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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琴酒,招聘男友》
/系田
琴酒失了忆,不记得自己家住哪儿。他翻开皮夹,意外发现里面只有一堆卡,一张现钞都没有。
如果取不出钱,他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波本见状,不动声色试探:“准备付车费啊?一般同事开车,不会心安理得在副驾驶座睡着吧?”
琴酒转头睨他,狭长的橄榄绿眼眸明显在谋划什么。
“你打什么主意?”波本警惕地问,一双眼睛如猫瞪得浑圆。
“没事。”琴酒说着,自顾自下车。
波本望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越到副驾驶座,头探出窗外叫道:“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琴酒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周围的路人倒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波本若无其事回到驾驶座,轻吐口浊气呢喃:“我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能对一个罪犯心怀愧疚?
话虽如此,波本也没脚踩油门第一时间走,或许是琴酒刚才一瞬间露出了非常为难的表情。
他望着琴酒穿过红绿灯走到对街。晚上十点,夜游的人群熙熙攘攘,波本的目光却从未跟丢。
琴酒太显眼,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外加一头银白色长发,连长相都如造物主的恩赐般白皙俊朗。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做杀手,但凡被看到都容易过目不忘。
但事实是,各国警官至今为止都还没能找到琴酒犯罪的确凿证据。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灾难。
直到波本的白色马自达驶出视野,琴酒才慢悠悠从地铁口的阴影里绕出来。
其实,他一早就发现了波本的窥探。那视线像沙漠里的太阳紧紧刺在后背,让人想忽略都难。
他眯了下眼想理清波本的意图,拢拢风衣的领子独自走进料峭春寒。
琴酒到了最近的ATM取款机,隔间都已经被占领。
他在外等待。过了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开门出来,佝偻着背走到琴酒面前,请他帮忙操作。
琴酒犹豫了下,答应了。
隔间本就狭小,人高马大的琴酒和老太一走进去更显逼仄。他尽量贴着防窥玻璃,听老太絮絮叨叨解释原因。
“真不好意思啊年轻人,我老伴生病了在医院。付钱的时候人家说POS机坏了,只能收现金。遇到你真是帮了大忙……”
琴酒不记得自己之前会不会帮,但对现在的他只是举手之劳。
“密码。”
“啊?噢噢,3……”
“别随便把密码告诉别人。”琴酒面无表情打断她,艰难地转身面向玻璃。身后传来老太慢吞吞的按键声,“用手挡住更安全。”
“好的好的。”
几分钟后,成功取到钱的老奶奶对琴酒再三感谢,离开隔间。
接下来才是难办的事。琴酒要自己取钱,但不记得密码。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捕捉闯进脑海的第一串数字,输入——
“哔!”
『密码错误请重试。』
“啧。”
琴酒又深吸口气试了遍,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他不打算再试第三遍,免得吞卡。即使到了柜台,也没法保证能答出密保问题,纯纯浪费时间。
他阴沉着脸走出去,不小心和他对视的人很是吓了一跳。
寒风凛冽。琴酒突然有点后悔,后悔刚才没开口让波本收留一晚。
但他对波本有所戒备,全因察觉自己受伤有对方推波助澜的结果。
“嗡嗡——”旁边行人的手机震动,拿出一看:
“靠,发大风蓝色预警了。”
那人赶忙收好手机和琴酒擦肩而过,一副急急忙忙往家里赶的架势。
而天大地大,琴酒又该去哪儿?他甚至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法解锁。
离开自助取款机又走了一段,琴酒经过某个阴暗巷口时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在哀求:
“等、等等。这里面装的是我老伴的救命钱。”
“少废话,让你拿来就拿来!”
琴酒循声望去,刚才有一面之缘的老太正被个年轻混混威胁。
混混侧对着他,模样尚显青涩,表情却凶神恶煞。他猛踹老太一脚,老太摔倒,像破旧的麻袋任由欺凌。
琴酒漠然地收回目光。他不打算救,弱肉强食本来就是社会法则。他和老太也只是陌生人。
琴酒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老太的求救声回荡在耳边越来越微弱。忽然,琴酒想起一件事——
他在游轮交易时,也曾被芥川龙之介用异能掣肘,难以招架。
在混混和老太之间,老太是弱者。
在他和芥川之间,他又何尝占了上风?
但——
如果比较的对象变成他和那个混混呢?
『弱肉强食是社会的基本法则。』
琴酒残酷地挑唇一笑,抽出腰间的枪返身回去。
“老不死的!就这点钱把这么牢干什么?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匕首的寒光刺得老太睁不开眼,被踹的那两脚也让她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尽管如此,她还是紧紧把装钱的纸袋子护在怀里。
“啧。”
正当白濑准备硬抢,一根坚硬的物体蓦地抵住他侧腰,几乎扎进肉里。
他一痛。
“不想死的话就住手。”
白濑侧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个拥有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光那不知有没有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就足够让他胆寒。
习惯欺凌弱小的人通常最会审时度势。
白濑视线下滑,看到漆黑锃亮的枪体时不由吞了口唾沫,忙不迭举手投降:“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看这位老奶奶昏在这儿,又随身带那么多钱,自发守着而已。”
琴酒对白濑的说辞无动于衷,某种程度上甚至佩服对方的厚脸皮。
他又把枪往白濑腰里怼了怼,正思考接下来怎么处理时,一阵鼓噪的细风卷着灰尘从他脚下升起,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极强的压迫感从巷口骤然袭来!
“放开白濑。”
琴酒的风衣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他保持用枪威胁的姿势定睛望去,逼仄的巷口上空挂着轮血红的残月,一个赭发青年正手插口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琴酒没动,浑身肌肉悄然紧绷。
“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