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的路到头了

待秋叶完全落下,换上冬衣,韩信已经来沛县三月。

这三个月,韩信醒来时不再会思考今日要去哪里觅食,也不再用视线寻找佩剑。

佩剑已经被韩信锁在了柜子里,要去曹参处学武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擦拭。

韩信本想把剑挂在墙上,被刘邦制止。

刘邦让韩信把剑锁好,因为盈儿会拿来玩。

“刘盈这竖子,坚称家里所有没有锁住的

品都是他能随手拿来玩

的玩具。”

刘邦说着就头疼,“他还把我

韩信已经知道了刘盈的杀伤力,忙把剑锁好。

“阿兄阿兄!冰面终于冻上了!我们去抓鱼!”

今日韩信还未醒来,刘盈就一个纵扑把他压醒。

刘肥跟在刘盈身后慢吞吞走来,语调也慢吞吞:“盈儿,不可扑阿兄。你已经很重了,会把阿兄扑疼。”韩信艰难爬起来,把故意压在他肚子上的刘盈扯下来。

他瞥了刘肥一眼:“你若有心劝他,在他扑上来之前就该拉住他。”

刘肥露出招牌憨厚表情,但韩信不会再认为刘肥憨厚了。

如果不是刘盈这性格已经不可能更顽皮,他还真怀疑刘肥是故意把刘盈宠坏。

今年的冬季特别冷,呼吸早早便有了白雾。

韩信坐起身后,被冷气冻得打了个哆嗦,赶紧穿好衣服。

刘邦在咸阳得到了贵人的提携,县令出钱帮刘邦设宴时,有宾客送来许多缎子。现在刘邦全家人贴身的衣物都换成了绸缎。县令送来许多礼物与刘邦重归于好,其中有小羊羔皮。这些小羊羔皮现在都成了刘盈、刘肥和韩信三人的里衣褂子。樊哙家里什么不多,就是毛皮多。刘邦家里大部分冬衣材料都是樊哙送的。他们的外衣也全是樊哙贡献。冬天太冷,又不需要干农活,只要有条件的人,都会把平日的吊带裤换成合裆裤。

穿好暖和的毛皮衣裤,又戴上义母和阿姨缝了两个垂耳护挡的毛皮帽子,韩信慢悠悠套上毛皮靴子,把又扑上来捣乱的刘盈给推到一旁。“冰面冻结实了?小心掉进去。”今日可真冷。韩信搓了搓手,不太想出门。

他庆幸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家人,如果还在淮阴,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个寒冬。

“可结实了!我用石头都没砸开!”刘盈抱着韩信的手臂往外拖,“快走快走。”

刘肥骄傲道:“盈儿已经能举起脑袋大的石头了!”

韩信无语:“所以,你看见盈儿举着大石头砸冰面,居然不制止?这很危险!”

刘肥低头认错:“我错了,下次一定制止。”

韩信:“....”

让刘肥照看刘盈就是个错误行为。

“先吃完饭再去。”韩信反拖着刘盈去吃饭。

虽然刘盈的力气越来越大,但比起已经成年的韩信还不够看,韩信能制住他。

吃早饭的时候,不仅吕娥狗和曹氏在,无所事事的刘邦也在。

韩信便向义父义母和阿姨劝说,不仅要好好管教刘盈,也要好好训斥刘肥。刘肥只知道纵容,半点起不到兄长的作用。刘邦捋胡须,吕娥狗和曹氏频频颔首。

唉,说得对,还好我们家有信儿在,否则盈儿根本没人管。肥儿!训你呢!好好听着!

刘肥倒是好好听训,但刘盈咔嚓咔嚓啃饼子,连个眼神都没给父母和阿姨。

韩信见一顿饭下来,刘肥挨了不少训斥,但义父义母和阿姨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训斥刘盈,无奈极了。即使训斥了盈儿也不会听,不仅不会听,盈儿还会滔滔不绝用歪理争辩,阿姨就罢了,她不好多说,但义父义母你们身为盈儿的亲生父母,怎么能放弃规正盈儿呢?无他法,韩信只能在与刘盈去冰面玩时,仔仔细细地向刘盈诉说冰面有多危险。

刘盈“嗯嗯啊啊”点头,不仅听进去了,还举一反三。

是的,冰面很危险,掉下去就回不来,我早就知道啦!

