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黑石洞与万蝠古窟差不多,一入洞口,便能明显感到道路是往下直入地底,且坡度还胜过万蝠古窟。
走过一会儿,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断崖,崖下漆黑一片,但远远看去,
在黑暗深处,却有几点鬼火一般的东西闪烁不停。
柔媚女子回头看了看长生子,点了点头,直接跳入了断崖,并不是真的跳崖,蒙蒙雾气从四周汇聚而来,将她身体托住,
使其缓缓向崖底飞落。
这断崖前边并无去路,
而是一整面怪石嶙峋的绝壁,
都是那种黑色的岩石,但长生子都明显感到,越往下降,周围的温度逐渐在升高。
石壁上的石洞栖息着不少生物,蝙蝠、老鼠、黒猿、豹子、长着四只钳子的螃蟹、模样可爱的六足狸猫、额头上有“王”字皮纹却长得像是一头猪的双角怪兽……原来之前看到的鬼火一般的东西,竟是这些生物的眼睛。
越往下,温度越高,仿佛要直通地心,抵达那岩浆之处。
行了许久,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在长生子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底岩洞,这里到处都是炽热到通红的岩浆。
大量的岩浆形成了一个焦热的湖泊,充斥了整个岩洞下方。
湖面上,不时有热浪气泡冒起,然后破裂,更有汹涌处,
竟如潮汐一般,炽热的岩浆飞弹而起,直至半空。
岩浆发出的红色热焰,把这个巨大的岩洞映照成了红色的世界。
岩浆湖上方有一个平台,连接着一条向上的甬道,李缘、碧瑶此时正站在这甬道口,而在平台的尽头,靠近炽热岩浆热到几乎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方,是一个椭圆形状的石窝,上面静静地趴着一只白色的大狐狸。
这只白狐眼睛紧闭着,仿佛在安然入睡,身子蜷缩,很是安静、漂亮。
仔细看这只白狐,会发现它居然生长有六只尾巴。
“六尾灵狐?”
“大哥,这位道长说,他有把握治好你!”
白狐缓缓张开眼睛,瞳孔黑色而深邃,看了柔媚女子一眼,冲她缓缓点了点头,又看向长生子,一个有些疲惫的男声在洞中响起:“听小三说,道长想见我,想要帮助我们。
可是我不明白,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道长见到我们,不降妖除魔就说不过去了,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力的?”
……
以长生子的实力见识,对于六尾的寒疾,不过是手到擒来。
化为一白衣翩翩的男子,拉着三尾行礼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六尾想跟随恩公,听从恩公的差遣。”
“大哥如此决定,我也跟着大哥!”
长生子想了想,也无所谓:“我救下你们,不图回报,全凭喜乐。
想离去就离去,当然,如果非要跟着我,我也不拒绝。”
……
几天过后,焚香谷,进入南疆十万大山结界处,突然裂开一口子,一道身影从内部出来,正是魔天。
不过此时的魔天,心情可不好,这次的搜刮地皮,自己竟然一无所获,实在是白费心思。
“咦……,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和师娘同出一源?”
身影消失,循着气息,再次出现已经在焚香谷外,隐蔽身影,过了石碑,树木花草开始稀少起来,先是地上的青草逐渐消失,然后是低矮的灌木,最后连两旁本来茂密的树木也渐渐变得稀疏。
到了更后面,地面开始干枯龟裂,剩下的几棵树,树身枝头一片枯黄,好似被烘干了水分。
魔天知道这等异象与那玄火坛有关,地面越渐干枯,说明他离玄火坛越近,而那股气息,很显然在玄火坛内。
突然,魔天转过一道弯,停止了前进,因为在他前方出现了一大块空地,空地正中央赫然是一座巨大圆形的祭坛,一股股灼人热浪正从祭坛吹拂向四周。
可这些热浪被无形之力禁锢,并不能冲出最后一道弯的距离。
魔天打量着祭坛,祭坛底部悬空,以十三根白玉石所做的高达三丈的巨大石柱作为支撑,其中祭坛边缘有十二根白玉石柱,每一根都有二人合抱之粗,而在祭坛中间还有一根,这一根更为粗大,至少要五六人才能合抱。
祭坛中央,耸立着一座以赤红奇石铸成的雄伟殿堂,呈宝塔形状,共有三层,每高一层,便比下一层小了一半左右,但每一层看去几乎都有不可思议的十丈之高。
从远处望去,整座祭坛像是一团巨大燃烧的赤红火焰,燃烧在苍穹之下。
他远远看着祭坛,并未立即闯过去。
突然,自玄火坛上传来一个响亮苍老的声音,“何方高人,竟敢闯我玄火重地?”
玄火坛四周本灼热无比,此时,一股冰寒的灵力爆发,竟冲破了这层灼热,四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冰霜,一片银白的寒光乍现,划破夜空,斩杀向魔天。
“轰!”
惊人巨响传荡夜空,惊醒无数焚香谷弟子,刹那间,焚香谷中铃声大作,无数灯火亮起,多道人影向这方赶来。
这一记碰撞后,那苍老的声音又道:“阁下胆敢闯我焚香谷,可曾做好死的准备?”
正在这时,又一道清臞削瘦、身上一袭灰袍的老者出现。
“不愧是正道顶梁柱之一,高手还真是不少。”
空中,忽地传来一声雷鸣,正赶往此处的焚香谷弟子无不抬头看向天空,今夜这天象不像要下雨啊?
只看到原本群星放光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层层乌云遮掩,电舞银蛇,一道道闪电在云中翻滚,乌云如开了锅的沸水,不断翻涌,天地间风声萧萧,伴着隆隆雷声。
“轰!”
一声惊世雷鸣,一道宏大的电光在天际一闪,忽地而起,刺破黑云,撕裂长空,落在了一柄紫光荡漾的剑尖之上,刹那间,耀眼的光芒遮盖了这片天地。
惊雷再响,一道巨大无匹的光柱激射而出,洞穿一切、摧毁一切,以一往无前、势不可挡之势冲向灰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