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紫眸让他不受皇帝待见,却又因外祖握有,七岁时就被送出皇宫,堪堪封了个王爷,连个封号都没有。
十二岁就开始担任刑部差事,后来上任大理寺卿,到如今已有五年。
因为他小小年纪办案手法狠辣,不管任何人落进他手里都得掉一层皮,皇亲国戚也不例外。
京中百姓都称他一声“阎王”,还有深夜能止小儿啼的大名。
那双不受待见的紫眸,也变得让人闻之色变。
后来,连皇室也默认了“阎王”这个封号。
但阎谨有个特点,他极其讨厌女人,尤其是那种主动勾引男人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基本都会被他丢出京城,永世不得入内。
不对啊!
胡媚儿拧眉不解,书中不是说阎谨极其痛恨女子,她都浪成那样了,这人竟然还能忍?
怎么还不把她赶出去?
难不成,是她勾引人的方式有问题?
还是说,她还不够浪?
琢磨半响,胡媚儿忽然就有了思绪。
男人这种东西,表面喜欢清纯的,床上喜欢浪的。
你越是热情大胆往前扑,那他就越觉得你有问题不肯接触。
所以,她不是没有用对方法,是选错了地方。
想通这一点,胡媚儿开始在王府里大摇大摆地找人。
阎谨讨厌女人,府上的女人更少。
整座王府,除了四十多岁的林姑外,只有胡媚儿一个正经女人。
原本还有个皇后赐下来当通房的慕春,现在也被阎烨拐跑了。
这王府就显得异常空荡。
胡媚儿找了一圈,最后像个幽灵一样飘到林姑面前,幽幽地吐出三个字。
“王爷呢?”
林姑被她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好在她年纪虽然大,心理承受能力却还勉强,仅片刻脸色就恢复如常。
“大理寺的人来了一趟,王爷就出去了。”
哦,不是故意躲着她就好。
胡媚儿转身就打算继续飘回去。
微风乍起,她落在肩膀的黑发四散飞起。
黑发白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尤其显得诡异。
林姑打了个机灵,眼神都清亮了。
“胡姑娘,你还是换身衣服,还有你那头发,到处散乱着实在不像话。”
胡媚儿眼神瞬间幽怨,“姑姑是觉得这身装扮不好看吗?”
她状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王爷很喜欢我这样子呢!”
“姑姑,你说我到底是该听您的,还是听王爷的?”
看着她那双纯良无辜的眸子,林姑只觉得心梗,连笑容都牵强僵硬。
“当然是听王爷的。”
话音刚落,胡媚儿瞬间扬起明媚的笑容。
“那不就对喽!”
她步伐轻快地转身就走,继续回到阎谨的房间里守株待兔。
她就不信她都躺他床上了,阎谨还能无动于衷!
躺着躺着,胡媚儿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苏行云焦急地敲着她隔壁的房门。
“胡姑娘!胡姑娘!快!快救命啊!”
救命?
她只会杀人,不会救命。
胡媚儿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咚咚咚—咚咚咚—
隔壁的敲门声源源不断,吵得人根本睡不着。
胡媚儿本就有起床气,被这阵声音一吵,恨不得拿刀砍人。
在床上怀疑了两秒钟人生,睡意彻底被敲门声打散。
她抽出床边长剑就气势汹汹地开了门。
“吵什么?大晚上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到胡媚儿的那一刹那,苏行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迅速把身体滚烫的阎谨往她怀里塞,表情急切。
“胡姑娘,看你的了!”
“快!快快!快上!”
胡媚儿神色呆滞。
上谁?
阎谨?
她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苏行云这温柔的声音里是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她第一反应就是把阎谨往外推,“我不行,你找别人去。”
“胡姑娘!”
苏行云都快急哭了。
“王爷晚上抓罪犯时被人暗害,不小心中了招,引发了身上的鸩毒,现在性命垂危,还请您帮帮忙。”
胡媚儿眼神冰冷,抬手就打算关门。
“那就让他去死,他死了我给他陪葬。”
“胡姑娘!”
苏行云伸出一只脚抵着门,好声好气地开始劝说。
“我知道王爷这人性格粗鲁了一点,但他今晚要抓的那个采花大盗已经祸害了好几家姑娘,他是在救人的时候中了招。现在采花大盗还没抓到,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采花大盗?
这听起来还算有点意思。
“那行吧!”
胡媚儿故作为难地看着他,“可是,王爷体力太好,我一个人怕是行不通,要不苏大夫再找几个人?”
苏行云开口就是拒绝,“不行,只能是你,别人会死的。”
哦,别人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
合着该她命贱?
想到这里,胡媚儿理所当然地伸出手。
“苏大夫,十两金,概不赊账。”
苏行云嘶了一声,“胡姑娘,你这是打劫啊?”
胡媚儿抬眸看他,单纯的笑容里掠过一抹狡黠。
“是啊!怎么了?是你让我救人的,我辛苦一场,难道你就不用付钱?”
“可你不是王爷的通房?你不是爱他吗?”
胡媚儿微微一笑。
“对啊!可这和钱有什么关系呢?人不为财天诛地灭,这是人间真理。”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还是说苏大夫忍心看着王爷被鸩毒折磨?”
“好吧!十两金就十两金。”
苏行云一脸肉疼地找出钱袋子,然后掏了两大块沉甸甸的金子出来。
接过,胡媚儿瞬间灿烂一笑。
“多谢苏大夫!”
十两金到手,她离开王府也有点傍身钱。
至于今晚,她就当嫖了个鸭!
关上门,阎谨滚烫的大手已经在她的腰间摩挲着,灼人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贴身衣裙透进来,一寸寸蔓延。
接着就是暧昧的呼吸,落在脖颈间挑逗着她的情欲。
胡媚儿抬手拦了一把,她本想自己掌握主动。
结果她这一推却被认为是拒绝,男人直接压了上来。
天亮时,阎谨终于恢复了神志。
他的目光看向身上娇媚的女人,“胡媚儿?”
胡媚儿乖顺温柔地点头,“王爷,奴婢在。”
唰——
熟悉的银白长剑再次落在她脖颈间,稍微一动就能将她的动脉割开。
“你到底是谁?”
好啊!
狗男人!
果然是睡完了就忘。
前一秒还跟她缠绵悱恻,现在就敢拿剑指着她,看给他能的!
再抬眸时,胡媚儿双眸含泪,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像是嵌了一汪清泉,即将崩溃溢出。