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见到孔颖达的动作,外面的人顿时发出哄堂大笑。
听到后面的哄笑,孔颖达这才反应过来,外面还有很多人,急忙喊道:“关门!快关门!”
孔府大门快速关上!
“笨蛋,还有一个东西,赶紧弄下来!”
听到孔颖达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孔家大门关了又开,程处亮笑得打跌,抱着肚子坐在地上大笑。
“哈哈哈哈!”
“走了,走了,没热闹了。”席君买催促道。
“要不再弄两个来?”程处亮捂着肚子站起来说道。
席君买一把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这事烂在肚子里,今天闹得有些大,别人知道了和你不死不休。”
“哦哦!”程处亮脸色一正,也不敢再笑,连连点头。
“记住,任何人都不许说。”程处亮撞了一下房遗爱说道。
“嗯。”房遗爱重重点了点头。
“不但不能说,也不能做,以后不许再做这玩意出来。”席君买严肃的说道。
“哦哦!”两人再次点头。
“走,回家,昨天来问酒的人好几个,回头得多蒸一些出来。”席君买说道。
席君买他们离开并不突兀,因为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
有不少人比席君买他们离开还要匆忙,完全是小跑着离开。
其实这些人是附近官员的下人,作为官员,他们也不好意思一直留在孔家外面看热闹,就安排下人去守着,想知道后续如何。
孔颖达的表现,很快传到各家府上,自然引来一阵嘲笑。
到了第二天,李世民就接到孔颖达请病假的折子。
大臣病了,李世民自然要表示关心,顺口问了一句。
“孔冲远怎么病了?严重吗?”
中书令房玄龄嘴角一抽,迟疑了一下说道:“据说只是偶感风寒,想来应该不严重。”
李世民注意到房玄龄奇怪的表情,不由好奇的问道:“莫非有何隐情?”
长孙无忌也忍不住露出怪笑,咬住牙关才没有笑出来。
“应该是被气病的,估摸着不好说。”
“气病了?怎么回事?给朕说说。”李世民一下来了兴致,放下主笔问道。
“是气病的吗?”房玄龄转身问道。
长孙无忌一愣,暗骂一声:“老狐狸!”
长孙无忌可不相信,房玄龄不清楚原因,他装着不知情询问,分明就是要自己来讲解。
考虑到事情的戏剧性,长孙无忌构思了一下才说道:“据说昨天有人在孔家大门壁纽上面,挂了两个物件,外形极为不雅,孔冲远没有察觉到,就用手抓了抓,引来围观者哄笑。
据说此物是铜锻造而成,孔冲远一气之下,踢了一脚,又伤到了脚趾,想来脚上伤痛未愈,因此不能上朝。”
“不雅之物?是何物件?”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据说像一对馿蛋。”长孙无忌暗自咬牙说道。
“馿蛋?”李世民嘴角一抽,差点笑出声音,脑补了一下画面,脸上肌肉抖动更甚。
李世民捂了一下嘴,挥手说道:“两位爱卿下去忙吧。”
“臣告退!”
两人走出房间,就听到屋里李世民放肆的笑着。
长孙无忌指着房玄龄说道:“你这家伙。”
虽然长孙无忌说得有头没尾,房玄龄却明白他的意思,憋着笑道:“齐国公你说啥?”
“没啥!”长孙无忌摇摇头走向另外一边。
两人一个是中书令,一个是吏部尚书,每天忙碌的事情可不少。
刚才长孙无忌一口一个据说,听着全是传闻,但是细节描述清楚,分明就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李世民顿时明白,孔颖达这是丢脸丢大了,估摸着长安城有大半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好意思出门。
笑过之后,李世民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反正大臣的争斗,自己是乐意见到的。
目光扫过书桌上的三张卷轴,李世民眉头一挑。
这三张卷轴,一张是固原今年的税收,一张是固原各县考评,另外一张则是他安排人前去调查的结果。
思索片刻,李世民写了一张纸,让人送到长孙无忌那里去。
…………
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平高虽然不是胡地,不过九月底天气已经寒冷,大雪纷飞,小县城一夜之间变得白茫茫一片。
虽然今年大雪来比去年来得早一些,不过九月底已经相当于后世十一月,下雪也算正常,并非天气异常。
雪下得很大,城里的树枝都压弯了,薛云心里有些担忧,一大早就来到县衙。
“呼!”
