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十四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张三禄已经六十五岁了,头发白了很多,小山羊胡子也白了好几根。朱绍文今年正好二十岁,他倒是年青力强,相貌长的也是越来越英俊。
这天下午,张三禄领着一个小姑娘来到朱绍文家。“汉生兄弟,在家吗”。张三禄人还没到门口,就大声叫喊。朱汉生出来见是张三禄,忙笑着说,“哟,三禄哥呀,来,快到屋里说话”。朱汉生将张三禄和小姑娘让进屋。张三禄进屋一看,朱绍文和他母亲王氏也在,于是张三禄坐下说道,“正好大家都在,跟你们说个事。这丫头呀今年十九岁,叫高清花”。张三禄一指身边的姑娘说,“她的舅舅是我的一个朋友。这不昨天遇到她舅舅,说起这丫头的事情。这丫头挺能干的,洗衣做饭收拾家务都会干。就是这丫头的命挺苦的,这两年父母接连生病去世了,如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挺可怜。她舅舅托我看看谁家有适婚的男孩子,就给说个媒,把这丫头给嫁了,也好让这丫头有个安稳的家。我一想咱们小文都二十了还没娶媳妇啦,这不正好吗?我跟丫头舅舅一说,人家也乐意。人家也没提啥要求,就是说只要真心对这丫头好,把丫头当成自家人就行了。这不今天我把丫头也带来了,你们都看看行不行?行的话咱们就把这婚事给定下来。丫头,这是你朱大叔和朱大婶,那个就是你小文哥哥”。张三禄对高清花说,“丫头,跟大叔大婶问个好”。只见高清花红着脸,给朱汉生夫妇鞠了一躬,小声说道,“朱大叔好,朱大婶好,小文哥哥好”。“哎,好好好”。朱汉生夫妇满脸笑容,仔细地打量高清花。“汉生兄弟,别光看呀”。张三禄笑着说,“怎么样,这丫头给小文做媳妇行不行啊”?“行啊,太行啦”。朱汉生笑着说,“三禄哥呀,这丫头挺好,我和小文他妈都满意”。“那小文呢”?张三禄问朱绍文,“你个臭小子半天也不吭一声,跟个傻子似的,你啥意思啊,这丫头给你做媳妇你要不要”?“我……我……”。一时间朱绍文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话来。“三禄哥”。朱汉生笑着说,“不用问他,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轮到他做主啊?这事啊我们做主就行。三禄哥,依我看啊,明天我们就备些礼物,去找这丫头的舅舅,咱们赶紧把这婚事定下来如何”?哈哈哈哈,张三禄大笑,“看把你急的,好就照你说的办,明天我带你去找她舅舅,把这婚事给定下来”。
今天是五月十八号,这是黄道吉日,也是朱绍文娶媳妇的日子。一大早,朱汉生夫妇和请来帮忙的邻居就开始忙活起来,大家都在为朱绍文迎亲的事做准备。朱绍文的母亲王氏走进朱绍文的房间,这才发现,新郎官的新衣服还放在床上,而朱绍文不在屋里不知去哪了。“汉生”。朱绍文的母亲出来叫朱汉生,“这天也不早了,小文的新郎官衣服还没穿呐,这孩子不知跑哪去了?汉生,你赶紧把小文找回来,让他把新郎官的衣服先穿好”。“你别急,我这就去找小文”。朱汉生放下手里的活,出去找儿子朱绍文。
朱汉生出来找儿子,路过以前秦小香家的草棚子,这里已经是朱家放杂物的仓库了。朱汉生记得仓库门是关上的,此时仓库门却是半开的。朱汉生走过来正要关门,却发现儿子朱绍文正呆呆地坐在杂物上,脸上挂着两行泪水。朱汉生立刻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儿子始终没有忘记过秦小香。朱汉生默默地走到朱绍文身边坐下,搂着朱绍文的肩膀,轻声问,“儿子,在想小香吗”?“嗯”。朱绍文嗯了一声不说话。朱汉生叹了一口气说,“儿子,你已经长大了,也该结婚了。你和秦小香都十几年没见面了,小香算起来也有十九岁了,说不定小香在天津老家早就嫁人过日子了。儿子忘了吧?你跟小香没有这个缘分,要是有缘分,小香早就出现了。小文,现实一点,过自己的日子吧”?“可是我答应过小香”。朱绍文看着父亲,眼睛里滚动着泪珠,“我说过我长大了一定会娶小香做媳妇的”。