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上带得最多的物资,就是柴火与粮食,冬季有也好处,不需要寻找水源,装一罐积雪,烧开就是干净的水。
都是制作好的焦炭和木炭,煮过饭之后,埋进地里,坑洞很快就暖和了。
薛家村制作的干粮,除了糯米萝卜之外,还加了羊油,肉干,主打就是一个高油高脂,最是补充能量。
路上作为练习,灭了两个人口两三千的部落,这等人口,在党项人之中,已经算是中型,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正好位于通往拓跋部落的路上。
每个部落留下百人看管,那些突厥女人和牛马,将会在薛云他们回来的时候,一起带回平高。
灭了两个部落,不但战马的饲料得到补充,还多了不少肉食,虽然都是冻肉,却也不担心路上坏掉。
检查过战马腿上的羊皮是否脱落,队伍再次出发。
战马的小腿上包裹着一层羊皮,这是防止长时间在雪地行走冻伤,马背道马腹都裹着皮子,这才是真正的马甲。
到达肃远山附近,已经过了新年,现在是贞观六年正月十三。
“兄弟们!马上拓跋部落,我们要在他们部落过大年。”薛云沉声道。
徐家兄弟已经带着身手灵活的兄弟,前去打探拓跋部落具体情况,薛云则是在为众人打气。
在冰天雪地赶路一个月,虽然没有走路,却也足够辛苦,为了防止冻伤,每个人脸和手脚,都抹了一层牦牛的油。即便如此,大多数人嘴唇都已经开裂。
最麻烦还是解手,这是以前没有考虑到的问题,虽然不至于冻成冰棍,但是掏出来被寒风一刮,薛云都担心还能不能用。
所以在出发的第二天,休息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搭建两个帐篷做厕所,一个大号一个小号。
因为天气寒冷,到是没有臭味,所以还是能解决问题。
“嘿嘿!那感情好,以后我也可以告诉儿子,他阿耶是在党项人部落过大年的。”
“大家都要活着回去,回去每人发一个婆姨,有谁不想要的,尽管去死好了,你老婆孩子,我会安排人照顾的。”薛云咧嘴笑道。
“嘿嘿!县令放心,我会自己回去照顾的,不用你操心。”
“对头,对头!我自己能照顾!”
“能照顾就好,不许大意,死了的党项人才是好党项人,我不希望看到一个活着的男党项人,那种秃头,看着就烦。”薛云狞笑着说道。
“保证没有一个活着的。”
“检查衣甲!”薛云挥手下令。
知道大战在即,所有人都变得认真起来,开始固定身上的衣甲,多余的东西则放到雪橇上面袋子里。
“我再提醒一遍,不要一个人冲进别人帐篷,先把出来的杀光再说。”薛云沉声叮嘱道,他可不想有人因为大意而丧命。
关于攻防演练,路上就商量了几次,所有人的人都被反复的叮嘱过,听到后都用力的点点头。
徐家兄弟带着斥候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怎么样?”谢清问道。
“就在前面山脚下,人很多,我数了一下,帐篷就有一万多,不过没有岗哨。”徐良兴奋的说道。
“如此就好,记住了!不要停!进去一直冲杀!出发!”薛云吩咐道。
队伍出发,用了小半个时辰,来到拓跋部落附近的山坡上。
这是一个半环形的地方,大山就像一个人伸出双臂,把拓跋部落围在中间,也难怪他们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部落的驻地。
除了帐篷,还有很多木制的房屋,住在帐篷的是牧民,只有秋天的时候,他们才会回到这里过冬,因为他们的牛羊马匹不多,所以青储任务不重,像一些牛羊马匹多的,在秋天的时候,就会选择一个地方储存草料,然后割草,堆在一起过冬。
没有说话,所有人都开始安装滑雪板。
看看远处的帐篷,薛云开始安排行动方案,整个队伍分成了两批,第一批先进入破坏,第二批则是冲杀。
等到准备妥当,薛云对徐家兄弟点点头。
徐家兄弟点头回应,随后兴奋的推动滑雪板,向着山下冲去,他们带的一百人,全是滑雪技术最好的那一些。
等到前锋接近部落,薛云手里马槊用力在地上一点,犹如离弦之箭,向着山下冲去。
寒风虽然刺骨,却让人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觉得热血沸腾。
山下的部落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会有敌人到来,完全没有防备,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冲进拓跋部落,顺手砍断帐篷的绳子。
脚下不停,滑雪板在拓跋部落穿梭,见到绳子就伸出武器。
“啊!”
