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爹,可能在阴曹地府

齐幺幺躺在高台上,被思贤一脚踢下。

肉眼可见的淤青在其手腕显现。

这叫以牙还牙。

马三刀立刻将其接住,他抬起头,疑惑地着上方的少年。

几日不见,怎么变得如此厉害?

“大胆!”

齐知书大喝一声,朝着高台上奔去。

宽大的袖袍在地上刮擦着,差点将其绊倒。

一道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武落在高台之上,态度冰冷。

“高台之上,胜负已分,比试尚未终止,阁下还是不要上来为好?”

“胜负已分?”齐知书阴冷的目光转向高台。

“不过拿肩膀撞了我家幺儿一下,他就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猫腻吗?”

台下的还未回过神来的众人亦是面面相觑,刚刚那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了。

从杨思贤上台,到齐幺幺掉下来,不过瞬间。

那画面落在众人眼中,就像是齐幺幺被缓慢走过去的杨思贤撞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在外人看来,十分的蹊跷。

陈武默不作声,可马三刀已经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怒意。

别人不知道陈武的厉害,可他却不能不知。

那可是至少领先自己两个境界的高手!

可是齐知书的话却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我长子可是八品仙门,宝鼎门的弟子,你不过区区讲武堂的武夫。”

“怎敢拒绝仙家子弟?”

宝鼎门?

苏阳的嘴脸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前番那袭击大槐门的人身上所携带的腰牌便有宝鼎二字。

不知是否便是此人所说的。

马三刀眼见镇长如此口气,心道不妙。

这陈瞎子久历四方,岂能被这些话语吓退?

他原本准备上前劝说的动作一顿,停在原地。

果然下一刻,陈武便缓缓地转身。

他虽然平日里对齐知书多加礼遇,但却并非真正害怕于他。

“送客!”

在众人吃惊地目光之中,立时有两名不弱于马三刀的弟子上前。

“你!”

齐知书气急之下,几欲站不稳身体。

他素来极要面子,此番闻及周围针扎一般的目光,更绝脸上火辣辣的疼。

“好个讲武堂!”

他一步三回首,恨恨地低语。

余光还不时地瞥向看台上的单薄少年。

之后的比试毫无悬念。

虽然仍有人上前挑战,但不出意外的皆不是思贤的一合之敌。

“头甲者,杨思贤!”

日暮时分,少年从欢呼中走出大门,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凹陷。

苏阳这才发现,思贤原是有酒窝的。

那看门的汉子,早早的得到了消息。

他弯腰笑着,将苏阳的给他的铜钱洗干净了原数奉还,还多塞了几两碎银子。

态度前倨后恭,来了一个大转弯。

开玩笑,头甲身为杨武的弟子,那可是有希望继承其讲武堂堂主之位的。

在关山镇百姓的心目中,讲武堂的声望仍在镇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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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沉重地合起,四下无人,齐知书一脸不忿地在大厅中坐下,看着马三刀地地眼神颇为不满。

今日自己当众出丑,但却没有一人上前庇护。

“哼!酒囊饭袋!”

马三刀倒是不恼,他本就混吃混合的营生,脸早已磨得厚如城墙了。

“今日之事,十分蹊跷。”他弯腰在其耳边说道:“我看十有八九,变故出在那个带手链的少年之上!”

他?

齐知书眼前回忆起当初那个有些滑头的身影。

“早知就不该收他那些银子!”

他本来都打算将其押送到仙门之中,只是贪图了那些钱财。

银子被苏阳在路上丢在了隐蔽之所,所以当时未能用强,只好乖乖立下了字据。

“若是他真有罪,自己此番立了字据,只怕掀出来自己也会受到连累。”

齐知书站起身,来回的踱步。

“不妨……”马三刀比了一个手势:“杀人取字!”

“你去?”齐知书看向他,满脸的不相信。

马三刀摇了摇头,目光向院子的深处眺望。

“镇长的后厨里……”

“可一直有一名绝世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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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啊!小弟!”

思齐端着一碗浊酒,满满的饮下。

今日的饭菜之盛,在其父母离去之后,还是头一回。

思贤胃口大开,似乎桌上的饭菜,从未如今日这般香过。

“谢谢你,苏大哥!”

她又倒了满满一大碗。

“虽是米酒,但也不可多饮。”

苏阳笑着看向她,劝慰道。

“没事,今日高兴!”

思齐笑着坐下,转过头,摸了摸眼角。

喜悦的气氛笼罩着这间老旧的小屋。

苏阳眼角低垂,若有所思。

“心所向兮,心所乐兮……”

“看来,倒不是所有人,皆向往长生。”

晚些时候,苏阳回到了屋中。

老龟不知从哪里将那本“神书”翻了出来。

《求神不如求己》

“怎么,你能看得懂?”苏阳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

“略懂……”老龟下意识地回道。

“看出来什么没?”

“略有所得……”

“得了什么?”

“明晚有雨。”

“……”

啪嗒!

苏阳一脚踩在龟壳上,老龟顺势一沉,抬起头叫苦不迭。

“少年为何如此暴力,这不利于养生。”

“没什么,嫌你有些烦。”

苏阳将脚移开,栽倒在床上,从怀中取出李锦玉的那封信。

老爹失踪,不知去了哪里?

竟连一个招呼也不打。

“老爹……”

他喃喃自语,有闻见身边的老龟砸吧着嘴巴。

“啧啧啧,给你这本书的可能不是好人啊!”

“胡说!”苏阳瞪了他一眼,看着老龟认真的眼神,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那个赖皮光头?

“此书窥尽天机,用之则大灾大难追尔至天涯海角。”

“唯有转送他人,再教而用之,方可将自己的灾难转嫁出去。”

什么?

苏阳心中掀起滔天波浪。

如此说来,自己的老爹岂不是最后的转嫁之人。

难道此时,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突然间有些心乱如麻,苏阳在思忖着老爹可能的下落。

老龟翻阅着书页,两个爪子还像模像样地在地上涂画着。

吃惊之下,嘴巴越张越大。

他忽然抬起头,盯着苏阳的双眼,目不转睛。

“你爹……”

“可能在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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