“傻儿子”。朱汉生叹口气说,“儿时说的话哪能算数呢?再说了,你在北京,小香远在天津,你们已经十几年没见面了,她现在长什么模样你都不知道,小香现在嫁没嫁人你更不知道,你如何娶小香啊?小文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要懂事,不要去想不现实的事情。今天是你结婚大喜的日子,你躲在这里合适吗?小文,不要让父母生气,快点出来,回去把新郎官的衣服穿上,赶紧把新娘子接回来”。说完,朱汉生把朱绍文拉起来往外拽。朱绍文不情不愿地跟着父亲走,内心却在大喊,“小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小香,我想娶的人是你呀。小香,你回来呀”。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喜气洋洋,四个吹唢呐的大汉鼓足了劲,把唢呐吹的高亢激昂,欢天喜地。骑着高头大马的朱绍文,身穿红长衫外套红马褂,头戴礼帽,胸口用红绸缎挂着一朵大红花。身后四个大汉颤颤悠悠的抬着一顶红色的花轿,花轿里坐着的正是朱绍文的新娘子高清花。亲友和看热闹的人拥着朱绍文,浩浩荡荡的向朱绍文的家走去。来到家门口,朱绍文下马,张三禄点燃鞭炮,瞬间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朱绍文的母亲王氏,满脸笑容的给众人分发喜糖。朱绍文来到花轿前,挑开轿帘,伸手将新娘子搀扶出花轿。新娘子高清花上身穿大红袄,下身穿红色的落地裙,顶着红盖头走出花轿,在喜婆的搀扶下,与新郎官一起来到大门囗。门口放着一个铁盆子,里面正烧着火。张三禄充当司仪高喊,“新婚大喜,祝福小夫妻生活红红火火,新娘子跨火盆”。在喜婆的搀扶下,高清花顶着红盖头跨过火盆子。来到屋里,张三禄喊道,“新郎新娘跪下,一拜天地”。朱绍文和高清花跪下拜天地,“一拜二拜三拜,礼毕。汉生,你两口子过来坐下”。张三禄喊朱汉生两口子过来坐下。朱汉生夫妇满脸笑容地坐到朱绍文和高清花的面前。“二拜高堂”。朱绍文和高清花缓缓跪拜,“一拜二拜三拜,礼成。下面夫妻对拜”。朱绍文和高清花面对面跪着,“一拜二拜三拜,礼成。下面新娘子给男方父母敬茶,改口”。高清花在喜婆的帮助下,端起一杯茶走到朱汉生跟前,轻声说道,“请父亲大人喝茶”。朱汉生开心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并给了新娘子一个红包。新娘子又来到王氏跟前,端起茶说道,“请母亲大人喝茶”。王氏也高兴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囗茶,给了新娘一个红包。“好,现在请喜婆把新娘送入洞房”。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新娘子高清花被喜婆送进洞房。
“绍文,起床吧”。高清花叫朱绍文,“早饭我已经做好了,赶紧起来洗把脸吃饭吧”?“哦,马上起来”。朱绍文这才懒洋洋地起床。结婚后的朱绍文和高清花,两口子相敬如宾,很是恩爱。平日里朱绍文在家写写文章看看书,要不就跟张三禄学习说相声。朱绍文的媳妇高清花确实是个料理家务的好手,平时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都是高清花一个人做,从来不用朱绍文伸手帮忙。张三禄也特别的喜欢朱绍文,没事的时候就教朱绍文唱八角鼓,唱京剧,唱各种小曲,学说相声。朱绍文有一次因为唱错京剧,差点被京剧班的老师给打死,打这以后,他再也不去京剧学京剧,专门跟着张三禄学唱曲,学说相声。朱绍文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天长日久,年复一年,朱绍文会的东西越来越多,他开始和张三禄一起唱曲,一起说相声。
