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汉朝打通丝绸之路,把丝绸和瓷器的名声传到西域,甚至更远的西方,但是汉末之后,中原和西域的沟通就断断续续,虽然每年都有西域商人过来,但是他们带走的货物,更多还是轻便的丝绸,而不是稀碎又重的瓷器。
外销的瓷器,大多数以精美的大件为主,哪里像薛云,大多数都是碗和盘子。
别人运送瓷器到西域,一路上都得小心翼翼的,避免损坏,而薛云这是骨瓷,坚固度高了许多,只要用稻草包起来就行了。
大量的盘子和碗还有一个好处,方便重叠着摆放,节省空间。
看着亲卫抬走的瓷器,賀鲁拉木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作为族长,他脑子可不笨,这些东西,转手就是钱啊!可以换不少战马回来,尤其是后面还有不少。
安排精英骑兵那是不可能的,賀鲁拉木只会从那些非嫡系中间挑选人员。
“这会不会影响你们去西域的交易?”賀鲁拉木装着关心的问道。
“不会,我们还有一支队伍从玉门关出关。”薛云摇摇头道。
賀鲁拉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咽咽口水压下心头的冲动,为了这些东西得罪人不划算,以后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与賀鲁拉木的交易很快,薛云他们补充好淡水之后就继续上路,不过这次多了八百突厥骑兵。
看看他们简陋的服装和武器,薛云就知道这根本不是精锐。谁家精锐的箭头全是骨头啊。
不过还好,都是青壮,这就够了,薛云能让他们发挥战力。
队伍向西南方向前进,减少了货物负担,队伍的速度又快了不少,十天之后,就到了沙洲。
沙洲虽然是一个州,但是属于朝廷的,就只有一个城,全城的百姓只有三千出头,守卫五百人。
看到薛云他们队伍,沙洲如临大敌,城门早早就关闭了。
很快他们就松了一口气,因为队伍只是从城外经过,没有停留的意思。
虚惊一场的沙洲守卫,急忙派人去打探这是哪里的人马,人数不少却没有打旗号。
“大兄!”薛仁贵兴奋的迎了上来。
“一路上没事吧!”薛云关心的问道。
“没事。”
“没事你摇头干嘛?”薛云不解的问道。
“这一路上没事,不过一路上都有人在后面跟着。”薛仁贵解释道。
“吐谷浑人还是党项人?”薛云眉头一皱,从肃州过来,也就只有党项人和吐谷浑这些家伙了。
“不知道,他们只是远远的跟着。”薛仁贵摇摇头道。
“嘿!这是想出了沙洲再动手啊!”薛云马上就明白了,出了沙洲不但没有城池可以躲避,而且没了援兵。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薛仁贵说我们,薛云心里一跳,急忙抬头看向远处,顿时没好气的喝道:“滚过来!”
房遗爱,尉迟宝琪,李德奖三个家伙,扭扭捏捏的骑着马走了过来。
“你不看看你的个子,还躲在别人身后,能躲得住吗?你们马上滚回长安去。”薛云指着房遗爱呵斥道。
“薛大哥,你就带我们去西域见识一下吧,这次不去,恐怕以后就没机会去了。”李德奖缩缩脖子道。
“嗯嗯!”尉迟宝琪和房遗爱连连点头。
想想他们回去,路上可能乱跑,那样更加危险,薛云头疼不已,想了想说道:“路上必须听话,不然就把你们捆起来,回长安才放开。”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双笙歌不由感觉牙疼。
整理好队伍,这已经是二千八百多人,马匹五千多,可以说是个相当大的队伍。
薛云还是第一次带领这么多人,心里也升起一股豪情。
派出斥候,队伍一分为二,薛仁贵带领五百人继续出发,而薛云带着其他人,走靠北方一些。
无论是党项人还是吐谷浑人,他们要来,肯定是走南面,分开走并不是想反包围,在这个茫茫戈壁上,很不现实,别人远远就能发现。
分开走的目的,只是担心吓着敌人,怕他们不敢动手。
出来已经一个月,戈壁上风大,到是不怎么热,就是太阳毒辣,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带了不少草帽改的帷帽。
草帽就是用麦草编制的帽子,外形像牛仔帽,又一个比较大的外缘,四周围了一圈黑纱。
薛云准备这种帽子,并不是来遮挡太阳,而是为了防止风沙,大队骑兵骑马奔驰的时候,风沙可不小。
第一天安然无恙,等到第二天半晌午,距离沙洲已经超出百里,斥候飞快的跑了回来。
听到斥候示警的号角,所有人精神都是一振。
“终于来了!”薛仁贵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说道。
“这些家伙还真是会选时候。”李德奖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左侧,薛仁贵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道:“这个时候我们正是人困马乏,即将要休息的时候,只要不蠢,都会选择这时。”
“准备跑吧!”李德奖不屑的笑了笑道。
他们虽然赶了半晌午的路,不过并不累。因为货物并不在这里。
“换马!”薛仁贵大声喊道。
所有人齐齐下马,换到另外一匹,然后检查武器。
看到远处出现的敌人,薛仁贵扫了一眼道:“人不少啊!”
“不管多少,准备跑路吧!”李德奖道。
“兄弟们,等会慢一点,别真的把他们甩掉了。”
“哈哈哈!”所有人都发出一声哄笑,随后队伍调整方向,向着北方跑去。
“呜呜呜!”后面的号角声更急了,不过这是敌人的号角声。
“轰轰轰!”巨大的马蹄声充塞耳边,薛仁贵回头扫了一眼,很快估算出来,敌人至少一万出头。
“为了我们这几百人,居然来这么多人马,这些家伙怎么想的!”薛仁贵大声的吐槽道。
“还不是被你们打怕了,我没猜错的话,后面肯定有不少是党项人。”李德奖大声回答道。
跟着他们的护卫队,都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能把敌人打怕,这也是一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