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躺在地上,手背上还插着那把刀。
血流潺潺,浸染了地板。
“我干这一行也少说二十年了,我出品的都是精品,”亚当笑着说,“这个数量都是少的,能让我留视频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裴音克制住自己双手的抖动,把电脑里的视频给全部删掉。
“还有么?”
“有什么?”
“亚当,你是一个谨慎的人,这些视频,你不会只放在着一个地方。”
裴音转身,朝着亚当走了过来。
亚当只觉得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骨头上,骨头缝都发疼。
“我就只留着这些了,我……啊!我说我说!”
裴音闭了闭眼睛,捏着手里的折叠刀,把上面的血迹在亚当的衣服上擦着。
“嗯,说吧。”
“我手机上也有!网盘云端我也存了!”
裴音删了这两处的视频,“还有么?”
“没了,”亚当疼的满头是汗,声音都是颤抖着,“雇主要的我也早就都给了雇主了。”
裴音眯了眯眼睛。
亚当的手还在流血,因为刀子贯穿了手掌,如果不及时送医的话,恐怕他的手就废了!
裴音从洗手间抽了两张纸巾,把刚才自己手指接触过的物品都擦了一遍。
亚当:“你想要干什么?”
他不信裴音真敢杀人。
裴音走过来,用折叠刀的刀背在亚当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
“这里是一条大动脉,直供血心脏,如果我在这里划上一刀的话……”
亚当瞳孔震惊的缩了缩,想要向后退开裴音的范围。
“你会流血而死,慢慢的,享受那种临死前的绝望。”裴音说,“我来之前,是打算这样做的,一个人死的太容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无辜的,我……我都是雇主把那些女孩送过来的!我只是拿钱办事!你不该谴责我,你该去找那些有这种癖好的人!你该去找曼斯!曼斯已经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
亚当从裴音的眼睛里,看到的真的是一种带着红光的恨意。
裴音笑了笑。
“杀你?”她把折叠刀在他的衣服上反复擦拭着,“脏我的手。”
裴音从楼上下来,坐在车上。
手上和刀上的血迹都已经擦干净了,可她莫名的觉得手抖,抖的方向盘都握不住。
对亚当,她不是心软,她只是……
她从车厢内拿出烟盒来,点了烟。
随着烟气的弥散,她也才算是终于静了下来。
十分钟后,她才发动了车子离开。
等到裴音的车离开后几分钟,祁斐然才从车内下来。
他留了陆科待在车内,带着白玄上了楼,
白玄已经将刚才在窗外听到的话都告诉了祁斐然。
祁斐然说:“人死了?”
“没有,”白玄说,“裴音扎了他两刀,手废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还真是又狠有毒,还会勾引人,放在老板身边真是个祸害。
来到门口,祁斐然向后退了两步,白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铁丝,在锁孔里勾动了两下,锁打开了。
这种老式锁孔的门,最容易用铁丝勾开。
白玄先推开门,侧身让祁斐然进来。
忽然,窗口有一道黑影窜过。
白玄在大脑还没有给出指令之前,就已经飞快的扑了过去,那黑影已经顺着一条绳子从四楼落了下去,一把割断了绳子。
再回头来看,亚当的脖颈上被割了一刀,有一把刀落在地上。
祁斐然去探亚当的鼻息,已经凉了。
白玄立即就要冲下去抓人,被祁斐然给拦住了。
“他们有备而来,”祁斐然说,“你现在去抓,影子都没了。”
白玄低骂了一声,蹲下来检查了一下,“死透了。”
祁斐然用纸巾垫着,将地上的一把普通的折叠刀拿了起来。
“这个收起来,拿去检验。”
他低头看着亚当的眼睛,瞳孔的焦距已经散开了,还残留着一丝震惊。
祁斐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白玄说:“加急去检验,两个小时内我就要结果。”
白玄说:“如果不是我们指纹库里的人,那也没办法比对出来,还得筛人。”
“比对一下裴音的指纹。”祁斐然打断了白玄的话。
白玄:“那不可能啊!我亲眼看着裴音下来了,刚才车不都已经开走了吗!”
他亲眼看着,裴音将折叠刀收了起来,房间里所有指纹都擦干净了。
“你去吧。”祁斐然捏了捏眉心,“要快。”
既然对方会让亚当死了,那也就必然是想要惊动警方。
就是看究竟什么时候了。
这种天气,死人暂时不会发出什么气味。
陆科在外面打探了一圈,回到车上来说:“老板,少夫人敲过亚当邻居的门。”
“好,我知道了。”
祁斐然撑着额头坐在后车座上,处理了几页文件,陆科那边手机响了一声,检验报告传了出来。
陆科将手机递给祁斐然。
“老板,比对结果出来了。”
“嗯。”
祁斐然看着报告上的两个被印出来几乎相同的指纹。
显示是裴音的指纹。
陆科也很震惊。
他没想到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想要把死人的事栽赃到少夫人身上。
只是这个区域没有摄像头,街口的交通监控,也只是排查来往车辆的。
可裴音敲过亚当邻居的门,就有了在场证明。
“老板,”陆科转头看向祁斐然,心中忐忑不安,“是谁想要陷害少夫人?”
祁斐然微微眯了眯眸,手指在车窗上扣了扣,没有说话。
陆科说:“那现在就……”
“去安排。”
“是。”
…………
裴音回到别墅,就先去洗了个澡。
她的脑子很乱,躺在床上还能感觉到身上的一阵阵乏力感,想要入睡,可脑海中却反复出现亚当那张苍白的面孔,脸上染上了鲜红的血。
他问:“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
一遍一遍的质问,裴音挣扎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喘着粗气,摸到了手机,她给程隽打了个电话。
“隽哥,我……下午去找了亚当。”
“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
“你二十分钟后下楼,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