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池逸君出来的那一刻,沈楠就发现了柳园圆眼神有些不对,韩少流露的花痴表情,这一刻在她的脸上骤然浮现,当然,很快她就将那种神情掩饰了下去。
但沈楠自然看得真切。再看看池逸君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模样,立刻想到了什么。的确,这家伙举手投足都是涵养,而且为人,至少在目前看来好不错。
好爽,仗义,热心肠。这一切都是他如今的标签,也是他的优点。吸引人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柳园圆一开始就对他产生好感,也并不让人意外,毕竟柳园圆一直都是感性的女人,偶尔还有些小姑娘才有的天真的憧憬。
不过也就仅仅是好感罢了,只能说明,柳园圆并不讨厌这个人,至于更多的,却没法说明。
从那天之后,两拨人合在了一起,池逸君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了银姬和小唯,他自己改为骑马,也为沈楠准备了一匹。
池逸君也知道了刘初阳等人中毒的事情,作为四合商会的少东家,见识自然不浅,一听说沈楠要寻找横公之须解毒,也热心肠的帮忙出谋划策。
渤海之滨偶有横公游荡,但却很少有人能够从海中钓起。因此横公之须,就算是是在最接近渤海的临海城,也都有价无市。
而一个人若是能够弄到一条横公鱼,这辈子也就吃穿不愁了,正因为如此,渤海边上,长久以来都不乏有人在海边垂钓,但却没有听说过横公鱼上钩的消息。
听到池逸君的话,沈楠也不由心思沉重,之前他就知道横公鱼极少路面,但不曾想到珍贵到了这个程度,不过为了刘初阳和狮王,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暂时将这个心中的担忧压制了下去,沈楠对于池逸君这个人却比较好奇,这家伙一举一动充满了真诚,并不是刻意伪装成偏偏君子的模样。
尤其是交往越深,他越觉得这家伙人品不错,若是柳园圆真的有心,倒不失为一个选择。
“我听说,东家极少跟镖,你怎么还亲力亲为?”沈楠这句话,说得有些调侃的味道,池逸君却只是笑了笑。
“四合商会自然不缺我这样一个闲人,不过我也老大不小,家中的家业总有一天会落在我的肩上,四合商会的业务做得不小,我也是想趁着年轻,跟随商会的老人,四处看看,这以后,对我也有帮助!”
池逸君的回答很平淡,但却很认真,似乎他就是这种单纯的想法。不过正因为这样,沈楠却对这个年轻人高看了一眼。
这年头名门望族不少,但里面又有多少子弟,是入池逸君这样想办事,想办好事的人呢?
更多的不过是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其他的事情,半点也不上心。箱子自己家大业大,将来家中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成为自己的,因此年轻的时候,就只顾着挥霍了。
等到真的继承了家业,心想,反正有老辈扶持帮助,总不会吧偌大的一个家族搞垮了就行。
而真正想要一个家族流水长流,除了老辈,自己不知道努力,家族没落只是迟早的事情,更别提什么发扬光大了。
“看来,四合商会能够做强做大,不是没有道理!”沈楠不由赞叹了一句。
池逸君却谦虚的摆了摆手,没领这份称赞。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天高海阔,什么东西都能说上几句,到最后,池逸君对沈楠也敬佩了起来。
“对了,不知池兄成家了没有?”说着说着,沈楠突然话锋一转,询问起了池逸君的私事。
池逸君愣了片刻,似乎没有适应话题的转变,不过却并没有过去多久,他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
“说来惭愧,小弟至今尚未婚配,可比不得张兄,已得佳偶!”
池逸君说起这个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他如今已经二十有二,这要是放在别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沈楠心中一乐,不过却也有些疑惑。
按说这四合商会家大业大,如此家世,池逸君早该婚娶,毕竟在这个世道,越是豪门望族,就越是把传宗接代这档子事儿看得重要。
池逸君身为四合商会少东家,这还未婚配,显得不和常理。
“池兄是眼光太高,寻常人家看不上眼吧?”
“这你就误会了,我可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池逸君摆了摆手,“实不相瞒,年幼之时,家父曾为小可定下一门亲事。只不过……”
说道这里,池逸君眼神一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还会有人嫌弃你们四合商会不成?”看到池逸君突然暗淡的眼色,沈楠只以为,是他和未婚妻有些其他的事情。
“四合商会说出去好听,但其实不是人人都看得上眼的。”池逸君失笑道,“其实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我成年之后,她便突然夭折了。”
看得出来池逸君有些伤感,沈楠也没好意思深问,不过他也奇怪,这都五六年的时间,死和尚会难道就不会给他找下家,毕竟在这个世界,二十二岁已经算是高龄。
如此单着,难免会让人闲话。但不等他疑问出口,池逸君就自己解释了起来。
其实在那之后不久,父亲就给了另外寻了人家,但稳定4都还不曾交接,对方也染了重病离世。如此他克妻的传言也就传开了。
知道头年,又一个女孩儿在和他订婚之后身故,他就已经绝了这个心思。
“兴许是我命里就不该有妻子一说吧!”池逸君自嘲的说道,但看得出来他其实十分在意,毕竟不能成亲,哪儿来的孩子。
失望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沈楠却不由仔细的打量起了池逸君,虽然他专职抓鬼,但看相也有门道。池逸君的命格,可不是孤独之命,更不是克妻之命。
“池兄,要是你不介意,不妨给我详细说说!”
听到沈楠这句话,池逸君愣在了原地,看着沈楠,神色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