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浔珂语气里充满不信任。
慕云卿脸色一黑,这货什么意思?
下一秒,就听他口无遮拦般说道:“我昨天晚上起夜时,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然后悄咪咪跟上,发现那人的身形很像太子殿下。”
这厮……起夜真会挑时间哈。
慕云卿神色如常,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也说了是像,万一府中其他家丁同你一般起夜呢,少疑神疑鬼啦。”
这个话题还不如刚才柳芫那个呢!
“可是……那个人昨天晚上是从你院子出来的,还是从墙上……”
莫浔珂说着说着就有点大舌头了。
慕云卿赶紧打住他,“你喝醉了,别再说胡话了。”
恰好此时,慕云卿看见伤已经完全好的云尧走过来,连忙喊道:“云尧快将他带回去,这货又喝醉了。”明明喝不了酒,却每次都猛干,也不知道是想灌醉谁。
云尧闻言,走过去看了一眼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莫浔珂,伸手将人扶起来,冲慕云卿说道:“小姐,您目前还未及笄,晚上还是尽量不要与陌生男子来往比较好。”
慕云卿:“……”
等人一走,慕云卿才如释重负。
昨晚上祁夜暝煜确实来找过她,只不过是来例行公事罢了,另外她得加紧帮他解毒,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半夜爬墙头了。wutu.org 螃蟹小说网
要是再拖下去,后面恐怕跟云尧他们就解释不清了。
入夜
嘎吱
男人再一次进入慕云卿的房间,此时,少女正披着一件暖和的披肩,盯着火盆里的炭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卿卿。”
祁夜暝煜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
慕云卿回神,看向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选择闭嘴。
少女这副苦恼的样子落在祁夜暝煜眼中,只觉分外可爱。
男人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问起:“你今日怎么了?”
话音落下许久,都不见慕云卿回答,祁夜暝煜也不急,就那样陪着她等她回复。
不知过了多久,火盆中的炭火似乎更旺了一点,少女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太子殿下,我觉得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理由呢。”
“这、我们这样传出去不太好。”慕云卿绞尽脑汁想了许久。
虽然她之前就同祁夜暝煜讲过这件事,但是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忘记了,她只知自己最后都没有说服祁夜暝煜。
“放心,聘礼在筹备了。”祁夜暝煜慢悠悠的说道。
他的语气异常笃定。
慕云卿闻言,一双杏仁眸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所以你故意的?”
“不算是。”
他起初也不懂那些,在她六岁时,他偶然一次夜行训练时,撞见了她正在院子里做着某些事情。
似乎好像是在跟一条红色的蛇玩耍,当即他就感兴趣的停下来观察,后面就逐渐养成习惯。
现如今她已经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他自然不打算放手,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之后,更不会了。
见她沉默又苦恼的样子,祁夜暝煜这才岔开话题,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柳芫死了,尸体在城南郊外的一处豪宅里,死相极其残忍,不过手法不太专业。”
“嗯?”慕云卿抬眸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
“慕云晚动的手。”
闻言,慕云卿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就好像她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般。
这不免引起祁夜暝煜的好奇,“你都知道?”
“嗯,今天听下人传的,大致猜到了一些。”慕云卿本来想说是“莫浔珂”说的,转念一想,似乎祁夜暝煜曾经追杀过莫浔珂。
于是她便改口了。
男人盯着她的容颜,黑眸愈发深邃而神秘,笑着夸奖她:“卿卿真聪明。”
“没你厉害。”慕云卿想起那件事,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多厉害呀,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打不过,只能任由人家闯入你的太子府。”
就连慕云卿都没有发现自己这是吃醋的表现。祁夜暝煜瞧着她这样子,心底欢喜,真可爱啊,他的卿卿连吃个醋都如此可爱。
“既然卿卿不喜,那我便将她送走。”
知道男人是说到做到,慕云卿赶忙拦下他,说道:“诶别别别,你不是留着她有用吗?现在除了,你以后怎么办?”
“用不上了。”祁夜暝煜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卿卿不用在意那么多,我的夫人只有你一位。”
“……打住,我们说正事!”再聊下去,话题越来越歪了。
祁夜暝煜没意见,“好。”
一炷香后,慕云卿检查完男人身体后,说道:“这个是解冰毒的,你身上的火毒已经快差不多清除了。”
祁夜暝煜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瓶,“我都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卿卿的,不如以身相许吧。”
“……”
“滚!”
慕云卿直接将男人推到门外边上,“砰”的一声又将门关上,隔绝两人的视线,她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得紧,拍了拍,迫使自己清醒点。
其实她与祁夜暝煜晚上密谋时,换算成现代时间,刚好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也不算太晚。
门外,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药瓶,他没有敲门,而是拿出怀中的一个纸条,展开来,上下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一条符合此情此景的,于是转身离开。
回到太子府后,祁夜暝煜黑着脸将若风叫了过来,然后将纸条扔到地上,发问:“这上面为什么没有关于被推出门外的处理办法?”
若风原本正在美滋滋吃着饭,转眼就被祁夜暝煜召唤过来,一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劈头盖脸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一愣,目光移到那张纸条上,瞬间反应过来,“主子这、世上有很多我们难以预料的事情,就比如像今天这种——您被慕小姐丢出闺房的,我们……”
空茶杯顷刻间在他手上化作粉末,男人的声音森冷无比:“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