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真切地站在游乐园的检票口前, 津木真弓都有种完全不真切的感觉。
她看向旁边的琴酒:[……所以,为什么游乐园会在今天发布了这么奇怪的规则?]
回答她的是旁边一起跟来的诸伏景光。
他拿出三人份的游乐园门票,递到了检票人员手中, 随即三人走进了大门。
“准确来说,是提前一周就在各个社交平台主页发布了公告, 但今天我们才注意到。”
——身为酒厂最佳劳模,确实很难想象琴酒天天捧着手机刷趋势和热搜。
津木真弓走进游乐园大门, 看向正门口拉的巨型横幅。
“专为女性打造的梦幻周末。”
仅限今日与明日的这一周周末, 游乐园全场设施,包括门票、就餐与任何消费, 女性顾客随行的队伍,最高可享五折优惠。
津木真弓看着这个广告牌,觉得更恍惚了。
[但是,我是说……你们组织, 是在乎那五折优惠的人吗?]
身为直升机当交通工具、AK当新手玩具的组织成员, 琴酒居然是会在乎那五折差价的人??
他明明——好吧,仅限于上个世界——他明明对组织的财政状况丝毫不关心,花钱如流水(物理), 出手的小费与赔偿款动辄就能上六位数。
这样的琴酒, 因为游乐园的“五折优惠”, 就会把她这个“俘虏”光明正大地带来游乐园?
总不能是因为上个世界是卧底,所以可劲霍霍组织的经费吧?
……不,这么一想, 似乎很有可能。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与游乐园气氛格格不入的琴酒, 压低了声音。
“严格来说……我觉得,不是为了那五折优惠。”他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在这样的日子里, 不带着一名女性一同出游,多半是他觉得显得太扎眼了。”
他们来游乐场显然不是做什么好事的,最忌引人注意。
在为女性打造的周末里,带着一帮大男人来游乐场玩耍,目标也太明显了。
但这显然说服不了津木真弓。
[……那他把那身黑色的风衣换掉,把显眼的白色头发染黑,比带着我来效果更显著吧?]
琴酒总不会以为带着一个女性,他那身一看就不像好人的装扮就不显眼了吧??
……不管怎么说,津木真弓还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加入了前往游乐园的这个队伍。
“所以,是你搞的鬼把?”津木真弓问工藤新一。
在之前那个世界的剧情里,同一天的时间里这个游乐园可没出什么“五折活动”。
而且在这么巧合的时候,实在很难不让她多想。
工藤新一承认得很痛快,“从我们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试过很多对‘工藤新一’下手的方法了,但都没什么用,我只能出此下策。”
“是你,不是我们。”津木真弓纠正他,“而且,就算我现在好好地混入了游乐园,又能干什么?……你杀不死他,我更加没办法对他动手,要破坏他身上的‘剧情’发展……你总不能让我敲晕了琴酒,不让琴酒有机会去给他灌药吧??”
说着她瞥了一眼旁边的诸伏景光。
而且就算到了那个时候,琴酒晕了,诸伏景光大概也能顶上。
……她总不能把他们两个人都敲晕吧?
“这就需要你的随机应变了。”工藤新一大言不惭,“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明确地‘阻止’哪个剧情发生,而是……哪怕能稍微有一点点改动,都是有利的。”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进行那“哪怕一点点”的改动?
工藤新一还是那个答案——随机应变。
……看来不管内部主导的人格是什么人,AI永远都是人工智障。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和人工智障计较。
诸伏景光见她似乎有些走神,还以为她身体不适,微微靠近她,轻声问:“怎么了?伤口不舒服吗?”
津木真弓刚和工藤新一通话完,摇摇头。
[不是,只是有些奇怪……]她看向旁边的琴酒,[跟在他旁边的大个子呢?不一起来吗?]
她是指伏特加。
诸伏景光愣了愣,随即笑道,“要是人来的太多,也很可疑吧?”
再加上伏特加一直莫名提防着她想办法逃走的态度……没准会被人怀疑拐卖妇女儿童?
津木真弓:……
就这样,伏特加痛失了第一次在主线中露面的机会。
这一个世界同一天的游乐场,与上一个世界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好像少了什么……
津木真弓左右看看,问工藤新一:“那个魔方社呢?”
上一个世界的今天,游乐场里到处都是那个鲁比克魔方社的广告,他们游走在游乐场里招人玩游戏,甚至在最后办了一场大型的比赛。
“上一个世界,在魔方社后面进行资金援助的是《茧》的开发公司,所以一个年轻人的社团才能举办得了这么大型的活动。”
回想起上个世界最后看到的那个“房间”,与房间中一颗颗茧型营养仓,津木真弓斟酌着开口。
“所以,《茧》的幕后老板……是你?”
