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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琴酒,招聘男友》
/系田
琴酒和景光站在破旧的公寓前,墙体灰白斑驳,本该放铭牌的位置也空空荡荡。
琴酒不可置信问:“你就住这儿?”
景光默了下说:“对。”
这是Zero给他找的临时落脚点。他真正的家回不去,里面有太多会暴露身份的东西。
但怎么是这儿?一点儿都不符合犯罪分子的收入水平。
怕琴酒怀疑,景光故意硬气道:“抱歉没提前跟你沟通住宿条件。你不满意的话,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琴酒哼一声:“我很、满、意。还有别说这种明知道答案的话。”
景光暗松口气,同时心里升起股奇怪的愉悦感。因为他很难得能压制琴酒。
他弯腰从门前地毯下摸出钥匙,插进钥匙孔时,楼梯口传来动静。
景光和琴酒循声望去,一对母女正朝他们走来。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妈,别到处乱跑。我工作忙,不可能每次都请假出来找你。”左边穿宝蓝色套装的女人一脸疲惫说。
右边头发灰白的老妇人唯唯诺诺:“我也是听天气预报说要刮大风了,才去车站接你的嘛……我怕你有危险。”
“是我成天都要担心你的安全才对吧!”女儿突然拔高嗓音,老妇人吓了一跳。
两人走到琴酒和景光面前。过道狭窄,琴酒和景光侧身避让。那老妇人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视线对上景光,伸着干枯的手指指着他说:“风……风……”
老妇人的身高目测一米五几,景光膝盖微曲,笑容和善地问她:“您是想说外面风大吗?”
女儿赶忙拽下母亲的手包在掌心,连连道歉:“真不好意思,我妈有点认知障碍,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她牵着老妇人进了自己家。
景光收回目光。
“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
“没爱心也不会收留你了。”
景光开门开灯,灵敏的耳朵还捕捉到别的动静。
等等,该不会负责布置的同事还没撤?
事实上他和琴酒的确因为地铁封站,提前下车抄了近路。
景光第一时间观察琴酒的反应,见对方面无异色,掩住不安,若无其事笑道:“拖鞋在柜子里,你先换。我去开窗透透风。”
景光边走视线迅速扫过每个角落。
厕所——没人。
厨房——没人。
客厅——没人。
最后是阳台。
他径直走过去。黑漆漆的一方天地里,只有咆啸的风与他作伴。
景光吐出口浊气,装模作样把窗开条缝又回到玄关,“我带你看看地方吧。”
其实1LDK一眼就能望到头,但景光认为自己有必要表现得对这地方很熟。
他说了些等同废话的介绍,把琴酒领到唯一一间卧室。
“有衣服借我穿吗?我待会儿准备洗澡。”琴酒说。
景光点点头,打开面前的原木色衣柜,在一群颜色单调的西装间冷不丁和风见大眼瞪小眼。
“!”
风见怎么在这儿?原来他刚才没听错!
相比紧张的景光,风见倒谢天谢地。至少不是琴酒来打开的衣柜。
“苏格兰,你怎么了?”琴酒在一旁疑惑地问。
景光的身体僵硬一瞬,头埋进黑暗做个深呼吸,面不改色关了柜门:“没什么。樟脑丸的味道挺重的,怕熏到你。你先去洗漱吧,替换的衣服我一会儿送过来。”
景光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完这一切。琴酒瞥他一眼,像在思考他话的真假。景光一眨不眨地回望,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仿佛随时都会跳出嗓子眼。
终于——
“知道了。”琴酒扔下这句话,长腿一迈越过他走出房间。
景光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浴室里响起流水声,才以最快速度打开柜门,用眼神和藏在里面的风见嗖嗖嗖交流。
景光:『你怎么还在这儿!』
风见:『谁让你提前到了也不通知?』
景光:『情况特殊来不及说。你赶紧撤,我掩护你。』
两人正无声沟通着,浴室里的琴酒喊道:“苏格兰,有备用牙刷吗?”
景光来不及看风见,转身跑出去:“我来给你找找。”
他起先信心满满地打开盥洗台下的柜子,里面竟只有屯着的纸巾和洗发水,然后又打开上面的,都是替换剃须刀片之类男人常用的工具……
琴酒抱着胳膊倚在墙上看他翻箱倒柜,忍不住嘲讽道:“说实话,你一周到底回家几次?”
景光心跳一顿,保持前倾的姿势回头反诘:“你自己不也明知故问?我们执行任务要盯梢,时常昼夜颠倒,你又不是不知道。”
琴酒挑了挑眉心想:“我还真不知道。”
这时,楼道里传来青年男女的喧哗声:“可乐、炸鸡、方便面都买好了吧?我们今晚彻夜狂欢!”
景光心里暗喜。风见精于观察,一定会借着这阵吵闹成功脱身。
他暗暗祈祷吵闹的时间越长越好。
与此同时,藏在玄关的风见却不这么想。虽然不常回家,他跟这四个合租的青年男女也有过接触。这些人不会察言观色,要是他一出去被大叫出名字,景光和他都危在旦夕。
思索间,阳台的窗户被抽打得砰砰作响。他镜片后的眼睛随之一亮。
对了,可以沿着外面的水管爬下去。这里是四楼,对经过严格体能训练的风见只是小菜一碟。
风见贴着墙走到浴室门口,谨慎又迅速地里面瞥了一眼。犯罪分子琴酒正背对他和景光说话。
风见面上一喜,以最快速度朝阳台冲去。面对他的景光越过琴酒肩头,被迫目睹着全过程。
“……”
好在风见又快又轻,没多久就顺利越过阳台,只剩半只脑袋还露在外面。
“你听到什么声音吗?”琴酒皱皱眉问。
眼看他要回头,景光跨前一步拽住他的手腕,掌下冰凉的温度让景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早知道我刚才就该把外套脱给你。”
“给了也没多大用。”
说话间,风见整个人融入夜色,从景光的角度已经看不到任何。他把琴酒带出浴室,贴心地说:“你就先别刷牙了,喝点酒暖暖身体好了。”
景光从客厅柜子的最上层拿出瓶没开封的威士忌,特意看了看酒庄跟年份。
还好很常见。当然,这部分费用由他转给风见。
“你想在哪儿喝?卧室还是这儿?”
琴酒似笑非笑:“通常人给出的第一个选择,就是他们心里希望别人选的。”
景光微微一哂,“看来你很懂心理学。”
“还好,对某些人够用。”
“你说的人里包括我吗?”
琴酒笑笑不说话,自顾自在裸色的沙发坐下。沙发很窄,随着景光落座,两个成年男性的大腿相互挨着,灼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透过布料送出去。
景光有些别扭,转念又想到琴酒体温偏低,能让他暖和一点也好。
他起身给琴酒倒威士忌,一边也关注着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