,她就是想要跟裴音比,那又怎么样!
她就是比裴音强,她事事都要压裴音一头!
…………
裴老爷子的咳嗽依然是时不时地很严重。
裴音走进书房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
裴老爷子端着手中的中药碗,将碗中的中药一饮而尽。
他把药碗递给一旁站着的女佣,又喝了一口清水。
林管家让女佣先出去,才顺手把门给带上。
裴音走了过来:“爷爷。”
裴老爷子点了点头,“坐吧。”
裴音站着没动,“我还是站着吧。”
裴老爷子笑的唇上的胡子抖了一下,“我们在老宅说的话,仍然作数。”
裴音看向裴老爷子。
“我找你过来,也就是想要让你知道,你现在是裴家人,不论张家那边出什么后招,你都是裴家养大的孩子,养育之恩大于天。”
裴老爷子顿了顿,“生只是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而养,却是二十多年了,你头上身为裴家千金的光环,已经戴足了二十多年。”
裴音忽然想笑。
“爷爷这是怕我回张家?”
海棠的玉簪公诸于众,裴老爷子知道那玉簪是和裴音的一模一样,也定然也就能推断出来她的真正身世。
“你是裴家人。”裴老爷子提醒道。
“我知道了。”
裴音从张家离开。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裴家大宅。
大宅好似是隐秘在浓黑夜色中的怪兽。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原来所谓亲情,也可以有这样复杂的算计。
回去的车上,裴音给徐摩西打了个电话,让他暂缓计划。
徐摩西有些奇怪。
就连张景尧都说,汤夫人被禁足期间,这个时候更容易行动,可就好似是踢球一样,裴音在临门一脚前,却按下了暂停键。
“以后还有机会。”
裴音并不是顾念所谓的血缘亲情,她想着配合张景尧回到张家,见到张老爷子,纯粹是为了利益。
既然是利益,就有舍有得。
…………
古镇死伤事件的影响范围越来越大,裴音陪着祁斐然去了一趟事故现场。
一下车,就有石头朝着这边砸了过来。
裴音先反应过来,直接拉了祁斐然一把。
石头丢在了车身上,在车上划上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周围都是激愤的人,声音喧嚣,骂声难听。
白玄本就是个暴脾气,当即就想要撸袖子带人上去干架,被裴音一把拦住了。
“你如果想让祁斐然在这个时候陷入更大的声讨中,你就尽管冲出去。”
白玄眼神很冷,“你觉得我不敢?”
“你当然敢,”裴音,“如果你只是你,那你就算是打死人都没人会在意,顶多是你自己认罪伏法,但你现在不是你。”
这话说的有些绕,但是白玄却还是一下就听明白了。
是的。
他不仅仅是他,他一旦出去,代表的就是祁斐然。
裴音给陆科递了一个眼神。
陆科立即上前:“大家稍安勿躁,我们是祁氏派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大姐一定要相信我们。”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都是狼狈为奸!就是想要拿钱来封口!”
“你们就是草菅人命的奸商!为了自己赚钱!不惜谋财害命!”
“就是!”
不管陆科怎么说,可这些人的声音就是一番比一番更高,都已经盖过了拿着喇叭的陆科。
裴音俯身钻进车内,和祁斐然对视一眼。
她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这些人绝对不是单纯受害者的家属,应该是受人指使的。
“你觉得是谁?”裴音问。
无外乎两个人。
也有可能是两方势力联和一起。
裴音低了低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她急功近利的想要进入张家,惹了汤夫人的话,汤夫人也不会和祁易凯合作,就是为了断了她的靠山,联和祁易凯整垮祁斐然。
“就算没有你,也一样的结果,”祁斐然说,“对祁易凯来说,是杀母之恨。”
“回去吧。”祁斐然吩咐道。
裴音说:“现在回去,网络上一定马上就会有报道出来,说我们……”
“就算是现在留下,也一样堵不住那些人的嘴,”祁斐然说,“去大宅。”
今天小凌放学后,就被祁振军直接接到了大宅里。
爷爷奶奶想念孙子是可以理解的,祁振军姜曼青也都有半个月没见过小凌了。
可事情如果刚好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的话,那就很容易让人多想。
来到祁家大宅,管家正带着小凌在花房。
裴音先去找了小凌。
祁家大宅的花房,找着专人照看着,不论四季,不管外界多么狂风骤雨,这里都是一个温室,里面永远四季如春,花草争奇斗艳。
小凌正在跟着管家在花房里转悠着,他怀中已经抱了两个小的绿植盆栽了。
“你给我写个条,需要注意什么,我想看它开花。”
裴音走过来,帮小凌接过另外一盆盆栽,“你这是想要把咱们家弄成一个小花园。”
小凌看见裴音眼睛就亮了亮,“可以吗!”
裴音觉得小凌对花花草草的十分上心。
他拼乐高都没这么有耐心,却能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去看园丁修剪两个小时的花花草草。
“可以。”裴音答应了下来。
小凌能有点兴趣爱好也挺好的。
从祁家大宅回来之后的第二天,祁斐然就在董事会决议书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