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你什么意思?站住!”
拓拔浚在听到李长乐这话,他心里很是不舒服,或许是这因为他做了帝王,一次又一次的被女人落了面子,又或许是自尊心作祟,总之被李长乐这么一说,他只觉得不舒服极了,他想让这李长乐将话给说清楚,又或者是让她将这句话给收回去,可李长乐已经离开了。
在李长乐的操办下,叱云南的葬礼很壮大,京城的百姓,都来送了这叱云南最后一程。
不管这叱云南生前名声怎么样,但如今他人都已经不在了,自然曾经的种种也随着他的离开而逝去。
似乎在他死后,这百姓们总算是看到他的好了,但也有不少人,真情流露的为他哭那么一场。
出殡那天,李长乐看着这满城的百姓都来送她表哥最后一程,甚至让她最为意外的是,在这天有人为她表哥哭得是肝肠寸断的。
“裴乡君多谢你来送我表哥一程,保重身体!”
李长乐看着这跟在人群中,几次哭昏厥过去的裴翠翠,她多少是有些动容的,毕竟在这个京城里,其他人所表现出来的,她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可这裴翠翠却是发自内心的替她表哥难过,听说她跟都跟她爹娘回了封地,在得知她表哥出事后,是特意赶到这京城来的。
“皇后娘娘,为什么会这样啊,护国公不是向来战无不胜吗?为什么、为什么……”
裴翠翠这会儿都已经哭得没力气啊,要不是靠着婢女扶着她,只怕她这会儿早已经摔在地上了。
“在战无不胜,我表哥也不过是普通人,他啊!能保护别人,却始终是保护不了自己。”
李长乐以为自己已经哭得够多了,可这会儿在提起她表哥来,她还是忍不住会流泪,她将眼角的泪擦汗后,主动将这摇摇欲坠的裴翠翠给扶住。
就冲她这份心意,她也该对她多几分善意。
裴翠翠在听到这话,她哭得更厉害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她记忆中,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就那么死了,她只觉得这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因叱云南死后尸骨无存,所以他的灵棺里放的都是他以往的衣物,以及他那断了半截的佩刀。
李长乐在给她表哥立下衣冠冢后,她就连个朝臣讨论过继一事,当然这件事情自然是第一个遭到这太后的反对,在她看来,这储君人选怎么也要是她的亲孙子,说什么都不能将这储君之位交给外人来做。
“太后,你可不能这般自私啊,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要不是你,这陛下也不会伤了身子,御医不都说了,这陛下伤了身子,只怕已经很难有子嗣,你总不能让这大魏将来后继无人吧?”
拓拔浚之前服用那些药,是对身体有伤害,短时间内只怕是有些子嗣艰难,但只要认真调养几年,说不定能养好,可如今的李长乐已经没有耐心了,干脆买通所有的御医,让他们一致说出这拓拔浚只怕是身体不行了,一旦他不能让女子有孕,那他就跟不能让母鸡下蛋的公鸡有什么区别。
既然这后宫不会有孩子出生了,那自然就要找宗室过继孩子,毕竟他自己的香火断了,那这大魏的香火总要有人传承是吧?
“那也不能听这御医的一面之词,再说了陛下还年轻,谁能保证将来他不会好呢,总之这过继一事,哀家不同意!”
太后见这李长乐提起上次的事情,她是有些不自然的,可一想到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就那么轻易的送给外人,她怎么都不甘心。
“这过继立储君跟陛下养身体不冲突,陛下可以慢慢的将身体养好,可这储君早日立下来,自然也能省下不少心。”
“李长乐,你安的是什么心,你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哀家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太后,你怕是想多了,本宫又没有让自己的孩子立储君,本宫能打什么鬼主意?但凡这后宫能有一个皇子在,那何需要过继这回事?”
李长乐在这件事情上,是丝毫不让步,可把这太后气得半死,哪怕她就是气晕过去,李长乐也没有停止过她的计划。
拓拔浚在得知这件事后,也是跟她吵了起来。
“陛下,你在生气什么?本宫知道你想让冯贵妃的儿子做储君,可前提是,她得有儿子啊,可你看看,整个后宫,别说儿子,就是女儿都没有一个,要不是陛下没用,本宫也不需要劳心劳力的去宗室给你过继一个孩子回来。”
“李长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没用!”
“显而易见啊,难道本宫说的是假话吗?”
在看到这拓拔浚抓狂跳脚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这番话是戳中他的痛处了,就算他有能让女子怀孕的本事又怎么样,可那么久了,这偌大的后宫不也是没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出生吗?
所以说啊,这有时候过程不重要,万一没结果,那什么都是白瞎。
“李长乐你要是执意如此的话,那这个皇后你就别当了!”
“怎么你想废了本宫?拓拔浚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本宫的皇后之位可是先帝定下来的,岂是你说想废就废的。”
“你胡说!皇爷爷明明只是让你做朕的王妃,要不是朕,你压根不可能做皇后。”
“那要不是本宫的帮忙,就你这废物能坐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别搞笑了好吧!当初你立本宫为后,不也是权衡利弊下的妥协,这会儿你想废了本宫,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总之这件事情就那么定了,你没有反对的余地!”
在回宫之后,李长乐则是第一时间跟这太皇太后通了气,对于立她养子的儿子为储君,那她自然是十分赞同的,毕竟于拓拔浚来说,还是东平王要跟她亲近一些,将来他的儿子做了皇帝,那她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固。
这不在拓拔浚母子不同意的情况下,她暗地里找了支持她的大臣以及支持东平王的大臣,联合上书恳求这件事,眼下的拓拔浚还没有完全将权力掌握在手里,最终迫于压力,他只能同意下来的,现在不同意没关系,反正他也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