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是要将采玉打到招为止?”
李长乐在看到这采玉被拖下去后,她觉得这个法子简单粗暴,且一般人受不了就得招了吧?
“打?她心思不正,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就饶了她?”
那未免是太便宜她了,且她也要确定一件事,所以她不会用那么低端的手段。
“难道不是吗?”
从小她娘就教导自己,要是不想被其他人欺负到自己头上,那就得手段强硬,让对方畏惧自己为止,而最有效的办法,不是打到对方畏惧就是宰了对方,起杀鸡儆猴的作用,难道是她还有什么理解不到位的地方吗?
“傻孩子,这让人开口的手段何其多,打杀只是最低级的手段,能给你大哥下那等脏药,我就让她做一回药罐子,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摧毁其信念,一旦她与烟花女子没什么区别,你觉得这世道还能容她?”
叱云柔在说这话时,目光很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道理也是当年别人教她的,如果当年不是她机警,只怕她如今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曾经的她也是一个恣意张扬,心存善意之人,是这个世道教会了她,要想在这个满是污秽的世道生存下来,不仅要有过人的反应力,还要有铁石心肠以及狠辣的手段。
不然她这个尚书夫人也不会二十来年,当的那么稳当。
她就是因为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才不愿她的女儿也走了她的老路,所以从小她不仅教女儿看上什么就要抢过来,别学他人谦让那举止,更是要学会心狠,只有心狠才不会被人伤害,一般人也不会轻易来招惹。
所以上辈子的李长乐前期虽然嚣张跋扈,但也跟心如蛇蝎这个词扯不上,因为叱云柔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后期李长乐越来越疯,以及手段越来越狠毒,那是她失去了叱云柔的庇护,她不得不一个人面对一切。
也许最后对她来说,死最好的结局。
“我明白了,那万一她受不了选择自尽怎么办?”
“你以为我事先没考虑到这点?”
李长乐:……
好吧!跟她娘比起来,她的手段好像是不够看的。
“行了,你也出来有一会儿了,回去休息吧,大夫早就说了,你刚好不要过度运动,免得落下病根,回去让春暖夏蝉给你捏捏腿,放松一下。”
“好,那娘我先回去了,要是出结果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嗯,快去吧。”
“大小姐慢走!”
“春茗姑姑辛苦了。”
春茗在将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回来跟夫人复命,在看到这大小姐跟她打招呼后,她也笑着回应。
这大小姐跟夫人的性子可差别真大啊,不怪夫人总是不放心她。
“都安排好了?”
“是的,夫人这大小姐的性子与你不太像啊。”
“是啊!她不像她爹,也不太像我,除了这偏执这点跟我几分像,我也不知道她像谁。”
也许连叱云柔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这朵荆棘花怎么会养朵小娇花出来吧。
“对了,敏峰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眼下的情况倒是平稳下来了,虽然是得知这大少爷是中药了,但具体是什么药,大夫也没查出来,且大夫也不敢保证,大少爷体内的药效过了没有。”
听到这话,叱云柔沉默了片刻,随后将眼里的那点情绪给隐了下去。
“再过两天不就彻底知道了,这两天务必让大夫时刻看着敏峰点,但愿他这次中的只是药而不是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夫人是怀疑……”
“眼下没有任何证据,不好猜测,春茗啊,别多心,毕竟这不是十多年前,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
叱云柔说道这儿,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声,她将自己困在这后宅二十来年了。
“春茗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怎么会,在奴婢心中,夫人你一直跟年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且比以往更美了。”
春茗并不觉得这夫人老了,反而比年轻时更加有魅力了,性子也比年轻时沉稳多了,这可不是京中一般贵妇人能比的。
“你啊,倒是比年轻那会儿更会说了,我什么样我心里清楚,用不着说好话来恭维我,我如今都色泽而衰,哪能跟年轻时相比啊。”
若时间能重来的话,或许她会选择换一种活法也说不定。
“夫人你后悔了?”
春茗在听到这夫人的感慨时,心想以往夫人在怎么被琐事给烦心也不会说这番话,如今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后悔?落子无悔!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我有儿有女的,为什么要后悔,难道在爱情上失意了,就连儿女都要否定不成?自从他们来到这个世上,我就无悔过。”
人这一生又不只是为了男人而活,不然那岂不是可笑至极。
“倒是春茗你,一生未嫁,可曾后悔?当初明明那么爱笑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却成了那么冷漠古板的人。”
如果当初她给她指一门婚事就好了,兴许她就不会是眼下这个样子,终究是她耽误她了啊。
“奴婢亦无悔,嫁人也不过是换个人伺候,终不过是被鸡毛蒜皮的小事困住罢了,且奴婢并不觉得不嫁人有什么不好的。”
嫁人也是伺候人,也是带孩子,她不嫁人也是伺候夫人,照顾大少爷、大小姐,其实这本质上是一样的,万一嫁人嫁了一个负心汉,那苦的终究还是自己,倒不如自己一个人自在的多。
之后主仆二人皆沉默下来,随后相视一笑。
不得不说,这主仆做久了,那很多想法都会想到一致去。
这边李长乐在回到院子里后,就看到李常喜咋咋呼呼的来了。
“大姐,好久不见你了,你身体怎么样了啊?”
“好多了,常喜你这是怎么了?”
自从她这身体不适,她娘就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她的休息,算起来她有小半年没见这丫头了吧。
“别说了!我快被气死了,区区一个姨娘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得意什么,真以为自己算个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