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听到小妹所说,娘给他留了食物,潜意识里是不相信的,但行动上,还是出了房间去了厨房。
他就看看,这不过分吧?
临走前,他想将温宁拉走,担心小妹被黑衣男人的脸吓到,温宁直接明确道:“二哥,你就让我留下,太害怕我会叫会跑,不会有事的。”
温城这才作罢,由着她了。
温家三兄弟是睡了一个屋的,房间的床是大通铺的形式,但还是可以明显看出楚河汉界来。
此时黑衣男子正躺在属于温城睡觉的那块位置。
温宁不懂医术,但她脑海里有修仙学霸温静姝的记忆,其中涉及到了一些和药理相关的知识。
她看着平躺的蒙面男人,从对方露出来额头的地方,竟断定了这人是因为中毒昏迷。
这时,傻子可能是知道温城带了新人回来,还住进了他不能住的屋子里,悄摸摸过来打探情况。
只是没想到竟跟温宁撞了个正着。
“宁宁,为什么他可以睡大哥他们的床?”傻子委屈巴巴,他都是在堂屋打地铺,每天更是要早起将睡觉的东西收拾起来。
温宁正摸着下巴猜测黑衣男人的身份,听到傻子的话,有些无语。
她没好气地转过头,刚要跟傻子讲讲道理,就看到了对方那张俊俏的脸,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除了最近劳作晒得有点黑,加上单纯无辜“充满智慧”的一双眸,妥妥的男主形象啊!
温宁:就很难对对方说重话。
“咳,你要学会理解啊,这个人呢,生病了,还可能要死了,而且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给他打地铺,所以就先暂时给他安置在了这里。”温宁不自觉带上了哄孩子的语气。
傻子应该是懂了,“噢,好吧。”
“咦?他的手上有茧子唉,应该也很能干活,多一个人,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少干点活儿了?每天干好多活儿,我都没吃饱,没力气。”傻子满怀期待地看着温宁。
温宁:……
不过,这个黑衣男人手上的茧子?
温宁下意识朝男人的手看去,果然在对方的虎口处发现了厚厚的茧子。
结合了她曾经看书的经验,温宁初步判定这人是个侍卫啥的,会武功的那种,可能执行任务的途中,出了意外。
温宁觉得自己的猜测还是很有道理的。
傻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好奇的事情,走上前,凑近了去瞧黑子男人的两只手。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他道:“他手上的茧子跟我一个位置呢!不过这人的右手,好像很长时间没用了,茧子都快消失了。”
正在这时,黑衣男人“嘤咛”了一声,皱了皱眉头,但最终也没能醒来。
不知道为啥,温宁还松了一口气,感觉这个人很危险的样子,说不定其中还隐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要不,她明天还是跟二哥把人丢回路边吧……
而且,她现在有点后悔了,不能还要给这男人找大夫吧?
温宁深深叹了一口气,感觉男人什么的,真的很麻烦,黑衣男人还不如傻子呢,傻子好歹还会干活,当初被捡回来躺了一小会儿就醒了。
算了,不管了,先把这男人放这吧。
左右为难中,温宁走出温家三兄弟的房间,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心里总感觉有个事情膈着,难受的紧。
她从温静姝的记忆里搜寻到一种用绿豆为主料,加上鱼腥草和蒲公英制成的药剂,是可以解毒的。
当然,其中还有最主要的一味药草,就是温宁制作治疗药剂用到的凤雀草。
可是凤雀草已经被她用完了,制作出来的治疗药剂效果也不怎么样。
这么晚了,她可以去后院找找鱼腥草和蒲公英,但凤雀草,总不能大晚上去山上吧?
而且就算去了,还不一定能找到。
纠结中,温宁灵光一闪,想到之前制药的时候,剩了一些药渣,她给倒在后院的土里了。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如果到了明天这个男人还不醒,她就给对方试试。
想着,趁着自己还没有洗漱,温宁趟着月光去后院找了鱼腥草和蒲公英。
绿豆她今天买了,还真是便宜了这个男人了。
至于药渣,早已经跟泥土混合在一起,没办法,温宁只能挖了一些沾了药渣的土回去。
土上面是可以明显看出有药渣残留的,绿色的一块,但终究是土。
“保佑黑衣男人明天醒来!”温宁双手合十,将材料分类准备好以后,就去厨房整药了。
这个时间倒是过了蚊虫的饭点,但在厨房待久,温宁还是被咬了好几个包。
温城吃了饭,以为小妹是要开小灶,一言不发,直接帮忙烧火。
等听到对方说好了,他停下烧火,这才发现,对方竟然做了一锅又黑又绿的水。
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水静置出来了挺多泥巴……
“小妹,你这是?”温城不太明白。
温宁随口道:“哦,我这个啊,是用来救那个陌生男人的药水,如果明天早上那男人没醒,可以试试。”
“我先说好,咱们家就算是昨天赚了银子,也不是用在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身上的,大夫是不可能给他请大夫的,咱们家穷,我现在就挺后悔了,只希望明天那男的能够很快醒来然后离开咱们家。”
这个时候温宁早已经后悔了,之前她也是一时想不开,不然确实不该让二哥将陌生男人带回家的。
听到小妹说她在制作救人的药水,温城是不相信的,不过,这倒是让他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
那个坠马的少年,到医馆伤口就好了,似乎在那之前,对方只用了妹妹给的罐子里的水……
“你怎么会给人看病了?”温城试探性问。
温宁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害,我哪里懂啊,不就是爹还在的时候,我在镇上的摊子看过一本记载了中草药的书嘛,之前掉河里给我一顿呛水,我就想起了那书里的内容,瞎捉摸呗!”
这可是温宁接受了自己穿越这个事实以后,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措辞,可算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