大槐树下,朱绍文向大家抱拳说道,“各位叔叔大爷,街坊四邻,大家好,我叫朱绍文,今天我和三叔张三禄先生,一起为大家唱一段苏北的鼓曲,淮海锣鼓唱书。鼓曲的名子叫,再探清水河,请大家欣赏”。“好”。众人鼓掌。朱绍文操起锣和鼓,开始自打自唱,“昨夜里,大莲她含恨清水河。今日里,六哥哥清水河上亡。众位不知事缘由,细听在下说端详。在其位的那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蓝靛厂火器营,有一个松老三。提起这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小婵娟呐,小婵娟年长一十六啊,取了个乳名儿姑娘叫大莲。”张三禄接上唱,“姑娘她叫大莲,俊俏的好容颜,花红的袄来天蓝的裤哎,清秀的长发到腰间。眼睛哎,乌黑哎发亮又大又水灵。白嫩的小脸蛋,玲珑的小鼻梁”。两人合唱,“樱桃嗷小口,不能嗯笑哎,一笑哎,眉目能传情,眉目能传情”。张三禄唱,“大莲啊去买盐,走在那大街上。看见了六哥哥,如意的少年郎,如意的少年郎。六哥哥年方一十八呀,英气逼人好模样哎。大莲她看哥哥情深意浓,哥哥他看大莲,意浓情深。他二人定下了三更里,再相见。谁料想啊,松老三撞见了二人约呀,骂走了六哥哥,打哭了伤心的小姑娘哎。松老三说实话啊,收人钱财,已经卖大莲哎。十吊啊洋钱,村头赵家,你做小妾啊。大莲她誓死不从,夜跳了清水河”。朱绍文接着唱,“六哥哥闻知大莲亡啊,跪哭清水河,寸寸断肝肠啊。大莲啊,我的好大莲啊,你我今生无情缘,只待来生共缠绵。大莲啊,你在黄泉路上,慢慢行啊,六哥哥急匆匆,把你来追哎。大莲啊,我的好大莲啊,奈何桥上,千万莫喝孟婆汤。六哥哥的模样,千万要记心上。大莲啊,阴曹地府你莫怕啊,六哥哥陪你一同往。阴间地狱轮回场,六哥哥永远在你身旁啊。大莲啊,我的好大莲啊,你想六哥哥,你就黄泉路上,回头望。六哥哥想你啊,快马加鞭追你忙啊。六哥哥纵身一跃,清水河,阴魂不散寻大莲啊”。二人合唱,“后人再探清水河,好一对多情女子痴情汉啊,千古留唱,在人间。千古留唱,在人间”。一曲唱完,大家早已经被感动的眼含泪水,掌声不断。
朱绍文给大家鞠躬,“谢谢大家,唱呢今天就给大家唱这么一段。下面我再给大家说个单口相声,相声的名子叫,李坏水其人”。“好”。众人鼓掌。“话说在咱们天桥这呀,有个叫李坏水的人”。朱绍文不慌不忙地说,“经常听我三叔说相声的人应该知道,这个李坏水呀,是个特别爱占小便宜的人,谁的便宜都想占。还别说别人了,就连他自己的媳妇,李坏水都千方百计的想占便宜。李坏水的媳妇为人老实厚道,不爱跟人计较。李坏水就特别喜欢占他媳妇的便宜,你像他媳妇平时吃个花生瓜子啥的,只要李坏水看见了,立刻上前抢过媳妇的东西,塞自己嘴里就吃了。有一回李坏水的媳妇吃的是糖块,他媳妇把糖块已经含嘴里吃了。结果李坏水看见了,立刻冲上前,硬是撬开他媳妇的嘴,把糖抠出来塞自己嘴里,把他媳妇气得眼泪哗哗的。
这不昨天嘛,李坏水从外面回来。巧了,刚好看见他的媳妇背对着他,正要偷吃什么东西。李坏水立刻冲过去,抢过媳妇手里的东西,二话不说,直接塞自己的嘴里就吃了。李坏水的媳妇见自己手里的东西让李坏水给吃了,立刻惊讶地看着李坏水,“不是……老公啊,你……你咋,咋把我吃的东西,就……就给吃了呢”?见媳妇这样的表情,李坏水非常的开心,他故意气他媳妇,“亲爱的媳妇”。李坏水阴阳怪气地说,“咋的啦,不就吃你点东西吗?至于这样看着我呀?亲爰的媳妇,甭管你乐不乐意,反正东西我已经吃了,而且感觉味道好极了,你爱咋咋地”。李坏水的媳妇冷笑一声说,“亲爱的老公啊,你吃了你就吃了呗,我还能咋的呀。不过我就奇了怪了,你说几颗避孕药,你一个大老爷们吃它干啥呀?咋的,亲爱的老公,你也需要避孕啊”?听完媳妇的话,李坏水吓得全身一哆嗦,他惊恐地问他媳妇,“避孕药?不是,亲爱的媳妇,你……你千万别和我开玩笑啊,刚才我……我吃下去的真是避孕药”?“是避孕药呀”。李坏水媳妇笑着说,“这不今天早上你非要和我亲热,当时我也没吃避孕药。刚才我突然想起来避孕的事,于是我拿出避孕药刚要吃,结果你一把抢过去,二话不说,直接自己就吃了。咋地老公,你不是说味道好极了吗?要不再给你几颗,你继续吃”?说完李坏水的媳妇又拿出几颗避孕药递到李坏水的眼前。听完媳妇的话,李坏水气得怒瞪双眼,浑身发抖。李坏水伸手去嘴里抠,抠了半天总算有点收获,李坏水从嘴里抠出来一片避孕药。