刘肥又骄傲上了:“阿兄,盈儿见识越来越广了。”

韩信问道:“盈儿,你知道还冒险?”

刘盈坚决否认:“我知道,所以我没冒险啊。我不是拿石头砸冰面了吗?”

刘肥赞同:“盈儿说得对!”

韩信想了想,好像、好像是这么回事?

“做得好,下次也要先谨慎再为之。”于是韩信信了刘盈个鬼,并夸奖了刘盈。

兄弟三人凿冰面的时候,吕台、萧禄和曹窑三人也在冰上玩。

他们与其余几个年纪相仿的沛县豪强子弟,在脚下绑了木板比赛滑行。

如何在冰上和雪上行走,人们都是无师自通。

“韩信,一起玩?”吕台热情地邀请。

韩信看向那群无法在冰面上控制身体,滑一会儿就撞作一团的豪强子弟,隐藏住眼底的鄙夷:“不了,盈儿想在冰窟窿钓鱼,我得看着他。”吕台遗憾道:“盈儿太顽皮。你为了照看盈儿,与我们玩耍的时间太少了。

曹窑怂恿:“丢掉盈儿,我们一起玩!”

萧禄反对:“还是照看幼弟重要。或许你可以把盈儿先托付给他人?”

韩信摇头:“还是自己看着更放心。”

其实他只是不想和蠢货一起做愚蠢的行为。

在冰面上丑态百出有趣吗?一点都不有趣。还不如和盈儿一起钓鱼,鱼能吃。

刘盈倒是对滑冰很感兴趣。

不过刘盈争强好胜,知道以自己的体型不可能赢过吕台等人,便不入场。

他要集结小伙伴们,与小伙伴们一起滑冰比赛,拿第一。

冰窟窿凿好,刘盈、韩信、刘肥三人守在冰窟窿旁垂钓。

刘盈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从岸边搬来雪,在韩信和刘肥身旁堆雪人。

“这个是阿兄。”

刘盈在韩信身旁的抽象雪人脸上,放了三根横着的树枝当五官。

“这个是刘肥。”

刘盈在刘肥身旁的抽象雪人脸上,放了三颗圆石头当五官。

叉腰。

”像不像?”

韩信嘴角微抽:“不像。”

刘肥开心笑道:“像极了!盈儿,你再堆个你!”

刘盈呼哧呼哧,努力堆了韩信雪人和刘肥雪人两倍大的雪人。

“这是我!我是最大的!”

再次叉腰。

韩信再次嘴角微抽,叹气不语。

刘肥继续夸奖:“盈儿真厉害!这个雪人真大!”

刘盈观赏了一会儿雪人,又搓了一堆雪球,对着三个雪人砸。

先砸烂自己的雪人,然后是阿兄,最后是刘肥。

韩信不能理解刘盈为何砸烂好不容易堆好的雪人,而刘肥只知道继续夸。

“盈儿真英武!”

“嘿嘿!”

韩信又叹了口气,嘴角上弯,眯着眼睛晒着冬季的太阳。

不愧是靠着钓鱼果腹没饿死的人,一上午的时间,韩信钓了三条大鱼。刘肥和刘盈都一无所获。

他们在岸边点燃柴火,从怀里摸出盐巴,刚烤好了鱼,曹窑没脸没皮地讨要了一条最大的鱼,与吕台、萧禄分吃“等会儿我帮你们多钓几条!”曹许诺。

刘盈慷他人之慨,把韩信钓的鱼送人后,独自霸占一条鱼,让韩信和刘肥分吃最后一条鱼。

“你没空钓鱼。下午不该习武了吗?”刘盈吮吸着手指上的鱼肉。

曹密摇头:“天气这么冷,还习什么武?阿父给我放假了。”

