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全都是鼎沸的人声,拿着手机,耳朵内充斥着嘈杂的音效。
可是,白玄的那句话,分明声音很轻,却准确无误的传入到她的耳中。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仿佛被撅住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匆忙走到街道的另一边。
这边的声音淡下来一些。
白玄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找到了少爷,他还活着。”
…………
裴音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直到管家跑过来叫她。
“小姐,老爷叫你呢。”
裴音这才整理了一下思绪,跟着去了张老爷子面前。
“爷爷。”
张老爷子说:“你跟着我。”
“是。”
裴音站在距离张老爷子最近的位置,亦步亦趋。
就连汤敏和张禹赫,都已经到了外围。
这一举动,给足了裴音面子,甚至已经用这一举动向外宣布,裴音就是张家未来的掌权人。
裴音不知道用了多少自控力,才能让自己依旧保持一样的微笑,不行差踏错一步,
一直到祭祖大典结束后,裴音又陪着张老看了一会儿民俗表演,才以身体不太舒服为由,离开了现场。
她回到了别墅,第一时间就给白玄打电话。
白玄把定位发给了裴音。
裴音当即就要出发,被陆科给拦住了。
“少夫人,您现在是以身体不适为托词的,现在出发去沿海,这不是叫张老那边疑心么?”陆科说,“刚才我看见管家去跟汤夫人报信去了。”
管家……
裴音紧紧地蹙了眉。
又是这个管家。
她要想个办法把这个在张老身边的贴身管家给换掉。
裴音知道汤夫人在暗中窥伺,一定是想方设法在祭祖大典上所受的屈辱都找机会还回来,现在这个时候冒险不是明智之举。
可为了祁斐然的消息,她可以冒险。
这个消息在没有落实下来之前,绝对不能外露一点。
否则的话,很难保证不会有一些希望祁斐然死的人做文章动手脚,她不能承受哪怕是一点动荡了。
下午,裴音就叫接送穆棉小凌的司机,直接把两个孩子送到裴琳家里去了,托裴琳照顾两天。
江瑾容晚上回来陪裴音吃饭,发觉她神思不宁,不由得问:“是办张家的事太累了么?”
裴音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也不是。”
“是孩子……”
“也不是,”裴音说,“是我让穆棉小凌去大姐姐家里住几天的。”
闻言,江瑾容放下手中的筷子。
他抬起头来,十分认真的看向裴音,“那就是……祁斐然的事了。”
裴音眼光猛地波动了一下。
她本没有打算告诉江瑾容。
江瑾容说:“能在现在影响到你的人,只有祁斐然了吧。”
裴音抿了抿唇。
她把下午接到白玄的电话告诉了江瑾容。
“这消息不似有假。”江瑾容知道白玄是祁斐然一手带出来的人,既然说出来这个消息,那就一定还在。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江瑾容问。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裴音说,“外面有汤夫人的人盯着。”
话说到这里,江瑾容就已经明白了。
祁斐然就算是有消息了,可倘若这消息叫有心人知道了,或许会从中作梗,趁着这个时候还没有公布出来。
江瑾容想了想,“如果我陪着你一起呢。”
裴音有些讶异的抬起头来。
江瑾容说:“如果我去的话,他们会打消顾虑,不会联想到是祁斐然的消息。”
江瑾容说得对。
裴音也并不是没有想到。
江瑾容点了点头,“明天吧,我安排一下,明天我会以我的名义带你出去。”
第二天,裴音因为祭祖大典的事情长时间忙碌,告假一周,张老允了。
张老知道裴音的确是很累,还推荐她去到外面的度假山庄去休养一下。
汤敏却是长了几个心眼。
她觉得裴音不是简单的告假。
她叫人盯着裴音的一举一动,一旦是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向她汇报。
而都不需要盯着,当天下午,江瑾容就选了一处滨海城市,要带着裴音过去度假,过二人世界。
汤敏蹙了蹙眉,“这个时候江瑾容跟着她干什么?”
她最近这段时间,也听说了一些风吹草动,知道其实裴音的人手还是撒在滨海,还在继续搜寻祁斐然。
管家说:“既然是关乎到祁大少的事,那不如给二少打个电话。”
“嗯。”
汤敏给祁易凯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了祁易凯。
祁易凯挑了挑眉,“验尸报告是从我手里经过的,难不成已经死了一年多的人,还能死而复生?”
汤敏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那关于祁斐然这个死人的消息,江瑾容又为什么会跟去?”祁易凯嘲讽道,“帮自己的女人去找亡夫的下落?你觉得江瑾容会么?”
汤敏没说话。
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虽然江瑾容和裴音现在还没有办婚礼,可到底是住在一起,孩子都已经有了。
祁易凯说:“汤夫人,您就别杞人忧天了,真正该操心的是您儿子的事了,祭祖大典上好不容易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还让裴音捡了大便宜。”
“你……”
汤敏脸色不好看。
可祁易凯说的没错。
祭祖大典上的事,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流圈子,张禹赫被罚了手中实权,叫在家闭门思过,汤敏脸上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