“谁啊!”
“怎么了!”
一无所知的党项人,帐篷突然倒塌或者变形,被砸得发出惊呼,有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迎接他们的是死亡,一道白色的影子快速冲来,他们就感觉到一股力量袭来,随后倒地。
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剧痛,鲜血染红了地面。
“啊!”
“敌袭!”党项人独有的喊声,打破了部落的宁静。
薛云领着薛家村的三十人,在党项部落穿梭,他的目标是部落里面,最高大的那一个帐篷,谁让它就像显眼包那么显眼呢,不找它找谁。
等薛云他们来到大帐篷附近,已经有不少党项人,慌慌张张的提着武器冲了出来。
不过这正中下怀,要是不出来,还不方便进去杀呢。
马槊斜举,猛的挥动,砍杀着一个个党项人。
演练的时候就试过了,只要脚下不停,砍杀不会影响速度。
薛云的要求就是不停,只要有变慢的趋势,立即用力的撑动,哪怕少杀几个也无妨。
党项人惊恐的发现,一群奇怪的人,脚下踩着奇怪的东西,飞快的在他们部落穿梭,不时有人发出惨叫。
这些冲进部落的人,脸上带着奇怪的面具,看着就像恶魔,这让不少人从尾椎升起一股寒意。
从来没有见过,在雪地里还能跑得如此之快的人,或者说这是魔鬼!
“啊啊啊!”不少人吓得发出惨叫,尤其是那些党项女人。
惊恐一样会影响他人的,尤其是那些乱吼乱叫的人,又吓坏了其他人。
女人的惊叫,小孩的哭声,让人听着心里就害怕。
“逃离这里!”不少党项人心里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帐篷倒塌,被里面的火堆引燃,党项部落逐渐变得烟雾袅绕。
薛云等人还在四处冲杀,冲在前,杀在后,主要是冲!杀人那是顺路顺手而为。
不要让自己停下来,不要让自己陷入包围,这是再三叮嘱过的事情。
火势越来越大,党项人感觉四面都是火光,感觉整个部落都有敌人,他们不敢停留,慌慌张张的寻找战马,想要逃离。
宛若幽灵一般,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追肯定追不上,又不知会从哪里冒出来,心惊胆颤的党项人越来越多。
即便有人想要杀敌,也找不到敌人在哪里,哪怕看见敌人在杀部落的人,他们也帮不上忙,那些人快速的穿梭,武器挥动,就有族人倒下。
冷静观看的人更加害怕,生怕敌人突然从身后冲来,吓得赶紧握住武器,背靠房屋,左看右看。
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呼喊,这让男人慌了手脚,这个时候,他们下意识的想要保护家人,想要带着家人逃离。
原本留在山坡照看马匹和物资的两百人,留下了五十个,其他人也杀入了部落,虽然他们不是府兵,也不是护卫队,不过还是接受过训练的。
身在乱世,不懂砍杀可不行,而且平高的青壮,都参与过守城,他们知道如何杀敌,何况身上还有厚实的护甲。
薛云其实只给他们配了弓箭,不过路上灭了两个部落,缴获了不少武器,弯刀自然也就配上了。
他们冲下山,没有急着进入部落,而是拿起弓箭,开始瞄准射箭。
弓箭是府兵的标配,无论是长弓还是短弓,每个府兵都有一把,也正是如此,射箭就成了大唐每个男人的技能,哪怕射得不准,弓箭的使用那是肯定会的。
党项人就是活靶子,他们可以从容的瞄准,射击,然后慢慢向部落推进。
风驰电掣般的在敌人部落冲杀,这种感觉非常的爽。
骑马冲锋,别人也会骑马,而冬季不一样,只有自己速度快,敌人慢得像蜗牛,即便他们清理过,地上的积雪依旧没过小腿,想快都快不起来,何况党项人同样是罗圈腿,这是长期骑马的影响。
“杀!”
“杀!”
“杀!”喊杀声不断响起,党项人觉得整个部落,到处都是敌人。
眼见逃不掉,不少党项人干脆投降了,他们丢下武器,或是跪在门口,或是躲在屋里不出来,忐忑的等待着结局。
在党项部落之中,冲杀了一个时辰,因为都记得薛云的命令,不要活口,尽量冲杀。
停下来的原因,一个是火势太大,很多帐篷都被烧了,也阻挡了道路,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找不到站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