“哦。”刘盈吃干净鱼,“那你好好钓鱼,钓到鱼后送到我家。

他用帕子蘸了湖水,在火堆旁烤热后擦手擦脸,带着韩信和刘肥离开。

曹窑、萧禄和吕台三人留一人守在冰窟窿钓鱼,其他两人轮流继续玩耍。

冬日天色暗得快,等到再次该吃饭的时间,太阳已经西斜了。

三人只钓到两条鱼,提着鱼去刘邦家里找刘盈。

刘邦吩咐吕娥狗和曹氏去做鱼羹,自己跷着脚吃着盐水豆子,一边咀嚼一边道:“他不是在你家吗?”曹疑惑:“在我家做什么?”

刘邦也疑惑:“还能做什么?他不是向你父学武吗?”

三人面面相觑。

曹窑赶紧回家,刘盈刚结束今日的射箭训练。

他看着大汗淋漓的刘盈,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别扭:“为何不叫我一起?”

刘盈擦着汗道:“你不是说今日放假吗?好不容易有一日假,好好玩啊。

曹道:“但是..”

刘盈不耐烦地打断:“但是什么?你不会因为我没有放假,就认为自己不该放假吧?曹伯父很严格,他说你可以放假,你就放心放假。难道你担心曹伯父只认真教我,不认真教你?”曹参失笑:“他是担心你进度超过他,称呼你为老大。”

刘盈把擦汗的帕子丢到曹窑身上,指着曹窑骂道:“你居然是这种居心!你等着,我肯定赢你!”曹窑接住帕子,把刘盈拉到身边,帮刘盈擦汗:“我没这么想。”

他只是看到刘盈太过勤奋,有点惭愧。

韩信抱着今日誊抄的兵书走出门,看出了曹窑脸上的惭愧。

虽然曹窑天赋不好,但知道羞愧,还算有救。

韩信都没想到,刘盈能一日不落地坚持到现在。

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只要张苍和曹参不给刘盈放假,刘盈就每日准时来。如果有重要的事,刘盈才会请假。听课学习的时候,刘盈也认认真真,虽然偶尔活动一下胳膊和腿,不是很坐得住,但课程都能好好学完,连最枯燥的经书也一样张苍因材施教,见刘盈坐不住,便不让刘盈规规矩矩跪坐着听课。

刘盈在张苍身边或躺或倚靠,只要能听得进张苍讲课,张苍不在意刘盈用什么姿势听。

哪怕刘盈倒立着听课都行。

比起张苍,曹参就严格许多。

习武不按照规矩来很容易受伤。刘盈现在还是个幼童,若落下伤势,一定会影响将来身体成长。

曹参时时观察着刘盈的身体状况,给刘盈安排最适合他的训练。

如刘盈所说,乱世将临。

以刘盈现在的年龄,他想上战场,曹参都会把他抱下去。曹参教导刘盈的本事大多是防御和射箭,这也是刘盈最想学的本事。“读书习武皆枯燥,不知道你怎么能坚持下来。”曹惭愧道,“我比你年长这么多,都觉得枯燥无味,难以坚持。”刘盈道:“因为有奖励啊。”

曹窑问道:“刘叔父会给你奖励?”

刘盈摇头:“是我自己给自己奖励。而且读书习武都很有意思,一点都不枯燥。能读书习武,本身就是奖励。这个时代没有电视电脑,读书习武但不会考试,不是玩是什么?

蹦蹦跳跳也是玩,习武也是蹦蹦跳跳;听人讲故事是玩,张苍讲故事当然也是玩。

刘盈精力充沛,过目不忘,还没有考试压力,完全把读书习武当做娱乐玩耍。

听了刘盈的话,曹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问韩信:“你日日来借阅书籍,也是玩耍?”

