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这种渣滓,根本就不配跟祁斐然比较,一根头发丝都不配。”
裴音将手中的一张文件纸展开,就展开在阿曼达的眼前。
阿曼达蹙了蹙眉,裴音伸手,本以为是想要动她,她的呼喊声几乎都已经到了喉咙口,脱口而出一个字。
但是,这一个字又戛然止住,就这样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吞咽不出。
外面的保镖听见了阿曼达的叫声,就急忙来到了女洗手间外面,“夫人!”
他们也不敢贸然冲进去。
阿曼达的声音从洗手间内传了出来:“你们稍等一下,我看见了一只虫子,没什么事。”
外面的保镖这才放下了心。
阿曼达的脸色苍白,一双蓝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裴音手中的这张纸,呼吸似乎都已经快停住了。
“这是什么?”
出口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
裴音说:“私生子,是卡尔文在外面的私生子。”
“不可能!”阿曼达摇头,“你这是污蔑!不可能!”
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压低声音又歇斯底里,整个人都好似是被打败了,肩膀在剧烈的抖着。
裴音说:“也许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他对你的好,只是利用你拿到托尔斯家族的掌权,让保镖保护你,却也是控制你,你生活在他对你的好里,而这好,只是假象。”
“不!”
就算现在,阿曼达依旧在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了。
裴音说:“莫拉夫人,你的关系网,可以重新启用了。”
阿曼达紧紧地攥着双手。
她的手指已经许久都没有做过美甲了。
因为对胎儿不好。
她也许久没有化妆了,怕对胎儿不好。
她其实并不喜欢孩子,也是为了卡尔文,才开始认认真真的养胎,认认真真的学如何去做一个准妈妈。
可现在,就好似是冰桶里彻骨冷的冰水,全部都倒在了她的头上,让她整个人都好似堕入了冰窟中,冻的浑身打颤。
她不敢相信,可裴音的话,她却也不得不承认。
这一年里,她仿佛是陷入了爱情旋涡之中,完全被卡尔文保护在城堡中,就连自己原本的社交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洗手间门外,又有保镖过来询问:“夫人,医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出来了么?”
阿曼达听见这问话,蹙眉。
她原本或许不会多想,只觉得这就是关心,可是现在她不会了,她觉得这是监视。
阿曼达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转头刚想要走出去,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转头叮嘱裴音。
“你有人接应么?”
“有,”裴音同样报以微笑,“麻烦莫拉夫人关心了。”
阿曼达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去。
她脸色略有些苍白,脚步却没什么变化,依旧走起路来很稳。
她走到水池旁边,手放在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洗了洗手。
保镖问:“夫人,里面有人么?”
阿曼达抽出纸巾来擦了擦手指上的水,微微一眯眼睛,才转身走到另外一侧,“应该没有吧,我没有注意。”
保镖就猛地踹开了门,冲了进来。
阿曼达站在原处,冰冷已经从头到脚。
保镖在里面,将所有的隔间都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人。
阿曼达的手指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自己的手掌心肉里,疼痛感让她感觉到麻木。
“你们在搜什么?”她问。
保镖走出来说:“只是怕夫人在里面被人威胁,我们是奉命保护您的安全,请您不要见怪。”
阿曼达冷笑了一声。
她怎么会见怪呢。
她只是见识到了。
原本在她眼里的保护,现在都成了算计。
阿曼达也没有发作,依旧是去做了产检,听医生说了注意事项,拿着彩超照片回到家,卡尔文已经在家里等待了。
卡尔文看见阿曼达就笑着迎了上来。
“怎么样?我们的孩子还好么?”
他脸上的喜悦,不像是假的,他热切的将阿曼达拥在怀中。
阿曼达将包里的彩超照片递给了卡尔文。
卡尔文看着这张照片,脸上露出的笑容,真的好似是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
阿曼达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这是卡尔文在假装么?
他是真的在为了他们的孩子而开心么?
可他又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了,那个私生子……
想起来那个私生子,阿曼达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卡尔文问:“怎么手这么凉,冷么?”
“有一点累。”
“我叫人给你煮一碗粥,”卡尔文说,“你不是最喜欢喝华国的皮蛋瘦肉粥么?”
“好。”
阿曼达先上了楼。
她在上楼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脚步,她留意了一下楼下的动静。
跟随她去医院的保镖走到了卡尔文的面前,不知道在汇报着什么,而卡尔文拧眉认真听着。
如果是以往,阿曼达会认为这只是卡尔文关心她。
现在,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阿曼达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她回到楼上,拿出自己的手机。
她想起了裴音说的那些话。
是时候重新启用自己的关系网了。
早在她和卡尔文好上之后,她就将自己手中的权力都移交给了卡尔文,可关系网她自己留了下来。
现在,派上了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