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叼着烟,实在有些恼火。
一个电话,毁了他所有的努力。
抽了两口烟,眉毛舒展,把电话给女鬼回拨过去,
“大姐,我现在有点事,能不能明天过去?”
安休甫的设想是这个没有耐心的女鬼,会问他在忙什么。
女鬼幽幽说道,
“别跟我说话拐弯抹角,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安休甫愣一下,正要说自己现在面临的状况。
那边女鬼先开口了,
“你要是真的拿到那个信物,绥原有不下五个人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安休甫一个激灵,有些后怕,他不怀疑这个女鬼的话。
看门的老头被他杀了有一天多了,何星浩家里也成这样了,自己还在这里睡了一天,何星浩这么长时间干啥去了?
这正常吗?
接着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对着手机说道,
“姐姐,你还需要什么?我再给你买!”
女鬼幽幽说道,“不用拍我马屁,活着出来再说!”
说完电话断了。
安休甫朝着门外看看,又竖起耳朵听听,这楼里太安静了,连蚊子振翅的声音都没。
盯着铁笼看看。
又看看这个棺材。
从身上取下那块八卦镜,朝着棺材里面的玻璃就用力砸了上去,嘴里喝骂,
“你们都死棺材里去吧!”wutu.org 螃蟹小说网
在他看来,这里最诡异的,就是这一口棺材。
真担心这棺材里在突然冒出点什么邪祟来,索性先下手为强。
自己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八卦镜好歹算个法器。
不会用,就当成砖头来用。
但八卦镜没入了镜子中,不见了。
安休甫嘴巴微张,一脸震惊。
环视屋内一圈,目光落在棺材盖上。
棺盖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好像认识又不认识。
稍微专注的琢磨一下,恍然大悟了,这是镜像。
蹲在棺盖前,快速将这些字看完。
这是一个术法,名叫《尸煞分身术》,讲的是如何将尸煞气在体外凝形,并加以控制。
但这术法,明显不是为他准备的。
什么叫尸煞气,怎么练出来?
走到卧室门口,外面漆黑一片,没敢出去。
沿着墙壁用耳朵探查,这个卧室好像悬于虚空之中。
心思急转:
难道自己进了一面镜子中?
卧室内,只有棺材里有一面镜子,出口或许就是这面镜子。
想明白了,没有犹豫,跳入棺材内。
没融入镜子里,更没有下坠,只是脚旁边突兀出现一个赤红的铜盘。
这是那个八卦镜,看品相,基本是废了!
耳朵里也在此时,听到了万物声!
跳出棺材,目光落在棺盖上,棺盖上并没有字迹。
转头再朝着房门看,外面是过道墙壁,墙壁上爬着密密麻麻休息的苍蝇。
神色舒缓一些,没有被困在镜子里。
但紧接着眉头又皱起,楼门口有人,而且这个人呼吸频率很快,心跳也非常快。
出门站到单元楼门口,门外空无一人。
他屏气凝神,猛然加速朝着柿子树狂奔。
在他离开单元楼后,楼门口的人突兀现身。
而在这个人反应过来时,安休甫朝着院墙跃起。
“哪里跑!”一声暴喝。
结界一道黄光朝着安休甫后背照去,但光被柿子树全部挡住。
安休甫空中回头得意的一笑,出了院墙。
这就是智商,他直奔柿子树,并不是他跳不上这院墙,而是担心后背被符箓法器给偷袭。
楼门口何星浩满头大汗,双目喷火。
他家里的隐匿阵法被人给修改了,他在楼外已经打转半日多了。
当何星浩来到院墙外,入目一片荒草地,安休甫早就不知去向,他怒吼一声,
“小畜生,老子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
张荣奎站在店门口。
朱三都走出来,“老张啊,何必呢?”
张荣奎鼻子冷哼,“我之前也这么觉得!介宁的毒妇,人人得而诛之,贫道在替天行事,可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挡道!”
朱三都摇头,“唉-----,你说现在你是替天行道了,还是替天行恶了,他们进去,这绥原还能太平吗?”
张荣奎背着手,“这地方喜欢看热闹的人多,我觉的还是太闲,有事做,就不会这么闲了!”
说完突然话锋一转,打量着朱三都,https:/
“朱老三,你是被谁废掉的?”
朱三都微笑眯眼,“道监台都没人给我撑腰,难道你准备给我出头?”
张荣奎面露嘲讽,淡淡说道,“随便说说,夜深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朱三都干笑,转身进了店。
进店之后,马上举拳,冲着张荣奎的方向一阵乱舞,
“什么玩意?五年前,你给三爷我提鞋都不配!”
殷梦蕾端着水杯坐在橱窗前转头看看,
“老板,去睡吧!”
朱三都急眼了,“你也觉得我老了?我,我还没有结婚呢!”
殷梦蕾摇头,真没法跟这朱三都聊....
......
凌晨四点,店里还没有人出来,张荣奎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这都成赢家了,自己莫非白忙活一场?
一直被晾在店门口,实在不好看。
阴沉着脸,朝着沐竹村走去......
.........
天空星辰锐减,快要天亮了。
店内的模特突然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路的左侧。
坐在柜台里面的干尸突兀站起来,目光落在苏禹静的身上。
苏禹敬叹息,走到橱窗前,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
她这个上任店主,该被装收尸袋里了。
店内阴风肆虐,她的斗篷微微鼓荡。
她从有了这个残缺的身份,就在为补全身份而执着。
放弃了爱情,放弃了亲情,放弃了同龄人该拥有的一切。
六年前来绥原,是何等意气风华。
这六年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得到过什么?
毒妇马蝉都能在死后有个安休甫不离不弃。
自己呢?谁会为她流一滴泪?谁会想着给自己扎个辫子?
苏玲吗?苏玲缺的东西太多,就冲她因为嫉妒,把安休甫骗着上了一所三流大学,心胸就可见一斑.....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错,太急于成事,却欲速不达,毁了苏玲,也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