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封羡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赵丞相,脸上的伤可是好了?孤瞧着你已无大碍,既如此的话,身子骨这般硬朗,想必直送去刑部审问,最是合适不过。”
赵丞相倒吸一口冷气,“太子殿下,老臣犯了何罪,你要将老臣送去刑部?这般莫须有的罪名,老臣可不认!”
封羡不紧不慢,“邵晟,将手里的东西,给诸位大臣发一发,让大家好好瞧瞧,这赵丞相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卖国求荣的事。”
“是,殿下。”
诸位大臣,看着手里的一张张信函,一个个脸色大变。
就连薛有道也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丞相。
“这......丞相大人,竟然通敌卖国......”
“丞相大人这些年,一直跟北齐有所联系......”
赵丞相看见这些信函的时候,脸色一白,差点气的晕过去。
永顺帝此刻都眸光凝重,沉声开口。
“赵丞相,你可有话说?这些信函,上面的字迹,就是你的笔记,朕还是瞧得出的。”
永顺帝可以容忍赵丞相贪污一些银两,看在对宸王尚且有用的份上,但不能容忍的是,背叛他。
他此生,所有背叛他之人,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赵丞相两腿一个哆嗦,差点没站稳。
封羡看了他一眼,玩味的说到,“邵晟,没瞧见丞相大人想要给父皇下跪赔罪吗?还不快点帮帮他。”
“是,殿下。”
邵晟上前一步,迅速的将赵丞相,压在了冰冷的大殿上,让他跪了下来。
赵丞相这些年,年岁大了之后,上朝早就不用跪了,甚至还有椅子休息,只需要在永顺帝来的时候,站起来便是。
眼下,赵丞相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人前这么狼狈难堪,被满朝文武看着。
“你......你......”
赵丞相气的手指轻颤,看着封羡。
而封羡则是漫不经心的,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陛下......老臣冤枉,这些事真的不是老臣做的,都是太子殿下冤枉老臣了......”
“老臣没有通敌卖国,真的没有,请您相信老臣......”
永顺帝看着赵丞相半晌,只说了一句,“赵卿只要解释清楚,为何会与北齐密切联系,朕就可以放了你,否则,这些信函在,朕眼下,不得不为大周朝的江山考虑。”
跟他的江山相比,其他人的性命都是小事。
赵丞相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宸王,宸王脸色难看,“舅舅......”
可宸王,这会儿却也不敢吭声,一个劲的摇头。
赵丞相双眼之中,逐渐灰白,“老臣......没有卖国求荣,跟北齐联系密切,只是想要替陛下打探消息罢了,原本想着,若是有用的消息,便传回来给陛下说说。
可这些年,臣这些,也并没有什么秘密。”
封羡知道赵丞相没有卖国,赵丞相知道,宸王也知道,但是,赵丞相现在还真的就是百口莫辩了。
因为,赵丞相不能说。
赵丞相看着封羡,讽刺的笑了,是他小瞧了封羡。
谁能想到,封羡从小送到北齐当质子,竟然还活着回来了。
他做的不,不过就是帮着宸王,扫清障碍罢了,那些书信,也都是打了暗语,实际上是在封羡年幼时,他与妹妹淑贵妃,一直在想办法,找人在北齐,害死封羡罢了。
封羡开口道,“赵丞相,刚刚你对旁人,口口声声还说这要证据确凿,怎么到了你这里,百口莫辩就能证明清白了?”
赵丞相气急,等着封羡,“那太子殿下想要如何?”
封羡一字一句,宛若玉面阎罗,“孤瞧着,皇弟刚刚说的提议不错,丞相大人一向看重名声,若是能以死证明清白,也不失文人风骨。
孤到时候定然,找几个文人墨客,为丞相你写诗作词,传唱大周,你看如何?”
赵丞相脸色一白,抖的厉害,“你......你......”
这会儿,他是真的气的吐血了。
随着赵丞相太过激动,晕了过去,满朝文武都围了上去。
朝堂一片乱之中。
薛凝原本是跪着的,但周围的大臣越来越多,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可昏暗之中,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她。
薛凝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扶着孤,站起来。”
薛凝跪的时间有些久了,被封羡带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腿软,砍砍被他扶住。
两个人不经意靠近的瞬间,薛凝的耳朵上,一阵热气,他的声音苏沉好听。
“薛凝,孤回来了,你便不用再跪。”
“殿下......”
薛凝这一刻,心跳的飞快,眼睛亮亮的,看着封羡。
不会笑了,不会欢喜了,可薛凝看见封羡回来的这一刻,心脏却雀跃的,让她很想哭。
封羡挡在薛凝面前,看向永顺帝。
“儿臣恳请父皇,即日起将赵丞相交给儿臣,儿臣会让刑部,好好审理此案。
赵丞相眼下,不光是卖国嫌疑,他掌管的军需司,在漠北城的那些官员,一直跟北齐的商贾联系密切。
儿臣也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故而,儿臣觉得,那偷了城防布局图的奸细,应该就是杨志旭贼喊捉贼,整个漠北城的官员,早就在赵丞相的授意之下,与北齐私相授受。
赵丞相之罪,若是不尽快审理,恐怕大周百姓的民怨,无法平息。
难道父皇,不想在大战之后,让大周休养生息吗?漠北是想要效仿那长史之乱?看着平民起义?”
永顺帝的脸色变了变,最后沉着脸,看着封羡,“既如此,那便先将赵丞相收押,太子协同审理。”
众朝臣,“圣上英明。”
宸王难以置信,有些慌了神,“父皇,不可!”
永顺帝面色沉沉,“此事不用再提。”
永顺帝不想再看见封羡,心中不悦到了几点。
眼下他只能先关着赵丞相,也好让他看清楚,赵丞相到底只是贪财,还是有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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