韩信回答:“不是玩耍。”

曹窑心里稍安,看来只是盈儿比较奇怪。

“我曾想读更多书而不能,现在能读书,怎么能说是玩耍?”韩信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简,神情温柔得都像是看着心爱的美人。韩信家学孙武,但不代表他不喜欢其他兵法,只是没机会读而已

即使他就算不读兵法,也坚信带兵能力不比写兵法的人差,但能看到喜爱的书籍,怎会不开心?

曹窑刚安下的心又躁动不安了。

曹窑一直认为,自己在同龄人中定是最有才华的人之一。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自然是萧禄和吕台,他们不堪伯仲。这也确实是事实。

在沛县这群年轻人中,曹窑、吕台、萧禄三人能力一骑绝尘,超出他人远矣。

萧何等人评价,这三人已经具有成为士大夫的本事。

在他们这个阶层,“士大夫”是很高的评价了。

“盈儿,该回家了。”刘肥换好衣服回来,见刘盈居然没换衣服,大惊失色,赶紧抱刘盈进屋换掉汗湿的衣服。曹愕然:“刘肥也在.....”他也坚持了这么久。

韩信、刘肥和刘盈离开,曹窑坐在屋内,沉默许久。

曹参推门而入:“怎么不高兴?”

曹窑摇头:“不是不高兴。”

他继续沉默。

曹参坐在了曹窑对面,等曹窑开口。

待曹妻已经催了一次用饭,曹才开口:“阿父,你曾说我已经有士大夫之能,是真的吗?”

曹参道:“我骗你做什么?”

曹窑问道:“那韩信和刘肥呢?”

曹参道:“刘肥能守好一个诸侯国,而韩信能打下很多诸侯国。

曹瞪大眼睛。

曹参眼睛里含着温和的笑意。

曹窑看得出来,阿父没有开玩笑。

他神情苦涩:“这样啊,那我是不是不如刘肥和韩信?”

曹参道:“你远不如韩信。韩信此人,当是如我、如萧何、吕泽般的人。不过你本来可以比得上刘肥,但现在不一定了。”他也没想到,刘肥放开约束后,居然是一员猛将。

刘肥唯一的缺点就是心思太重,性格懦弱。但他背后有刘盈,这些缺点就不是缺点。

刘盈就是刘肥的底气。

将来刘肥的成就,得看刘盈有多大成就,曹参估算不到了。

曹窋神情更加苦涩。

曹参好奇:“为何你不问盈儿?”

曹窑垂目:“我不敢问?”

曹参笑道:“怕被打击?”

曹奋不自在道:“有点。

曹参按着地面站起身。

他走到曹窑身旁,伸手按在曹窑肩膀上:“你不必与刘盈比,因为你、刘肥和韩信还能有成长,但刘盈的未来已经到顶了。曹窑不能理解。

什么叫到顶了?这听着不像好话。但盈儿无论天赋还是毅力都比自己强,不可能自己有成长,盈儿没成长啊。面对儿子的疑问,曹参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儿子还很稚嫩,现在他不能回答。若窑儿自己悟出来,大概就能望到韩信、刘肥的背影了吧。

如果刘邦真的能当皇帝,自己和萧何肯定先后为相。

萧何应该比自己先为相吧。自己治理国家的本事还是稍差一些,只能让萧何先摸索,自己再学着萧何的模样做。自己的功劳,够儿孙用很久。所以儿子不是能力多出众的人也没关系,或许还更好。

不过刘盈如果能顺利长大,就算儿子能力出众,大概也没有问题了。

当开国君王和继任君王都能力出众的时候,他们不会在意什么“功高盖主”,因为所有人的功劳,都掩盖不了他们自身的光辉。有皓日当空,就算月星同在,也可放心发光,不用担心太过瞩目。

前提是刘盈能顺利长大。

曹参的笑颜中隐藏着少许忧愁。

盈儿越优秀,自己心中的担忧就越多。刘季和萧何一定也是如此。

这么好的孩子,如果不能顺利长大,他们怎能接受打击?所以盈儿虽然年幼,但现在苦一些,多学些防身的本事也好。“说来刘季见到盈儿满手血泡,在家里强撑着不在意,暗地里在我和萧何面前掉眼泪。”曹参想到刘邦哽咽的模样笑出声,有点唏嘘,“没想到刘季居然也有像个父亲的一曹奋不知道听没听懂曹参的评价。