看那个房间里的一切情况,要说《茧》和这个AI工藤新一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不信的。
而根据前面获得的信息,乌丸宅——至少乌丸瞬和组织也关系匪浅。
尤其是……和组织骨干成员贝尔摩德关系匪浅。
那AI工藤新一,和上一个世界的组织又有什么关系?
又或者,当真应了贝尔摩德那句“bss”……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她的其他问题,只是淡淡开口。
“贝尔摩德和我不是那种关系。”
津木真弓:?
谁问你这个了!
“……倒也不必向我解释。”
工藤新一接口,声音还是冷淡的,“也是,你根本不在意这个。”
这话不太好接,她也确实不在意这个。
她如今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这位女士,是有什么在意的事让你为难吗?”
……?
津木真弓一愣,看向旁边,一张眼熟异常的面孔闯入了她的视野。
——是工藤新一。
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
她蓦然回神,发现他们已经站到了过山车的排队队伍前,正巧和工藤新一他们排在同一条队伍中。
她如此明显的走神也引起了这位大侦探的注意。
她抬头,看向“工藤新一”。
他与她记忆中的模样十分相像——事实上,她与“记忆中”的工藤新一其实算不上久违,算上她闯入地下室的那一天,至今也才一个星期不到。
却已经是物理意义上的恍如隔世了。
工藤新一勾起一个友善的笑容,滔滔不绝。
“你与你身旁的两位男性一同前来,但他们说的话却没怎么能吸引你的注意力——那位长着胡茬的连帽衫小哥有时候和你说三句你才回一句,而那位白色长发的大叔……你的肢体语言写满了对他的排斥,他的目光也不断地扫视着周遭的环境,看上去像是下意识在评估危险,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想放过。这一点上,那位连帽衫小哥也有同样的习惯,但他却收敛很多。”
过于熟悉的长篇大段推理,敏锐的侦探一眼就看透了他们三人组合的怪异。
津木真弓下意识后退一步,[不……]
工藤新一挑眉,“你……不会说话?”
但她的听觉却很敏锐——不像大部分先天性聋哑患者的症状,之前观察时她和同行两个男人交流时,短短几句唇语也很标准。
标准到……他一开始只当是她说话声音轻,才没有被自己听到。
现在才发现,原来竟不会说话?
“真弓,怎么了?”诸伏景光的声音姗姗来迟。
他手上拿着两瓶旁边饮料摊买的热饮,走了回来,目光看向旁边“搭讪”的工藤新一。
“……这位少年是?”
诸伏景光的目光不算友善,而常年浸淫在组织中的环境,让他的“不友善”几乎叠了十倍寻常人的气势,工藤新一自然也接收到了这一信息。
他耸耸肩,笑得一如平常,“这位同学的东西掉了,我帮她捡起来。”
说着,他递过手上的一份报纸——是过山车的排队处免费派发的报纸与杂志,本是用于给排队游客解闷的。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随即接过了报纸,点点头,无声道谢。
他将手中的报纸递给津木真弓:“不客气,乐意帮忙。”
说着,他走回了自己的同学旁边。
诸伏景光将手中的热饮递了一杯给她,“一杯热可可,一杯热牛奶,不知道你爱喝什么……”
津木真弓笑笑,[都可以。]
她伸手接过热可可,随手看起了手中的报纸。
就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少年侦探势在必得的微笑占了大半个版面,旁边配着“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工藤新一”的标题。
“原来是他。”
诸伏景光也看到了报纸上的内容,随即恍然,“刚刚看到他就觉得眼熟……原来是最近风头正盛的侦探。”
津木真弓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个世界的工藤新一十分忌讳将自己的长相暴露在大众面前。
但这个世界的少年“工藤新一”,似乎以出风头为荣?
不,也算不上为荣,似乎只是……不排斥?
但洞察力与敏锐程度倒是一如既往,仅仅只是排队的这短时间里,就将他们三人的互动收入眼底。
——甚至大致推断出了“她受制于这两个男人”的状态,还用报纸替她解了围,顺带暗示她如果真的需要帮助,可以通过报纸上的信息联系他。
……这样的工藤新一,似乎变了,又似乎与她熟知的相差无几。
津木真弓抿着唇,无声地开口,[是吗?我不记得了。]
这时,去旁边抽烟的琴酒也走了回来,身上还有淡淡的烟味。
“看上去,你的魅力比我们想象中大一些。”
仅仅只是他们两人离开的几分钟,她就被异性见缝插针地搭讪了。
津木真弓:……这根本不是她魅力的问题,是你们的可疑之处太大了啊!收敛一下自己杀人不眨眼的气势啊!人家专业的侦探一眼就看出你们的问题了啊!