李坏水拿起避孕药仔细看,只见避孕药的正面写着避孕药三个字。翻过来一看,只见反面写着,避孕药避孕药,女人吃了避孕,男人吃了必倒霉。看完字,李坏水气得泪如雨下,口吐白沫啊。最后,李坏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眼含泪水狂吐不止啊。可是就算李坏水差点把胃给吐出来了,他也没能把吃下去的避孕药给吐出来。到了晚上坏事了,李坏水的内分泌彻底混乱了,彻底失调了,他每隔五分钟就要去一趟茅房拉稀。更要命的是,平时李坏水上茅房,三五分钟就搞定。如今李坏水上茅房,就跟放水似的哗哗的,没有三五小时,李坏水压根出不来。最后,李坏水拉的连路都走不动了,他都是含着眼泪,哆哆嗦嗦地爬着去茅房的”。“好,说得好”。众人纷纷笑着鼓掌。“朱绍文这小子真不赖”。一位大爷对张三禄说,“小小年纪相声说的大家哈哈大笑”。“是,您说的是”。张三禄一脸笑容的连连点头,看来他对朱绍文也是非常满意的。朱绍文向大家抱拳说道,“各位叔叔大爷,街坊四邻,相声说完了,希望各位能给小文赏几个小钱,小文这里谢谢大家了”。朱绍文捧着铜锣挨个讨赏,挨个鞠躬道谢。今天运气不错,三十几个听相声的,居然有十几个人赏钱了。一共讨了十六纹小钱,四天的饭钱够了。众人散去,张三禄和朱绍文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这时过来两个十几岁的小孩,两人跪在张三禄的面前说,“张师父,我们想跟您学说相声,您可以收我们做徒弟吗”?张三禄看两人眉清目秀,眼神中透着一些机灵,于是问他们叫什么名子。一个说我叫阿颜涛,另一个说我叫沈春和。张三禄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学相声呢”?“喜欢,特别喜欢”。阿颜涛说,“我们看您说相声非常的好笑,大家特别的开心,我们也很开心,所以我们也想说相声,我们想拜您为师跟您学说相声可以吗”?张三禄说,“学说相声是很辛苦的事情,你们能吃苦吗”?“能,我们不怕吃苦,我们就要跟您学说相声”。阿颜涛和沈春和异口同声地说。张三禄笑着说,“好,既然你们这么想跟我学相声,那我就收你们为徒,以后你们没事就跟着我学相声”。“谢谢师父”。阿颜涛沈春和二人高兴地给张三禄磕头。
张三禄,朱绍文,沈春和,阿颜涛四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他们看见朱汉生鼻青脸肿,跌跌撞撞的正向他们走来。朱绍文大惊,赶紧跑上前扶住朱汉生问道,“爹,你这是怎么啦?谁把你打成这样”?一见朱绍文,朱汉生气极败坏地说,“快,快去救你媳妇,小文,快去救你媳妇啊”?“汉生兄弟”。张三禄扶住朱汉生问,“你别急,你慢慢说,小文媳妇到底怎么啦”?“哎,造孽啊”。朱汉生流着眼泪说道,“今天小文和你刚走不久,村东头的恶霸李道根就来了。李道根见小文媳妇有点姿色,于是他就厚颜无耻,动手动脚的调戏小文媳妇。我和小文妈上前阻止李道根调戏儿媳妇,结果李道根恼羞成怒,将小文妈打的倒地不能动弹,我也被李道根打的浑身是伤。然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该死的恶霸,扛着哭喊的小文媳妇去了河边的小树林。小文啊,快点去救你媳妇啊,再不去就要出大事了”。一听这发,朱绍文怒气冲天,一转身,朱绍文发疯似的朝河边小树林的方向跑去。“小文小文”。张三禄见朱绍文不理自己,已经跑了。张三禄赶紧对朱汉生说,“这样汉生兄弟,你先回家照看小文妈妈,我和两徒弟去照应一下小文。走,你俩跟我去追小文”。说完,张三禄带着徒弟急匆匆地追赶朱绍文。
