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我们私下里是朋友,可是公对公,私对私。”汪燮说,“那现在小罗总介意拼个桌么?”
“当然不介意。”
丽莎急忙就叫船员加了两把椅子。
原本人少,去掉了几把椅子,就算是在加上两个人,也并不显拥挤。
裴音本就没什么胃口,看见这两个人之后,就更没胃口了。
汪燮看向裴音:“四小姐这是怎么脸色差成这样?”
裴音叫服务生给她拿来一个呕吐袋挂在一旁,“别跟我说话,我想吐。”
汪燮:“……”
亚当问:“裴小姐是晕船吧?”
裴音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个男人的眼神让她感觉到蛇,又毒又危险的那种蛇。
亚当也不在意,“那裴小姐可要受点苦了,咱们在海上至少得三四天呢。”
裴音手里抓着筷子,恨不得直接将筷子就戳过去。
裴音没等众人吃完,就以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回到房间,裴音靠在床头,先稳了稳心神,告诫自己不必慌张。
可她也不会天真到真以为这两人是偶然巧合和她登上的同一艘船,他们有什么目的,她想自己也隐约知道。
她从包里翻出来在小卖部买的修眉刀片,又翻出来一个长发卡,把刀片卡在发卡后面,她别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她将刀叉放在一个大小合适的手机包里,随身挎背。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裴音警惕的问:“谁?”
徐摩西回答:“是我。”
裴音这才过来开门。
走廊上没人,徐摩西问:“能进去说吗?”
裴音点了点头。
徐摩西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助理,现在她身边能确认相信的,只有他。
徐摩西走进来,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先在房间里四处都检查了一遍,包括浴室。
房间内没有针孔摄像头也没有窃听器,而在浴室里,他搜到了一枚针孔摄像头。
裴音脸色一变。
徐摩西用黑色胶带将针孔摄像头贴住,才走了出来,“我是祁总的人。”
裴音听了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
她早就想到了,所以她才会在开车去海边那天,问徐摩西对祁斐然是什么看法。
她在智宸的很多事,明明她都不曾说过,可是祁斐然却都知道。
徐摩西是在车祸后才开始被调动到她的手边做事的。
“我猜到了。”
确定徐摩西是祁斐然的人,比裴音预想的要好太多。
现在这船在海上航行着,就宛若一座孤岛,她如果没有一个帮手,她没有办法脱身。
“你给祁斐然打过电话了?”裴音问。
“在码头的时候,有几分钟时间,我说了,”徐摩西说,“然后在汪燮等人上船的时候,又途经码头停靠了一次,我又给祁总打了一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仔细告知了祁总,只是信号太差,我只接收到几个关键字。”
徐摩西回忆了一下,“有提到一个人,曼斯,还有,让裴总您戴好手环。”
曼斯?
裴音搜寻了一下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只是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好似是在哪里听到过。
手环……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环。
这是离开前,祁斐然特别给她戴在手腕上的。
“能打电话?”
她随便按了几下,守护忽然闪了一下,再按就没什么反应了,被锁定了。
“……”
出来之前只给她套上个手环,也没告诉她要怎么用的。
裴音索性放弃,关键时刻就不能靠男人,得靠自己。
晚上,裴音想了一个主意。
她本想去找徐摩西,想了想,还是明天再说。
她到甲板上去站了站。
夜晚,大海黑黑,围绕在船体四周是一片黑色的汪洋,翻滚着的波浪就好似随时可以把人席卷。
裴音临睡前吃了晕船药,现在没了晕眩的感觉。
她双手握着船舷栏杆,眺望着远方。
忽然,她看见了被昏暗灯光照耀下,一道逐渐拉长在她身前的黑影,逐渐朝她靠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