津木真弓喝着热可可,懒得和他说话。
诸伏景光看着前面的队伍,下一波就能轮到他们,他压着声音看向琴酒。
“琴酒,如果只是想从高处观察交易对象,为什么要来坐过山车?高空眺望台的视野更好。”
这其实也是津木真弓心中憋了许久的槽点了——为什么当初琴酒会带着小弟伏特加来游乐园坐过山车啊?
……当然,本身选游乐园做交易现场就很匪夷所思了。
琴酒没有正面回答诸伏景光的问题,只是看着津木真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她是刺激性失忆与失声,多刺激两下,就该想起来了。”
津木真弓:……搞了半天,原来是还惦记着那刺激疗法吗?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发表意见。
队伍很快就排到了他们,在存好随身物品后,这一条队伍陆续上了过山车。
津木真弓突然想到了什么,问AI工藤新一,“等等,我记得上个世界这个时候,这趟过山车里发生了案件吧?还是割头案。”
工藤新一:“……原来你才想起来吗?”
津木真弓无奈:“没办法,和你一起出门碰上案子简直家常便饭,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笑了一声,继续道,“那如果我这次阻止凶手动手,算不算改变了剧情?”
“理论上来说,算,但这个案子的凶手和死者都不是剧情关键人物,是那种连模型都可能被路人共用的NPC,你只是改变他们的‘剧情’……杯水车薪。”
津木真弓不再说话,跟着上了过山车。
这次工藤新一和侦探社的人还是坐在之前的老位子,但伊藤行人没有跟着过来,所以空出了一位,正好被诸伏景光顶上。
而津木真弓,还是和琴酒坐在了死者后面的两排位置。
……其实如果让她来选,她肯定是选择和诸伏景光坐在一排,但很可惜琴酒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过山车开动前,前排侦探社聊天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我就说工藤今天怎么想着找我们来游乐园玩,原来是毛利同学和铃木同学生病了啊,她们身体还好吗?”是安城里穂熟悉的声音。
“不知道,听声音还可以,不是大流感,但两个人在同一个晚上一夜病倒……总觉得有点蹊跷。”工藤新一的声音传来。
“说起来,这两天除了她们生病,我还碰到不少奇怪的事。”
“……比如?”前面的松成柊回头。
“走路上突然有广告牌掉下来,突然碰到地震,路过的大楼突然爆|炸了,还有拐弯的时候突然碰到失控的车子……”
安城里穂接口吐槽,“听上去这不就是米花町的日常吗?”
津木真弓:……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工藤新一:“前天晚上我还碰到一个奇怪的强盗杀人犯,突然朝我动手,但自己被路上的小石子绊倒了,我顺手把他送到了警局。但今天高木警官给我打电话,据犯人供述,他似乎失去了朝我攻击的那段记忆,迷迷糊糊像是被其他人操纵着一样,想对我动手,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在警局了。”
津木真弓:……所以,那天晚上AI工藤新一自己也平地摔了,是吗?
这个世界果然祖传平地摔吧?
安城里穂咋舌,“你这么一说,像是电影《死神来了》照进现实。”
津木真弓差点笑出声。
“工藤新一”想要对工藤新一下手,何止死神来了,简直是死神内讧。
过山车缓缓发动,津木真弓脑子里还在想着“改变剧情”的事。
直到过山车翻过制高点,猛地向下俯冲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光改变NPC的死亡案件没有用,那如果阻止工藤新一破案呢?”
一片喧嚣的风声中,她听到AI工藤新一开口,“什么意思?”
她稳住自己的心神,也顺便将自己从难受的失重感中解脱出来——以防真的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比如,破坏案发现场、销毁犯案物证……不管用什么方法,延迟工藤新一的破案时间,这样可以吗?”
游乐园发生了案件,且案件一直没有被侦破,那整个侦探社怕是都不会有继续游玩的心思,甚至直接跟着回警局查案都有可能。
——那这么一来,是不是就间接改变了“工藤新一后来目睹琴酒交易”的剧情?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过山车已经冲进了那漆黑一片的山洞中。
与记忆中如出一辙,温热又腥气的鲜血从前排喷发,纵使津木真弓这次已经有了准备,但再度直面这个场景时,还是觉得被鲜血兜头淋上的感觉太……
咦?……等等,她身上好像……
“啊——”
刺耳的尖叫如记忆中一般划破天际,过山车紧急刹停。
津木真弓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虽然也淋了一小部分血,但大部分都被前座的工藤新一挡了过去。
AI工藤新一的声音传了过来:“何必那么麻烦?直接逼他回家换衣服就好了。”
看着前面淋成一个血人的工藤新一,津木真弓默默叹了口气。
……谢谢你替我负重前行,这个世界的工藤君。
但事实证明,淋成一个血人并没有阻挡工藤新一破案的脚步——他看上去甚至更加势在必得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世界线收束”的原因,这一次,旁边服装店送来衣服的速度也比上一个世界快了不少。
在目暮警官他们赶到时,隔壁服装店的店员已经带了几袋衣服过来,给受到影响的乘客挑选。
到了工藤新一和津木真弓这边时,只剩下两套衣服。
一件粉嫩的魔法少女服装,一件蓝白的机器猫外套。
津木真弓看着工藤新一手上的两件衣服,再次恍惚了一下。
……一切仿佛回到原点。
工藤新一走到她面前。整个过山车上,除了他,只有这个女孩被溅了最多的血迹。
他下意识将手中的魔法少女服装递过去——总不能让他来穿魔法少女吧??