吐出一口雾气,薛云忍不住搓搓手掌。
“这场雪太大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百姓受灾。”张文杰担忧的说道。
“我已经安排人去查探了,城外村子可有汇报?”薛云问道。
“没有。”张文杰摇摇头道。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一夜之间,积雪应该还不会压垮房屋。”田义说道。
“嗯,确实如此。”薛云点点头,他并没有太担心,前两年有积雪压垮房屋,也有百姓冻死,不过今年他安排了人,挨家挨户的查看过,也通知各村检查,贫困户的家里,屋顶进行加固,房屋缝隙用混合着稻草的黄泥修补,窗子也用木板封住,虽然光线会变暗,也没那么透气,不过寒风也被挡住了。
几人齐聚县衙,只是出于担心,万一有百姓因为积雪压塌房屋,出现冻死人的事情,县衙也是要被问责的。
茶台上煮着茶水,四人却没心情喝茶,只是揣着手安心等待。
“已经快十月,为何吏部公文还未下来。”瞿宽皱着眉头低声呢喃。
虽然他声音不大,不过屋里很安静,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文杰脸色一变,因为这也是他一直担忧的地方。
瞿宽装着偷看了一眼薛云,随后一脸歉意的对张文杰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有些担心。”
田义眼睛微微一眯,他看出来,瞿宽这分明是不怀好意,想把张文杰的怒火引到薛云身上。
果不其然,张文杰眼神中愤怒之色一闪而过。
薛云冷眼旁观,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并不在意,小人行径而已,不行就找个麻袋一套,打个半死。
“无妨,朝廷自由朝廷的考虑。”张文杰挤出笑容道。
“嘎吱!嘎吱!”
急促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四人不由看向大门。
大门打开,一股寒风吹进屋里,烧茶的炭火一阵摇曳。
进来的是三人,前面是县衙衙役,后面两人则是府兵穿戴。
四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主簿,这两位是长安来的使者。”衙役对靠近门口的田义说道。
“哪位是平高校检县令张文杰?”左手府兵叉手行礼问道。
“我就是,不知使者前来,有何要事?”张文杰问道。
府兵看了屋里四人一眼,拿出一个盒子,双手递过去道:“这是吏部给您的公文。”
“有劳!有劳!使者快坐下休息。”张文杰双手带着颤抖,激动的说道。
“恭喜县尊!”瞿宽一脸欣喜的说道。
“恭喜,恭喜!”田义跟着行礼道。
“不知哪位是平高典史薛云薛子义?”不等薛云说话,另外一个府兵又开口问道,虽然是询问,不过他的目光,落在身材最高大的薛云身上。
薛云微微一愣,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
“在下就是!”
“薛典史,这是吏部的公文,还请查收。”府兵解开背上包袱,拿出一个同样大小的盒子,递了过去。
“有劳!”薛云回了一礼,接过盒子。
盒子有火漆封着,火漆完好,薛云用力一抬,盒子被打开。
盒子里是一份卷轴,薛云拿起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中书省批复,吏部的公文,言辞也并不复杂,只是说薛云御敌有功,加封为正七品平高县县令。
薛云很是意外,加封自己为县令也就罢了,居然是正七品,这不是中县才有的待遇吧?
“自己这是吃软饭了?”薛云心里暗自想道。
另外一边的张文杰也迫不及待的看起了公文,不过脸上神色变化莫测,随后有些古怪的收起公文。
“薛典史,吏部有一道口信带给你。”等薛云收起公文,府兵再次行礼说道。
“使者请说。”
“吏部知道你要上京成亲,特许你去长安,成亲之后在行上任。”府兵说道。
“好家伙,这下实锤了,自己就是吃到软饭了,升官不说,都不用请假,先去长安成亲。”薛云心里暗自想道。
“有劳使者,我知道了,快坐下休息吧。”薛云微笑着招呼道。
“不用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复命。”
“是啊,这天气可能还会下雪,万一大雪封路就麻烦了。”两个府兵推脱道。
“正因为天气寒冷,更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即便急着回去,也吃一顿热和的饭才走。”薛云微笑着道。
“是啊,是啊,吃了饭再启程也不迟。”张文杰点头附和道。
“如此就叨扰了。”
“带两位使者去客房休息,准备好饭菜,把马匹好好喂一下,顺便叫薛仁贵过来一下。”薛云吩咐道。
“喏!二位请跟我来。”衙役应了一声,招呼两个送信的府兵离开。
府兵离开,张文杰三人都把目光看向薛云。
“子义你要成亲,我怎么没听你说过?”田义好奇的问道。
“去长安成亲,你未婚妻是长安的吗?”张文杰同时开口问道。
“好吧,我确实快要成亲了,也确实是长安的人,只不过才定下来不久,所以未曾告知诸位。”薛云笑着解释道。
三人目光复杂的看向薛云,他们虽然知道薛云有一些长安的朋友,没想到现在还要娶长安的姑娘,不用他说也能猜到,这姑娘身份不简单,居然也不会又是公文,又是口信,还说上任,这是升官了啊。
升官发财娶老婆,好事成堆,如何不让人羡慕嫉妒。
“恭喜薛典史!”瞿宽挤出笑容,语气酸溜溜的说道。
“子义,不知高升何处?”田义问道。
张文杰嘴唇一动,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你们拿去看吧。”薛云直接把卷轴递了过去。
瞿宽接过卷轴,只是扫了一眼,就惊呼道:“平高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