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值班人员因收贿造成医研中心面临危险一事被开除了,同时消除记忆没入当月的薪水,引荐他入职的老员工受到连坐法,停职一个月。
里奈稍微吃了点东西,让安娜确认自己的安危,聊了几句就回去工作了。
伏见无奈的叹气,里奈很明显在回避他,但没办法找人。
终端机被收走,去任何地方都需要通行证,他的足迹显而易见,里奈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接近她。
心情荡到谷底也没了食欲,伏见决定先回房间再做其他打算时,被弥彦的拦了下来。
“方便聊个几句?”
“随便。”
弥彦带着伏见走到实验场地的观看区,里奈正在进行例行检测,手持木制长棍,灵巧迅速的身姿让人移不开视线。
“里奈现在每天除了忙医研中心的事情,就是进行疗程与检测,确定身体恢复至可以接受力量的状态,不过她却没有得到同等的休养,目前的状况很不理想,但我跟雅玄拿她没有办法。”
“你跟那个女人是她的氏族?”
“是的,在这间医研中心,只有我们两个是她的族人。”
这么大的组织中实质的成员只有两个人?
“看你的表情是在说‘这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但这是事实。”弥彦微笑以待,目光重回实验场地,“我们是里奈最亲近的人,也是少数支持她,知道她的过往的人。”
伏见眯起眼睛,审视弥彦:“所以她确实被国常路大觉收养?”
“是的。”
“为了什么?”
“因为里奈的家人不在了,这有什么问题?”
“不是为了拿她作实验体的借口吗?”
“国常路爷爷怎么可能作那种事!当初七釜户私下隐瞒的秘密实验,相关人员在之后都被惩处了。”
“还是说她是不可告人的私生子?”
弥彦满头问号:“你刚才的话可别乱说啊,里奈知道会发飙。”
“随便问问而已。”
弥彦无言以对,他发现说话的过程中,伏见看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锐利,左思右想一会儿,愣住了。
“你想找里奈吧,我带你去她的房间。”
“为什么是你带我去?”
“先跟你说清楚,我早心有所属了。我们之间与伊佐那社他们是一样的,只是家人、朋友的关系而已。”弥彦比了“请”的手势,保持微笑,想办法消除伏见对自己的敌意。
跟着弥彦走了一段路程,往下到其他楼层,又拐了好几个弯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是里奈的房间,用你的通行证是到不了这里。我知道你的骇客技术很强,不过医研中心的防火墙没这么容易就可以破解,除此之外,你很快就会被抓到并且赶出去。”弥彦刷卡之前,再度回头,“艾利娜那边雅玄负责拖住她了,现在是里奈的休息时间,实际上她都没有睡觉,再不然就是做恶梦。我们相信你有办法可以让她好好休息,就算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看得出来里奈现在很需要你。”
“只要让她好好休息就行了?”
“呃……没错,你有办法吧?”
“这不是很简单?”
“那……我开门了。”弥彦觉得伏见说这话的眼神有点奇怪,想了想,大概是错觉吧。
刷过卡,按下密码,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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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奈卷曲着身体窝在床铺,眉头深锁,偶尔会有梦呓。
自从与Scepter4划清关系,回到医研中心专心调整身体与重整内部,身体虽然感到疲惫,她却没有睡好的一天,一直在浅眠与噩梦交替中折磨精神,日复一日纠缠她最深层的痛楚。
海,深邃的蓝与见不着海底的灰黑,浸在无氧的空间难以喘息,与之相隔的只有一道看不见的透明玻璃,另一侧是温暖的阳光照射的金色的沙滩,她熟悉的家人与朋友就在那里。
“爸爸!妈妈!沙耶加!”
敲着玻璃望着大家的笑容,里奈也想踏在沙滩上与家人一起、与朋友一起,但她的声音没人听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离自己远去。
“我在这里啊!求你们别走!求你们别离开我!”
玻璃开始倾斜,将挣扎的自己押往更深层的海中,夺走大家可以看到自己的渺茫机会。
“等等!等一下!拜托不要!”
悬浮在浅海与深海的交界,温暖的海水逐渐冷却,冷得全身颤抖,不论怎么搓暖双臂都得不到温暖。
跶─跶─跶─
玻璃上传来的脚步声,在心中燃起希望,看着那双脚驻足在正上方,里奈奋力往上游去,敲击玻璃。
“请你帮帮我!”
对方的面容因为背光看不清,抱着一丝的希望,里奈不断用力敲击玻璃挣扎。
玻璃再度倾斜,给予里奈一线的生机,视线平行的瞬间,太阳同样变换角度,阳光将对方的容貌完整呈现在眼前。
里奈愣住了,双手贴在玻璃,看着对方冷漠的表情。
“猿……猿比……古……”
伏见”啧”的一声,嫌弃、厌恶、烦躁的表情毫不掩饰,最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不要走!请你不要丢下我!”
玻璃突然压缩成长方形的密闭空间,蔚蓝的海水转为灰黑,开始往下沉落,抽光仅有的氧气,让人窒息失去意识。
在感官彻底失去知觉,里奈再度在梦中认清现实。
“到头来,终究只有我一个人……”
惊醒的瞬间,里奈睁开双眼喘着气,背脊被冷汗浸湿,浑身发抖、打冷颤。
“又是梦吗……”
里奈撑起身体,擦过额头的汗水,心跳还在加快尚未平复。
“弥彦待会就要过来了,等会去洗个澡吧。嗯?”突然感觉额头被摸了。
“是作什么梦流了满身汗?”
里奈愣地转头,迎面而来的毛巾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抹来抹去,好不容易挣扎逃脱又被抓回去固定脖子,被人左看右看地确认脸色。
“妳这不是过劳的症状吗?”
“谁准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里奈甩开伏见的手,从床头柜抽出暗器抵住伏见的颈动脉,“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下得了手就杀啊,我无所谓。”伏见冷笑,抓住里奈拿着武器发颤的手,同时碰到了许愿绳,“给妳的东西还留着防身,挺乖的。”
一个失神,被暗器抵住的地方些微渗血,里奈发现暗器沾染了红,立刻把武器丢出去,握紧手腕克制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
“滚出去!我怎样都跟你无关!”里奈拍开伏见的手,转身背对。
“不是睡不好吗?都听到妳在说梦话了。”
“快、点、出、去!不然我就要……”
“妳就要怎样?”伏见趁机吻了里奈,看着她呆萌的样子有点可爱。
“你、你出去啦!”
“妳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听不懂人话了?问妳话都不回答。”伏见抓住里奈推阻自己的手腕亲吻,再将人推倒压制,不让里奈有逃跑的机会。
里奈又气又无奈,眼眶泛着泪表达无语的抗议。
“睡不好吗?”指腹轻轻擦过眼眶,拉近距离吻上脸颊。
“不关……你的事……”
“啧!真麻烦。”
里奈发现伏见突然停了下来,稍微移动脖子,愣地看着伏见解开衬衫。
“睡不好的其中一个解决方式就是运动。”伏见勾起笑容,在里奈的四周围起小空间,“让自己累一点比较好睡吧。”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里奈瞬间染红了脸。
“都脸红了还装什么清纯?”伏见再度覆上里奈的柔唇,品尝着她独有熟悉的气息,“我会让妳累到没时间想其他事。”
“走开……”里奈的身体绻曲在一起,再次啜泣,“你快点……出去啦……”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