朱绍文飞快地跑到河边小树林里,小树林里没有人,但是一棵大树下凌乱地扔着衣服和鞋子。朱绍文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都是自己媳妇的。一时间朱绍文心慌意乱,“清花,你在哪”?朱绍文含着眼泪四处叫喊自己的媳妇。张三禄,阿颜涛,沈春和三人也来了,“小文,你媳妇呢”?张三禄问。“不知道去哪里了,衣服扔在地上,就是找不着人”。说,朱绍文的眼泪流了下来。“不好”。张三禄着急地说,“这样,大家赶紧分头寻找清花。小文和阿颜涛往东边找,沈春和跟我去西边找”。“好的,师父”。大家急忙分开寻找朱绍文的媳妇。突然不远处有人叫喊,“不好啦,河里淹死人啦。快来人啊,有人掉河里淹死啦”。朱绍文一听,慌忙冲了过去,张三禄等人也急忙跟了过去。来到河边一看,河里漂着的正是衣衫不整的高清花。“清花,我的媳妇啊”。朱绍文嚎啕大哭,一下子跌坐在河边。阿颜涛,沈春和立刻跳到河里,把高清花抱到岸边。高清花双目紧闭,脸色灰白,早就没有了呼吸。“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媳妇啊”。朱绍文抱着高清花的尸体嚎淘大哭。
将妻子高清花安葬好,朱绍文越想越愤怒,他决定去找恶霸李道根报仇。“三叔,李道根这个淫贼逼死我妻子,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必须找李道根报仇,我要打断他的狗腿”。朱绍文对张三禄,阿颜涛,沈春和三人说,“我决定今晚带上家伙去找李道根报仇”。张三禄师徒三人对朱绍文妻子的死也是气愤难当,“小文,既然你想去找李道根报仇”。张三禄说,“那我们跟你一起去,咱们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淫贼”。“三叔,颜涛,春和,谢谢你们帮忙”。朱绍文说,“那我们就今晚一起去找李道根报仇”。朱汉生得知朱绍文要去找李道根报仇,也是怒气满腔,坚持要跟着一起去教训恶霸李道根。
傍晚时分,朱绍文一行五人拿着木棍,来到村东头李道根的家,李道根正一个人在院子里悠闲地喝着小酒。李道根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如今他已经四十几岁了还是孤身一人。李道根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满脸横肉,有股蛮力气,他平日里就靠偷鸡摸狗生活。他爱耍泼皮无赖,是一个人见人怕,人见人恨的无赖恶霸。李道根正在院子里,用杀猪刀一边割着猪头肉吃,一边悠闲地喝着小酒。见突然闯进来五个拿着棍棒的人,李道根吓一跳。等看仔细原来是朱绍文和几个臭说相声的,李道根也不怎么害怕了,他清楚这帮人是为朱绍文媳妇的事来找他的。李道根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小酒,冷笑一声,“哟,我说是谁呢,怎么着,这是找我报仇来啦?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淫贼”。朱绍文棍棒指着李道根骂道,“你欺负我媳妇,还敢跟没事人一样坐这喝酒,今天我要打死你个王八蛋”。李道根又是一声冷笑,说,“大爷我做事敢做敢当”。李道根用杀猪刀割了一片猪头肉放进嘴里,他边吃边说,“没错,朱绍文你媳妇我是睡了,但是她死跟老子没关系,是她自己想不开跳的河。朱绍文,老子就是找你媳妇痛快了一回,没有多大事。怎么着,拿着棍棒想打死老子给你媳妇报仇吗?算了吧,看见老子我这块头了吗?你们几个一起上也不是老子的对手,我劝你识趣的赶紧带着他们滚蛋,不然老子要是生气了,你们都得死路一条”。“放你娘的狗臭屁”。朱绍文怒骂,“今天我就是拼了不要这条命,也要打死你这个王八蛋”。说着朱绍文挥着棍棒冲向李道根。“大家一起上,打死这个淫贼”。张三禄一声招呼,大家不由分说冲上去,对着李道根就是劈里啪啦的一顿暴打。奈何李道根确实人高马大,而且皮糙肉厚,一时间也没怎么伤着李道根。李道根反应过来,起身抓走凳子与朱绍文等人打起来。李道根挥着凳子挡住朱绍文打来的棍棒,伸出右脚一下子就把朱绍文踹倒了。接着李道根一把抓住沈春和,一拳打的沈春和倒地不起。张三禄一棍子打中李道根的头,李道根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张三禄的胸囗,连续三拳打在张三禄的腹部。朱汉生从后面用棍棒连续击打李道根的后脑,李道根吃痛,一把甩开张三禄,转身一把抓住朱汉生。