却见面前那个不能说话的少女,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上的机器猫服装。
那种目光……工藤新一无法形容。
这么多年来,他只从受害者家属的眼中见过那样复杂又空洞,却又仿佛酝酿着深海的目光。
——她看着那件服装,似乎在凝视着逝去的某人。
这目光让工藤新一怔忪:“……虽然,额,但如果你一定要这件机器猫的……我也可以和你换。”
虽然他不太想穿女装,但这女孩的目光……让他下意识不想和她抢那件机器猫的服装。
AI工藤新一的声音在同一时刻于津木真弓的脑中响起。
“不拿吗?当时你为了这件衣服,可是和我辩论了一整天。”
唯物主义魔法少女和唯心主义机器猫的无理辩论仿佛还在眼前,仔细想去,也不过是一两个月前的事情。
可惜,一两个月,足够换了人间。
像是骤然回神,津木真弓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外套上被淋到。]
她将手中的外套脱下,[不用了,两件都给你。]
面前的工藤新一挠挠头,觉得有些奇怪,但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津木真弓只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也行,你如果想换的话来找我。”
于是剧情回到当年,侦探社在案发现场的过山车前后来来回回地搜查,虽然没有了验尸的伊藤行人,但这具尸体的死状一目了然。
但与上个世界不同,这次警官们赶到时,工藤新一看上去还一筹莫展。
于是目暮警官想要逮捕从包中搜出了被嫁祸的刀具的死者女友,但工藤新一打断了他。
“……等等,目暮警官,她不是凶手——没有人能用这种菜刀在过山车上割了死者的头颅,我对案情已经有了点判断,但是……”
目暮警官很奇怪:“但是?”
“……但是找不到证据——奇怪,按照我的推理,应该就在隧道里才对,警员真的什么都没找到吗?”
目暮警官摇头。
津木真弓坐在长登上,小口小口喝着热可可,垂下眼。
警员当然找不到——那个决定性的证据,用珍珠穿成的断头项链,现在正在她的口袋里。
她刚刚借着身体难受,反胃想吐的空挡,绕到隧道里提前取走了关键凶器。
找不到凶器,哪怕工藤新一推理出了真相,也不能结案。
这边,诸伏景光见已经被警方扣着盘问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线索,便走上前,和警官打着商量。
“警官先生,我们和死者完全不认识……从监控里也能看出来,我们完全只是路人,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先离开吗?”
说着,他看向长椅上的津木真弓,“我们同行的女士也需要去梳洗一下……”
目暮警官愣了一下,点点头,让手下抄录了他们的身份信息,并留下联系方式,就挥挥手,打算放他们离开。
津木真弓不知道他们给自己假造了什么身份,她也不太关心,只是站起身,跟着诸伏景光他们向外走去。
“……喂,工藤,你今天怎么这么焦躁?这么急躁可不像平时的你。”是安城里穂的声音。
“我也不清楚,就是……”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再一次错过晚上的烟花秀,要是这个案子破不了,烟花秀就泡汤了。”
“再一次错过烟花秀?”松成柊探头,“你之前错过烟花秀过?”
“……没有,咦?对……我为什么会说‘再’?”
他叹了口气,“而且……就算没有其他事,我们是侦探,也不能让死者死得不明不白。现在离开案发现场,万一凶器被凶手带走销毁,那真相……就永远被埋没了。”
津木真弓骤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琴酒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她犹豫了一下,[我、我去趟卫生间……]
说着,她绕进女士卫生间,从后窗翻出,一路绕回了过山车的隧道,走小路跑了回去。
她将口袋里的珍珠项链放回隧道里,刻意弄出了些许脚步声。
“咦?那里是不是有声音?”是搜查现场的警员对话,“我过去看看……这是什么?项链?……是物证吗?”
看着警员将项链装进物证袋,隐在黑暗中的津木真弓这才叹了口气,离开了隧道。
离开过山车场地的时候,身后似乎隐约传来了大侦探势在必得的标志性声音。
“——我找到真相了,目暮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