不过自那之后,他读书习武都刻苦许多。

萧禄和吕台见曹窑抛下兄弟独自刻苦,都不能理解。

吕台和萧禄翻墙来找挑灯夜读的曹窑:“你受什么打击了?怎么突然刻苦起来。

曹放下书卷,叹气道:“我不信你们看不出韩信比我们都厉害,也不信你们看不到刘肥的成长。”吕台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盈儿呢。”

曹眉头微皱。

吕台疑惑:“怎么了?盈儿又气你了?”

曹窑摇头:“我只是疑惑阿父对盈儿的评价。”

他将当日从阿父那里听到的评价,告诉两位翻墙来看望自己的挚友。

吕台和萧禄皆皱眉不解。

刘盈的未来不可能差,为何说不会再有成长?

两人既然不解,而曹参不愿意多说,他们就各自回去询问父亲。

吕泽还不知道刘邦知道的“天命”。

虽然刘邦信任吕泽,但不信任吕释之,担心吕泽兄弟情深说漏嘴

不过吕泽自己有所猜测。

“以盈儿的性格,定能活到秦始皇驾崩。秦始皇驾崩后,天下必分崩离析。到时盈儿恐怕能成为春秋霸主那样的王。”吕泽道,“曹参说盈儿的成长已经到顶,是因为前面没路了吕台问道:“前面不是还有皇帝吗?”

吕泽摇头:“大秦皇帝狂妄自私,不肯分封,天下必不能长久。将来的霸主肯定不会再成为皇帝。不过盈儿成为周天子那样,....”吕泽想了想,苦笑:“他应该是愿意成为霸主,而不是周天子。”

吕台心底第一次生出与阿父不同的想法。刘盈性格极其霸道,说不定真的会想成为皇帝。

不过他只是随意推测刘盈的性格,若按照现实,阿父肯定是对的。

萧何让萧禄自己想,若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保持现在这样也不错了。

萧禄已经觉察到父亲不希望他太冒尖,大概不会回答他了。他便拱手告别。

“韩信为刘盈打下许多诸侯国,刘肥为刘盈守住其中一个诸侯国,那不就说明刘盈是皇帝吗?”萧壮壮不明白为何长兄会听不懂这么直白的话,“皇帝当然就到顶了,没有成长了。”萧何和萧禄惊讶地看向在书房里玩耍的萧壮壮。

萧壮壮疑惑父兄的惊讶:“这么简单的话,别说我,樊伉那个小傻子都能听懂。不信你们问他。”萧何还真好奇了。

于是他把话改了改,改成了春秋中的故事,让萧禄带着萧壮壮去问刘盈的小伙伴们。

无一例外,他们都认为这话的“到顶”,就是要做大王的意思。

萧何把这件事和曹参、刘邦分享,三人皆笑。

“哈哈哈哈,我以为我的话够绕了,没想到居然骗不过稚童!

“你们儿子还不如稚童!”

“不是禄儿他们不如稚童。正因为稚童纯真,才一语中的。”

三人又笑。

笑完之后,三人又叹气。

刘邦问道:“萧何啊萧何,如果萧禄从此奋进,不愿意藏锋,你会如何?”

萧何道:“如果刘盈是你的继承人,那我不如何,随禄儿去。”

曹参点头:“我也一样。”

刘邦笑道:“那你可以不用约束萧禄了。我儿子啊,他肯定能健康长大。你没看到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已经能举起脑袋大的石头砸冰面了曹参再次点头:“盈儿的力气确实一直在成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力气一日比一日大,他成长也太快了。”萧何关注的重点却不同:“你居然看着盈儿举石头?你知道秦武王扛鼎而亡的典故吗?!”

刘邦掏耳朵:“啊?”

曹参继续点头:“就是就是。”

萧何和刘邦先联手把曹参按地上揍了几下,才继续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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