李道根恼羞成怒凶性大发,他一声大吼,一下子把朱汉生高高举起,又狠狠地摔在地上。李道根还不解气,他又骑在朱汉生的身上,左手掐住朱汉生的脖子,右手拳头不停地砸在朱汉生的脸上。朱绍文见父亲被打,赶紧忍痛爬起来,操起凳子砸向李道根后背,哗啦一声,凳子碎了。李道根不为所动,依然摁住朱汉生,疯狂地殴打朱汉生。阿颜涛和朱绍文扑上来想拉开李道根,奈何李道根力气太大,根本拉不开。这时候,朱绍文突然一眼看到了桌子上,李道根用来割猪头肉吃的杀猪刀。朱绍文来不及多想,冲过来抓住杀猪刀。扭头看见李道根还在疯狂地殴打父亲,朱绍文红了眼睛,他一咬牙冲向李道根。噗噗,朱绍文连着捅了李道根的胸口两刀。李道根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抽搐。朱绍文扔掉杀猪刀,赶紧把父亲朱汉生拉起来。大家都爬起来,惊慌地看着李道根。李道根的身下鲜血流了一地,不一会,刚才还在抽搐的李道根就不动弹了。“我……我好像把他杀了”。朱绍文惊恐地看着大家,“我……我该怎么办”?“都别慌”。张三禄说,“大家先赶紧离开这里,快,扔掉棍棒,赶紧离开这里”。听了张三禄的话,大家纷纷扔掉手中的棍棒,赶紧急匆匆地离开李道根的家。
张三禄带着大家一路小跑,来到天桥大街南口。还好,此时天已经有点黑了,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张三禄停下来对大家说,“刚才我在路上想了一下,既然小文已经把恶霸李道根给杀了,那北京我们肯定是待不下去的,得离开北京”。“三禄哥”。朱汉生问,“那我们去哪里啊”?张三禄想了一下说,“去天津吧,以前我和我师父去过天津红桥区,咱们就去那吧。听说秦小香家也在天津红桥区,要是能遇上,到时候互相有个帮助也是挺好的”。张三禄又转向两个徒弟说,“你们两人怎么办?人虽然不是我们杀的,但是也和我们有关系,所以师父肯定是要和小文他们一起离开北京的。你们走不走自己决定,要是不走,那就在北京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走,那就随师父一起去天津”。阿颜涛说,“师父,我在北京也是孤身一人,我跟师父走”。“沈春和,你呢”?张三禄看着沈春和。“我也无所谓啊”。沈春和说,“我父母有我大哥在家照顾,我也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师父,反正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所以我愿意跟着师父走”。“两位好兄弟”。朱绍文非常愧疚地说,“非常的对不起,小文连累你们了”。阿颜涛沈春和连忙说,“绍文,不要这样说,都是兄弟,无所谓的”。“好,既然大家都愿意走,那咱们就说好了”。张三禄说,“现在大家就回家准备准备,该带的东西都带上,汉生,你我两家媳妇孩子都得走。两个时辰之后,咱们还在这集合,咱们连夜离开北京。好就这样吧,大家各自回家准备吧”?听了张三禄的话,大家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做准备。
茫茫夜色中,张三禄一行人大包小包地背在身上,行色匆匆地向北京城外走去。经过一夜提心掉胆地赶路,并没有发现有人追赶,大家都知道自己应该安全了。来到一处路口的小树林,“大家到小树林里休息一下吧”?张三禄对大家说,“大家赶紧喝点水吃点干粮,完了咱们还得抓紧时间赶路”。一听这话,大家都进到小树林里,疲惫不堪地依靠在树根下。大家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三禄哥”。朱汉生喝着水问张三禄,“咱们这是到哪了?咱们应该安全了吧”?张三禄吃着干粮,看看四周说,“这里应该还是北京郊区,但是我们应该是安全的,不然早该有人追咱们了”。吃完干粮喝完水,大家又背上行李抓紧时间赶路。 25783/11024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